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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宁八年九月(2)


  癸酉,司农寺言:“坊场、河渡等,旧止以酬牙前。自募役法行,在公之人冗占浮费十去八九,牙前裁损尤多,不惟革除重难破产之害,且旧令圆融科配陪费之物,因此并徙官给,则坊场等钱自合一归官府,以补所费。兼诸路有以军员兵士等代役人者,军人阙则须雇人,官司多不知此,以为减得役人,遂欲裁减役钱元额,宜有约束。”乃诏买扑坊场等钱并别桩管,许酬新法以前牙前及依条支赏,并依常平法给散外,不得他用。违者徒二年,不以去官赦降原减。其以军人代役人者,令许所代役人合给工食及支酬等钱,亦别行桩管。其坊场钱,令司农寺下诸路岁发百万缗于市易务封记,仍许变易物货至京。本志同,三年十一月七日始卖坊场。

  判大名府文彦博言:“大河衍溢,坏民田多者六十村,户至万七千;少者九村,户至四千六百。乞蠲被水民户租税。”从之,仍诏都水监勘会官司不申奏因依以闻。既而本监言,惟滨州薄有水患不多,已奏外,余皆无之。“既而本监言”,据朱本增入,新本亦无之。存此,可见当日事情,故不当削云。正月五日中书云云,可考。

  甲戌,诏故步军副都指挥使宋守约子西头供奉官琦就移在京差遣。自今应閤门使以上死十年内,许本家乞亲弟侄子孙一人差遣,立法自守约始。

  又诏忻、代州诸寨以禁军代厢军。河东路察访使李承之言,极边厢军多作过故也。

  秦凤等路提举营田郑民宪言:“熙州仓草场李士良经画通远军营田,乞计租课募人请佃。”从之,仍令民宪提举,士良管勾。

  是日,蛮贼七百余人寇古万峒。据十一月十一日奏。

  乙亥,诏置太庙司命、户、醦、中溜、门、厉、行七祠位版。从太常寺请也。

  丙子,诏诸路教阅保甲并隶尚书兵部,增同判官一员、主簿二员、勾当公事官十员,勾当分州军出入提举,旧州军提举官并罢。以兵部书令史王运言保甲乃民兵,不当隶司农寺也。

  诏给韩琦再任相州支赐,付其家。

  丁丑,江南东路转运司乞米三五万石赈济饥民。诏淮南东西、两浙、江南东路共更留上供米十五万石赐灾伤州军。

  戊寅,内藏库言:“饶、池、江州监自熙宁六年增铸额钱多借给诸司,岁输不及额。乞不许诸司借支,逐州豫具所铸数关报。”从之。

  辛巳,命司农寺主簿王古鞫前秀州通判张若济赃罪以闻。御史中丞邓绾言:“若济先知华亭县,参知政事吕惠卿及其诸弟与之密熟,托若济使县吏王利用借富民朱庠等六家钱四千余缗,于部内置田,利用管勾催收租课等事,乞施行。”故有是命。始,若济去华亭,大理寺丞上官汲为代。若济受民吴湘等银九百余两,后以两浙转运副使王庭老等荐,通判秀州。若济疑汲在华亭发其奸,收付狱。汲止坐违法差人冲替,汲妻高氏诣登闻以诉。会提点刑狱卢秉亦按若济赃。试将作监主簿郑膺者,惠卿舅也。若济资膺钱五万入京请求,又阴使人窃旧案牍焚之,匿其枉法罪,止坐受所监临,追三官勒停,送衡州编管。汲讼不已,于是绾受其言,因劾惠卿与若济交结状。绾借若济事以攻惠卿,盖王雱意也。二十六日惠卿自辨。

  司农寺言:“州县官户多处例减免役钱,则人户出钱偏重,不为之节制,则人户经久不易。今方造簿,欲诏诸县产钱十分,官户占及一分以上,官户止减役钱一分,所免须多,毋过二十千,两州两县以上有产者亦通计。”从之。八月七日墨本已书此,今又因司农建请重出,不妨两存。八月丙申当考。

  上批:“勘会今岁卖度僧牒数进呈。”有司言:“自嘉祐至治平,总十三年,给七万八千余道;死及事故,八万六千余人。自熙宁初至今八年,给八万九千余道;死及事故,六万一百余人。今岁正月止九月,给五千二百八十一道。”

  癸未,度支员外郎、秘阁校理、提点京东路刑狱安焘检正中书孔目房公事。焘过阙赐对,上悦其言,因留不行。

  池州司法参军孙谔中书吏房习学公事。初一日同修贡举式。八月二十三日可考。

  知司农寺丞庄公岳言,祥符县欠青苗缓急等钱甚多,其知县李孝纯乞先次差替。从之。青苗缓急钱是何等色目?

