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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宁四年七月(3)


  壬寅,诏知制诰王益柔、陈襄兼直学士院,候除学士罢直。时学士韩维在告,阙官宿直,故有是诏。此据御集增入。十四日,王安石欲除襄都运,可考。

  甲辰,上批:“黄河决,水入御河,北行未止。其令入内副都知张茂则乘驿当职官吏相度以闻。”七月八日可考。

  徙知太原府、观文殿学士吕公弼知郑州,公弼以疾自请也。新知郑州、翰林侍读学士杨绘知亳州,翰林学士元绛权知开封府,天章阁待制、权知开封府刘庠为龙图阁直学士、知太原府。

  罢校勘观文殿书籍。又罢供奉官至殿直日、赴垂拱殿起居,惟朔望及辽使见辞,缀班于紫宸殿下。校勘观文殿书,当检事始。司马光日记云:七月二十三日,有旨自今供奉官以下皆免常朝。祖宗时,供奉官等皆取将帅子弟为之,天子择其才者使将命四方,有能办事则稍加进拔,故曰“奉朝请,侍廷中,谓之使臣。”自后得之者浸多,及今八千人,任使不复如往时,而朝请如故,贫者或徒步泥中至禁门,赁公服鞾笏而入,富者以钱赂閤门,不来亦不问,其徒甚以为患,故免之。

  閤门言:“乞选承制以下至殿直六人,前后殿逐日祇应,以閤门看班祇候为名,候及五年详熟,与除閤门祇候。”诏三班院选仕族子弟供奉官以下,殿直以上,年四十以下,无私罪使臣十二人,赴枢密院,选六人为之。

  丙午,诏诸班直长行尝备宿卫,自今病满百日可医治者,殿前指挥使补外处牢城指挥使,其余并与捧日、天武第五军押营,元给料钱三千者与五百,二千以下者与三百。先是,诸班直假满百日,步军司并配充剩员,有丐食于道者,上悯之而有是诏。

  丁未,天章阁待制孙固提举在京诸司库务,检正中书户房公事章惇与固兼详定编修三司令式,及诸司库务岁计条例。王安石言薛向不乐修令式,上曰:“向先进呈明堂赏给,云恐诸军以修令式疑有裁减,所以先进呈,欲宣布令诸军知。”安石曰:“此意可见其不乐也。”上曰:“向所为亦不免姑息。”

  诏唐、邓州界荒田,他路流民请射者,宜令所属速给付,无致失所。

  戊申,屯田员外郎、权发遣盐铁判官吴审礼权发遣开封府界诸县镇公事。上欲别用人,王安石言赵子几劲锐,审礼宽和,可以相济也。冯京曰:“审礼安得宽和?”上从安石言。吴审礼,兴国军人。哲宗旧录元祐四年八月有传,新录削去。审礼为荆湖南路提举常平。先是,朝廷推行青苗、免役,以为民利,而将命者转与郡县造作浮议,以务阻抑。其奉使也,宣布诏令如所素行者,人亦不待宁,而远近皆知上之德意、志虑。移之他郡,推其所为如初,故民皆安堵毋扰。俄迁三司盐铁判官、提点开封府界诸县镇兼常平事。畿内牧地,久为民患,乃以地予,得租十万缗有奇,偿太仆刍秣。又诏详定河南北监牧,请惟留沙苑,余悉罢去,地亦予民,得租百万缗,可市西北善马数万匹。常言:“帝畿千里,有终日行不见桑柘处,民不知蚕,非所以美俗。请教以种艺,责县劝率之。不一年,所租以亿万计。”上可其奏,后下其法诸部。熙宁中,置诸路保甲、治平义勇之法,不一年,上御崇政殿观阅射御,精练不减禁旅,审礼与执事官俱立庭下,上顾召,责以始终成就。河北荐饥,群小啸聚至数千辈,诏往绥辑,乃除权发遣河北西路转运副使,至则谕郡县赈廪以慰穷乏,凡五百万,诛首恶数十人而已。置卫州黎阳钱监,岁铸三十万,讫罢使,河北经用饶裕。河北为一路,复除转运副使。已而为江、淮、荆、浙等路制置盐矾兼发运副使。入见获疾,得请提点洪州玉隆观。此旧录审礼传,可见审礼之为人也。新录削去,亦无辨诬,盖审礼以朝请大夫知南康军卒,自不应立传也。传在元祐四年八月二十六日。纪事本末:王荆公当国,欲以朱柬之监左藏库,柬之辞曰:“左帑有火禁,而年高宿直非便。闻欲除其人干当进奏院,忘其人名,实愿易之。”荆公许诺,翌日,于上前进某人监左藏库,上曰:“不用朱柬之监左藏库,何也?”荆公震骇,莫测其由。上之机神临下,多知外事,虽纤微莫可隐也。

  侍御史知杂事邓绾言:“本台推直官宋飞卿、孙奕皆前御史中丞吕公著所举,台主簿赵同亦薛昌朝、谢景温荐引,各怀所知,意趣乖异,欲乞别选推直官二员、主簿一员。”诏宋飞卿、孙奕、赵同并送审官东院,其御史台推直官、主簿令不依名次选人。宋飞卿、赵同未详,孙奕已见三年七月,陈瓘云云可检附。

  庚戌,诏入内内侍省都知、押班请假,并依见谢辞例。

  辛亥,诏国子监直讲有阙,于两制、台阁所举五路学官内选差。

  又诏邠州驻泊都监、洛苑使李克忠追两官勒停,经恩未得叙用,坐取本辖蕃官所夺西贼甲不还其直,经德音当原,而提点刑狱司言恐后无以激劝属羌立功,特责之。六月十一日,克忠候奏到取旨。

