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宗本纪(10)_宋史选译

十

　　咸淳九年春正月十一日，樊城被攻破，范天顺、牛富战死。二十九日，下诏确定安丰统制金文彪、朱文广、王文显、盛全戎河、古河、泉河、珉河等处战功，便于论功行赏。

　　二月初一，下诏：鄂州左水军统制张顺，战死沙场，赠宁远军承宣使，任命其二个儿子为承信郎，在京湖立庙，赐额忠显。十一日，朱祀孙抚绥备御，义不辞难，敕书奖谕。二十四日，任命夏贵为检校少保。二十七日，吕文焕以襄阳府投降元朝。三十日，因朱涧寺战功，给予来归顺朝廷的马宣、沿江都统王喜等将士一千五百七十多人恩赏。

　　三月初七，贾似道说边防警报一日紧似一日，请求亲自督战以激励将帅。下诏不允。四川制司说：“近来出兵成都，刘整的旧吏罗鉴从元军回来，呈上刘整书稿一册，其中有夺取江南二策：其一说，先取四川全境，四川平定，江南才可以平定；其二说，清口、桃源、河、淮要冲，应先在其地进筑城池，屯军山东，以图进取。”度宗阅看奏疏后，急忙诏令淮东制置司前往清口，选择有利地形筑城防备元军的进攻。叶梦鼎辞免右丞相，下诏不允。十七日，派遣金吾卫上将军阮思聪由平江、镇江到黄州，视察沿途城池情况，凡是需要修缮增易者急速奏报到朝廷。二十三日，来归顺朝廷人方德秀补为成忠郎，栗勇、杨林、胡巨川补为保义郎，刘全补为承信郎。二十五日，贾似道首次上奏说到李庭芝在奏表中谈到襄樊统帅吕文焕以城投降元朝的情况。二十六日，加昝万寿为宁远军承宣使，职任不变。二十七日，夏贵辞免检校少保，没有批准。二十九日，下诏建立机速房，从而革除枢密院泄漏军事机密、拖延不发边防警报的弊端。贾似道多次上疏请求亲自督军作战，度宗诏令留在朝廷。

　　夏四月，下诏褒奖襄城为国战死者，右领卫将军范天顺赠静江军承宣使，右武大夫、马军司统制牛富赠金州观察使，各自有两个儿子为承信郎，赐给土地、金币抚恤家属。初二，汪立信代理兵部尚书、京湖安抚制置使、江陵知府、夔路策应使、湖广总领，不许辞免，给钱二百万缗，让汪立信开阃犒军调用。叶梦鼎请求退休，派遣官员劝谕他前往都堂处理政事。初九，任命赵溍为淮西总领兼沿江制置使、建康留守。下诏黄万石前往朝廷。初十，下诏：“襄阳守了六年，终于失去，军民离散，朕深感痛心。今年乾会节，罢免集英殿宴会，给沿江制置使直赵溍六十万缗捍卫长江防线调用。”十一日，招信知军陈岩请求祠禄。下诏说：“近年来边吏没有加以整治，结果导致襄阳失守。将士连年在外作战，边民离家出走他乡，朕心里十分悲伤。你们这些统兵将帅主管一个地区的军事防务，应该为将领树立榜样，宣扬国威，用命者赏，不用命者杀。你们这些守臣有土有民，应警告国人，严密防守疆土。你们这些将领要坚决勇敢，同心同德，各率其兵，同仇敌忾，打击敌军的嚣张气焰。今天朕告诫你等，应该完全听从朝廷的命令，不得懈怠，不要怯懦，因循守旧，功劳多给予厚赏，你们如果不克尽职守，那么惩罚是不可避免的。又如中外大小臣僚，有才识卓越，知道战守战略策略的，秘密开列姓名上报朝廷，一如端拱二年制书，朕到时应当虚心听取、采纳照办。”李庭芝请求解除官职，下诏前往朝廷。二十日，下诏重新设置枢密院都统制、副都统制各一员。二十五日，任命高达为宁江军节度使、湖北安抚使、峡州知州。下诏忠州藩邸已升为咸淳府，刺史王达改授为高州刺史。李庭芝没有接受前往朝廷的命令，下诏给予祠禄。二十七日，下诏：“南归人重新有战功者从优赏赐，杨春、薛聚成、陈君谟、周海、周兴各补成忠郎，萧成、侯喜、丁甫、刘铸、郑归各补承信郎。”任命夏贵兼侍卫马军都指挥使。二十八日，下诏汪立信赏罚调用全部自行处理决定，不必上奏。二十九日，吕师夔说：“近来贾似道得到李庭芝的上书，说臣叔父吕文焕以襄城投降元朝，我听说后无地自容，不能顷刻自安。请以经略安抚、转运、静江府印委任我来守护，席槁待命，容臣回家探亲，誓当趋事赴功，毁家纾难，以赎家门之罪过，以报君父之宽容。”下诏不允准。

　　五月初四，任命黄万石代理户部尚书兼临安知府、浙西安抚使。四川制置司朱祀孙说：“所部各县除正式任命的文臣外，各郡属邑，允许本司不拘外县，一样可以选任为文臣，让四川士民觉得前途充满希望。”奏可。初五，庐州知州吕文福说：“从兄吕文焕以襄阳降元，被其玷污，有什么脸面担任边防守将，请求辞官。”下诏不允。吕师夔五次上疏请求辞职，下诏前往朝廷。十六日，申命禁止奸民妄立经会，私创庵舍，以避征徭，保伍容纳包庇不检举处以连坐之罪。二十日，刘雄飞请求退休。二十七日，孝感县丞关应庚上书言边防二十事，下诏授为武当军节度推官兼司法参军，京湖制置司量才使用。二十九日，马军司统制王仙从前在襄、樊因战火陷阵，今天又来归顺，特给转五官，担任殿前司正额统制，赐钱一万缗。布衣林椿年等上书言边防十余件事，下诏人们上书凡是请以丞相贾似道督军者都不允准，其余的上书交付机速房。