  提举出卖解盐张景温言,陈留等八县碱地可引黄、汴河水淤溉。诏都大提举淤田司相度以闻。其后,淤田司言此地当兴工役引水淤之,乃诏次年差夫。

  中书言,杭州助教孙麟乞借市易务钱五七万缗买紬绢,比杭州给钱民闲预买可增十万余匹。诏给末盐钞四万缗、钱三万缗为本,仍以将作监主簿梅宰同买。

  甲申,召辅臣观稻于后苑。

  诏皇城副使、河北第二十二副将孙贵降一官。以选将下兵不精也。

  中书言:“已废河南北两监牧司、河北十一监、河东太原监、京东东平监,其废监钱物等,除给都提举市易司茶本外,令三司岁具合应副熙河路年计钱数,申中书取旨支拨。”从之。废东平监在七年二月四日,废太原等监在今年闰四月十六日。

  乙酉,吕惠卿言:“臣以谒告家居,宰臣王安石遣堂吏赍御史中丞邓绾章示臣,言臣丁忧日与张若济交结贪浊事,已得旨送王古根究,诣实闻奏。臣今具绾条列所言事,乞赐看详。事在外者,令所差官依已得指挥根究;在内者,令中书下所司,各依臣所奏具因依,开排月日进呈,免使臣久遭诬罔。及乞下绾令具所借钱年月及交结密熟因依,仍案臣在两浙州县年月一处照会,即诬罔自见。”诏徐禧、冯宗道同王古根究以闻。