  诏检正中书户房公事章惇往邠州制勘知州张靖,本州观察推官、权管勾经略司机宜文字王撝等。又诏惇体量所过陕西州县推行雇役新法及民间利害以闻。初,宣抚司押送刺配庆州叛军家属,而撝辄增入宣抚司札子内字,误刺配十五人,为靖所奏,故遣惇劾之。其后案至,不悉如靖奏。诏靖与别路知州差遣,撝等该赦释之。明年正月二十七日,靖移陕州。朱史于二月四日书此。据御集差惇制勘邠州,乃是七月二十七日后空日。又实录八月一日,诏惇体量陕西新法利害,与御集合,朱史误也。惇以三月二日方受命经制渝州夷人疆土,此时安得却往邠州?朱史误明甚。今依御集附七月末,仍取日录六月二十五日所录靖、撝等事,略加删修,要未详尽也。当考。惇体量利害,今并书之。司马光日记云:庆卒之变,密札下经略司,应捉、杀到叛卒妻子,并配诸州为奴婢。经略司誊下邠州牒,漏“捉、杀到”三字,知邠州张靖以为招降者妻子,岂可亦从孥戮,再申经略司。经略司令主者陈首下州改正,靖因奏其状而不言已改正。介甫以盐法事恶靖,以为倾险,欲直除水部员外,分司当事,请先案实,乃命章惇制勘,谢景温以文书证明,靖由是得免。赵同云。

  诏颁陕西四路防秋之策。

  泾原路。贼若寇原州靖安、绥宁,则原州兵不出,以万人守平安,控南路,趋渭州;以镇戎军将兵、弓箭手由乾兴径入靖安,断贼归路。贼若寇镇戎军,即以万人并本将军马驻本军,以弓箭手五千人为游兵,别以五千人守瓦亭,更移静边寨所驻正兵、弓箭手取三川路合势。贼若寇德顺军,即别以万人屯守静边,兼以弓箭手五千人为游兵,逐便扰击,移瓦亭五千人入本军。贼若自武延、易臧川而来,即移静边兵驻隆德,扼贼归路;镇戎军第四将及弓箭手由得胜路会合,于诸城寨只留守兵,不责以战;渭州只以一将兼义勇防守,其余兵并屯瓦亭,以固根柢,左右相援,合势掩杀。

  环庆路。贼若寇东北两路,并以正兵万人屯业乐,扼淮安东西谷、柔远、大顺之会。贼若自华池川路深入,则移业乐兵于大顺、荔原两路,断其归路;庆州别出兵至合水,与荔原、大顺兵相首尾。贼若寇环州,即移业乐之兵截山径路趋马岭,更相度事势进兵入木波,与环州相望,据诸寨中,又可扼奔冲庆州大路,其沿边城寨只留守兵,不责以战,自余军马并屯庆州,以固根柢。

  秦凤路。若贼寇东西路,于甘谷城屯正兵五千,帖以蕃汉弓箭手,扼奔冲青鸡、三阳一带道路,别以正兵五千帖本处蕃兵弓箭手守古渭,更益都巡检军马及三千,据通渭,与甘谷、古渭相望,若约此置兵保护熟户,更相首尾,足以枝梧。其诸城寨只留守兵,不责以战。自余军马并屯秦州,以固根柢。

  鄜延路。若贼寇东路,宜于永平驻兵万人,帖以本处蕃汉弓箭手,以扼绥德、黑水、绥平、怀宁、顺安、青涧之会,亦断青化、丰林趋延州大路;又恐自永平东循大川至青涧城南出延州,则青涧亦驻兵三千。若贼寇北路,由浑州塞门川而下,则永平更不消驻兵,只以万人驻金明县,扼园林、安塞、龙安、招安故塞门、安远之会,断延州大路;保安顺宁路窄,难出大兵,只以三千守军帖以蕃兵弓箭手,足以扼贼。贼寇西路,只以三千人守德靖,兼以蕃兵保护胡、李二族,则金明不消人马,可即赴万安,为保安德靖声援。或西北两路并兵而来,则金明兵不动,别以五千人守万安,掎贼之后。其沿边城寨并只留守兵,不责以战。自余军马并屯延州,以固根柢。此据会要,乃四年七月事,不得其日,今附月末。

  同修起居注、同知谏院张琥言:“修起居注之职,古之左右史也,本以记录人主言动,书之典册,以示至公。本朝止令后殿侍立,人主言动无复与闻。臣今所领修起居注,兼知谏院,即与其余修注官事体不同。既有言职,且得侍立,或有敷奏便可面陈。窃见枢密承旨每于侍立处尚得论事,亦不先行奏请。欲乞每因后殿侍立,许奏事,更不移牒閤门。仍乞今后起居注常令谏官一员兼领,所贵左右史之职稍不旷废。”诏:“谏官兼修起居注者,后殿侍立亦许奏事,更不牒閤门。令于枢密院承旨司奏事后,内侍省公事前奏禀。”此据会要增入。元丰二年八月丙午,不兼谏职亦许直前。

  是月,废窦州为信宜县,隶高州。合州赤水县为镇。旧纪但书废窦州。

  是月,手诏拣诸路兵半分,年四十五以下胜甲者并为大分;五十以上愿为民者听之。旧制兵至六十一始免,犹不即许也,至是免为民者甚众。此据本志四年十月事,今附月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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