  初,惠卿既进札子与安石辨改经义事,乞去位,因出前后与安石议论不合者。如两浙提举官王子京与其弟知苏州吴县事子韶,于秀州买板葬父亏价,转运使王庭老、张靓奏劾之。法寺断子韶杖六十私罪,刑房称庭老、靓奏劾违法。安石令子韶依断,而除落子京不觉察罪,将上乞取勘庭老、靓。惠卿以谓子韶依断太轻,子京以兄弟同谋葬父,岂得坐不觉察?转运司当奏劾,无可取勘之理。安石欲添盐钞而废交子,罢河北运米而行市易俵放之法,惠卿皆以为非便。罢交子在九年正月二十七日,罢运米则此八年六月十八日,可考。且曰:“陛下置两府大臣,今吴充虽与之小异,特自固之计耳。王珪绝好人,王韶又如此,臣若不与较,则天下事谁当辨之?检正、堂后官作文字,皆不与臣议。臣尝召张安国来,谕之以人主以天下事付中书,中书以付五房,人主岂能尽看文字?罪无轻重,但凭中书而已。如王子京事,改换情节,岂得为便?若将上,上必罪检正官,不欲与相公失欢,故未敢尔。安石居常实不如此,惟自复来议论不合,又多不直臣,不以告,恐涉朋党,故略陈其愚,可以知臣不敢苟于陛下之职事,而臣于其官盖有不得其守者也。”上又曰:“经义事必无他,卿不须去位。”惠卿曰:“臣本无涉世之意,遭遇陛下圣明,欲立功业,诚欲自竭,俟法度齐整。而陛下一日赫然有四方之志,使安石居中,而臣在外,粗能有成,乃乞就闲,今此已矣,可小事,不可大事。愿陛下毋用兵。安石常言用兵须严名分,使虽有志者不敢出诸口,则事归一。安石之意不徒为军,为国亦欲如此。天下即是敌人,虽能禁近者言,其如天下何?至于谢景温景温发运在五月十八日戊寅,除将作在七月十一日辛未。不肯作发运使,而与在京差遣;卢秉负罪至多,而除发运使;秉除发运在七月九日。王子京有罪未断,而除淮南提举官;子京淮南提举在八月十一日庚子,不入长编。郏亹言水利无状,臣力乞罢去,而今复召之;义仓不可置而欲置,常平法不可改而欲改;太学上舍生方通,方通,兴化人,大观元年闰十月十三日坐于轸责。安石固尝称其文字,而顾襄顾襄,开封人,十月十六日免解。又出其门下,至上前乃始问臣与通何亲,而恩例至今不行;选人除常平官者,例皆改官为提举,惟曾旼独存管勾之名,又不改官,正以臣故尔。”上曰:“闻升卿求安石进用,以谓有复相之功。”惠卿曰:“升卿刚介自守,理必无之,可质诸神明。且陛下擢在经筵,尚可进用,纵使好利,岂至如此!”上曰:“此乃他人言之,非安石也。”惠卿曰:“安石每与陛下说开阖通塞,以为执狐疑之心者,来谗贼之口;持不断之虑者,开群枉之门。安石却会不得此事,致来人语言,自古只有人主堂陛隔绝,人情难通,即听谗纳谮。安石尚听谗纳谮,每日只被吕嘉问、练亨甫几个围合了。练亨甫东面一向守却王雱,吕嘉问才不去,便守却安石,其余人更下语言不得。昨安石初到,臣请去位,陛下以为安石莫疑否?臣犹以为不然。及臣再求去位,陛下云:‘安石莫不忘卿否?’臣再三以为无此。今观安石如此,方知圣意无所不通,却是臣弟兄纯不思至此也。前后见陛下,十分须留一二分不尽,臣数以为言,必是陛下别有见得处,遂乞在告。”上曰:“卿实有病否?”惠卿曰:“实有病。”上令以状送中书。惠卿既在告,继下邓绾章,不旬日,惠卿罢政。惠卿在告,缘与王安石争改经义事乞去位,未许,因历陈安石之短,乞在告。上乃许之。实录并不载,今取家传附惠卿自辨析后。自“岂至如此”下,又取惠卿日录所载修入,凡二百七十六字,此可见小人离合情状,不可删也。又日录:八月二十四日进呈刑房具到两浙转运司体量王子京、子韶不当事,上曰:“如此,即是转运司不合体量。”余曰:“臣前日因节出案内事节,可见子京、子韶无可恕之情,运司无可怒之理。”王子韶,元初子京出头子差人买板,岂可只于子韶处取覆?一家买板葬父,无不知。又自熙宁六年正月初九日下县买板,板主不在,只于看守人处取来,直至七年八月板主回归来,说道“此板直三四十贯钱”,行人方经县论诉,乞定夺。本县差两番行人,并作三十贯,令本县行人甘认填还。至十一月,县中行人经州陈状,却是先行遣柳行人下县买板。知州理断,称此板只直十五贯文。余曰:“直至推院方勘称本县行人为嫌。州中下县收买,所以大估价钱,即当时此事諠闹可知。元条既许体访,即访闻无不可知之理。前日见王安石,安石果言张靓等言安石与臣同在条例司,嫌子韶,所以如此。不知在条例时嫌子韶则甚?嫌子韶,自是批出来,外持守正之名,内怀朋奸之实。罢台官干他别人甚事!大凡心有可疑,即不得其正。臣因问安石,昨来子韶为不葬父,被张商英言,遂罢湖南运判,知高邮县,不知希阿谁指?如此,张靓亦是晓事底人,岂肯说与人,道我希执政?如此不足信。”上曰:“恐无是事。”安石曰:“子韶之言固不足信,前见吕惠卿要冲替王子京。”余曰:“固不曾要冲替王子京,只是言不当勘转运司。”上曰:“子韶诚可罪,子京不知,运司不合不取案看。”石又言:“运司不合体量子韶昆山县事,乞冲替不当。”余曰:“诚有过当之辞,但子韶为知县却差手下厅子充青苗库子,诚不得。”石曰:“无条不得差厅子。”余曰:“厅子自是三贯文雇,手力自是四贯文雇,自然不合差假。如差乡书手充青苗库子,岂须一一有条不得差方是违条。”上曰:“库子是优饶差遣,到了不合差厅子。然买板事却是子京不知。”王珪曰:“且令分析。”上曰:“好。”余曰:“本房称王子韶合取旨。”上曰:“子韶此事诚是不得。”石曰:“已该赦。”按:王子韶责上元知县在熙宁三年四月二十二日,其五年八月二十六日除湖南运判,十月六日又责知高邮,后改宜兴,又改常熟,九年七月二十二日乃除永兴等路提举折纳。不知六年正月初九日下县买板是何州县?既委浙漕体量,当是常州或是苏州也。王安石却称昆山,不称常熟,不知何故?恐是传误,更须考详。又日录:九月十六日进呈前后与安石所争事目,余曰:“只如王子京事,伊元初断子韶依断,王子京令大理寺更不收不觉察罪。臣说与堂后官,王子京弟兄商量买板葬父,自熙宁六年正月买板,次年十一月行人犹理会陪钱,却只收不觉察罪,己是情理轻,却令除落。又子韶托官员下县买物,令人陪钱,如此依断,莫轻否?莫将聚厅处商量,不知堂后官去他处说什么?”安石更不商量,遂大怒言:“张靓、王庭老体量他不当,须要将上取勘,叫这汉一年闲住却添支,不知受底人苦,自总会他不得。”比至将上,安石乞取勘,臣以为不当取勘,陛下颇助臣说,遂得旨令本房做文字。本房做到状将上,臣读见与案内事节不同,问安石曾见案来否?安石言已见,臣道见来便得。见他怒,不敢与他议,将上。除臣道理不是处,即对陛下开陈其不实处,称买板头引是子韶一面指挥,据案却是子京出头引之类,即不欲尽说。陛下必须罪检正官。既罪检正官,是他须闭门闭户,便唤道臣趱逼他。然陛下以其理未当,故不许将下来。是他又令本房做白札子,依前与案内事节不同,如秀州前后行人等状,并只称王太丞买板,元不曾指说王子京。缘所称王著作、王提举便是王子京。虽无陪钱三十贯事状,缘累次估作三十贯,并不声说。又称无不得差厅子充青苗条贯。厅子、手力雇钱既不同,又是祗应人,即自不合充受纳库子。应不合差之人,岂须一一有条贯指挥?又同共商量买板葬父母,却称系各居,兄更无不觉察罪。又只有不合差弓手催免役钱并支青苗,不觉察书手乞觅人户青苗钱,该赦冲替体例,独无此体例,缘不合差弓手催免役钱,便可比差厅子充库子,不觉察厅子取受。其于不觉察乡书手,岂得事事一般,方得为例?臣略说指一两事与他,他又怒。王珪遂劝令且休,将上更商议。臣遂说与安石:“莫相公未见案节子细?待节出案内要节,相公看过,如实有可怒情节,即取勘。”遂节其数段,以见子京、子韶无可矜之情,而张靓、王庭老无可怒之理。安石却送令检正官疏臣文字,又说的不是,只一向游辞。又别做一状,将上前后三状说得一般。若是元初见得有可勘情罪,岂至如此?是他却一向怒不解。待漏院说次,忽然耳语问臣:“王庭老何故升一任?”臣高声问王珪:“相公问王庭老何故升一任?”王珪言:“当时不是官家道不要移宁,与转官,遂商量为转官。”是他又说外面煞有议论,道是安石与贤在制置司时嫌王子韶故张,希望如此体量。臣前已曾面论,是他平常不曾见他如此,臣此事不争亦得。然陛下置许多大臣,吴充虽与他小异,只是自固之计,岂敢违他?王珪又绝好人,王韶又如此,臣更饶过放他使性气,更有甚人?奈何!案:此则前称本县乃属秀州,子韶寄居外县,托知州买板,但不知复是何县耳?须究。见子韶寄居处,事乃详尽。差厅子充库子等,却是子韶前所知县,属苏州。安石称昆山,与本传称宜兴、常熟并不同,亦须考详。九月二十二日差王古,十月二日惠卿罢。九年五月十四日责温卿,别遣周辅,六月七日又差李竦,十三日罚吕嘉问等。十年正月二十七日秀狱乃决。而家传又云:于是御史中丞邓绾言惠卿昔居忧在两浙,尝托华亭知县张若济遣押司录事王利用于富民朱庠等家借钱四千余贯买田部内,及舅郑膺等因缘凭借请托为奸事。有旨令王古根究,诣实闻奏。中书遣堂吏以章示惠卿,上犹降诏谕惠卿复位,而谓“方遣使考绾言信诞,明卿事枉直,于是非未辨之际,不宜示之不较,以实言者之诬。”惠卿以为义不可留,益请去,且条上绾所言之妄,乞从中遣使究治。诏遣徐禧及内侍冯宗道杂治之。既而御史蔡承禧言惠卿罢减司农寺勾当官等事,于是罢惠卿政事,以本官知陈州。上犹降诏封示承禧章,惠卿亦条析上之,凡承禧所言二十有一条,无一实者。宗道等既究治田事,无如绾、承禧言者,穷无自解,则又上言禧为朋党,公然庇护,乞并案之。而惠卿弟温卿以贾贩庸下,尚居一路按察之任,乞赐责降。初,绾之言惠卿借钱买田也,惠卿自辨无之,而弟温卿居忧时,于秀州买田质贷于富人家,亦既偿矣。惠卿方护丧归葬泉州,初不与知也。事既辨明,当路者必欲害惠卿,乃言虽已根究,而干连人未丽于法,当置勘。有旨,温卿先次冲替,而遣蹇周辅置勘于秀州。御批:“除有罪官吏依法禁勘会,其余干涉百姓,如昨根究所推究到事状,已是明白,即不得更致滋彰追逮。”而上亦廷谕谓惠卿无一事。既而中书降敕,不用御批之语,犹以勘惠卿为名,而并坐绾、承禧再言之章于前,日导证佐,使得翻异无罪。惠卿前后十四上章辨,中书降敕之文,与御批先差周辅意指不同,乞罢遣周辅,更置大吏与左右信臣,取根究所奏牍详考,而蔽于上前。周辅虽卒遣,而朝廷不得已以为出敕差误,罚检正官等,而加遣李竦参治之。自始根究,至是岁余,逮系千人,而周辅酷吏,吹毛洗垢无所不至,卒不能一毫私蔑也。惠卿日录诋安石尤力,今特出练亨甫、吕嘉问谗构等语,余悉因家传,其臧否自可见也。

  诏司农寺岁支坊场钱三十万缗,都提举市易司岁支息钱二十万缗赏内藏库,具元年以来诸司直借钱物数以闻故也。

  诏进士江汝猷、王方谷各决杖二十,汝猷横州编管;大理评事宋保国降散官,黄州安置;试将作监主簿黄叔靖追官,舒州编管;进士宋昌年殿三举;右军巡使郭晙,令御史蔡承禧劾罪以闻。

  初,以练亨甫、范镗、彭汝砺为别试所考试官,亨甫待士人不以礼,及引试第二场,故事,雨甚则罢试,是日大雨而不罢,众益怒,声言试院火,众皆惊起。有不逞者相率索亨甫,欲殴之。亨甫避匿复棚上得免,众大诟而退。既而试院方出牓,别日引试,牓语复有涉侵侮者,众取牓毁之,而殴守牓军士。试院以事闻。诏开封府捕为首者,汝猷等见执,辞服,相推为首从,然无证左人,皆疑其寃。狱成而勘官郭晙不肯签书,知府陈绎、判官吴几复独以具狱上。汝猷、方谷皆衣冠家子,特不用荫,杖之;晙会赦,犹差替。

  丁亥,司农寺请依阁常、润及苏州常熟县民所欠熙宁六年常平钱谷,候至来年夏料催纳,令本路募民充役,许以工直折除。从之,并诏淮南、江南东路累年灾伤州县准此。

  戊子,上批付韩缜等:“今月十四日,据走马承受奏,于今月十日有燕复等引领北人来黄嵬大山第四铺,开立壕堠次,却有弓箭手三百余人执持弓箭、棒杖赶打北人。及贴黄称,地界司见勾将官冯胜下防拓兵级,欲要处置等事,勘会除古长城内有起遣著人户,朝廷已令标拨与地土外,未知因何又起遣著若干人数?可疾速分析闻奏。其弓箭手争闹事,仍须婉顺开谕,不得粗率,妄有处置。”此据两朝誓书册内,九月二十九日御批付韩缜等,今附此,要考燕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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