　　六月，刑部尚书兼给事中陈宜中说，樊城之溃败，牛富死节尤其显著，因职位低下赠恤低范天顺一级，不能使人满意。下诏加赠牛富为宁远军承宣使，并且，赐给土地、金币抚恤其家。前四川宣抚司参议官张梦发上书贾似道陈述解除危急形势的三条对策：一是镇汉江口岸，二是筑城于荆门军当阳的玉泉山，三是峡州宜都以下联置堡寨，保聚流民，且守且耕，并呈上筑城形势图。贾似道不让皇上知道，下发给京湖制置司审查可行与否，这件事情最终没有能够实行。成都安抚使昝万寿去年冬天调将士攻毁成都大城，今年春天在碉门作战，五月派遣统制杨国宝率兵到雅州，统领赵忠率兵至眉州，两路抵御有功劳，下诏开列将士努力作战者等第、姓名上报朝廷。吕文福说吕文焕被人挟持，以襄阳投降元朝不是他的本意。下诏说这与李庭芝原来陈述的情况不同，要加以调查核实，然后上报朝廷。李庭芝上表说：“从前在京湖，来归人吴旺等人详细陈述了吕文焕父子投降元朝的情状，先纳管钥，不久献纳襄城，而且陈述进攻郢州的策略，请求亲自担任先锋，各人所言相同，制置司案辞可以为证，不敢加诬人罪。”下诏吕文福尽最大努力抵抗元军，不要损害家庭名声。京湖制置司说：“去年冬天，探司总管刘仪、盛聪，总制赵铎，率领精锐部队到均州文龙崖建立堡寨。吕文焕投降后，均州城受到元军的威逼，知郡刘懋会合刘仪等抵抗元军有功劳。”下诏刘懋升右武大夫、带行左卫大将军，职任不变，刘仪添差荆湖北路兵马钤辖，盛聪添差鄂州兵马钤辖，各转三官，将士转两官。左藏东库蹇材望上书说边防有七件事值得特别忧虑，其中有五件事为紧急事务。没有得到回答。初五，刘雄飞去世，特赠一官。初七，京湖制司请求供给器械，下诏内军器库选择锋利者赐给他们，并且赐给一百万缗钱备作修缮费用。四川制置司朱祀孙说月俸银共计万两，愿用来犒军，以后每月不支付。下诏正常应得的俸禄不要辞免。初八，给事中陈宜中说，请示治范文虎援襄不力之罪，诏令范文虎降一官，依旧知安庆府。安南国进贡土特产，特赐给金五百两、帛一百匹。二十二日，汪立信说：“臣奉命在外统兵，召见吏民，他们都痛哭流涕，说襄阳之祸，都是由于范文虎和俞兴父子造成的，范文虎作为三衙长帅遇难怯战，仅从轻处罚，他的儿子范天顺守节不屈，这好像或许可以稍稍赎减其罪。俞兴是一介奴仆庸才，器量偏狭浅薄，一心想报私仇，激成刘整之祸，流毒至今，其子俞大忠挟持多资为父亲行贿，而且他自己希图进升，今虽寸斩，也不足以使全国愤怒之心感到痛快，请求从重处罚，那么人心可以因此团聚，精神振奋，抗元复疆的事业可以完成。”下诏俞大忠追毁出身文字，除名，循州拘管。又说守阙进义副尉童明，襄阳攻破，他拔身来归顺，而且曾经在开州战斗中立功，请求补转四官。下诏特转两官。

　　闰六月初一，命令殿前指挥使陈奕总统水军在鄂州、黄州一带备战江防。初三，来归人郭珍补为成忠郎，张进、张春、张德林、向德成、王全、娄德、王兴各补承信郎。初六，朝散郎师显行进呈《注皇朝文鉴》。前临安府司法参军梁炎午陈述五件攻守之要事，没有得到回答。命令大理寺钟蜚英视察沿江堡隘兵船。十八日，叙州知州郭汉杰说，马湖蛮王汝作、鹿巫蛮王沐丘，率蛮兵五百多人帮助官军义军阻险马湖，捍卫有功，下诏奖赏汝作、沐丘金帛及其部兵不等，叙州总管曹顺一军，凡在战场者，尽快开列立功等第上报。

　　秋七月初八，代理绍兴府节制紫城军义文荣鼎及其将校赵居敬、丁福、孟青、蒲祥、白贵、史用、罗宜、王繁等九人，成都之役战死，各追赠官品，并且任其子为官。十四日，达州知州赵章、开州知州鲜汝忠、渠州知州张资等收复洋州。十九日，张珏等人收复马鬃山。

　　八月初四，代理均州知州徐鼎、总管盛聪，在房州胡师峪、板仓与元军作战。初六，房州知州李鉴调权竹山县王国材、统制熊权、总辖马宗明，在落马坪、白羊山作战，下诏有关部门分别论功行赏。

　　九月初二，任命章鉴签书枢密院事兼参知政事，陈宜中为同签书枢密院事。成都安抚使昝万寿筑城嘉定乌尤山。十六日，任命洪焘为浙东安抚使。十七日，任命黄万石为湖南安抚使。

　　冬十月初一，来归人汪福、许文政各转五官。初五，镇巢军、和州、太平州诸将查文、李文用、孟浩等十一人，因射湖冈、万岁岭、后港和焦湖北岸战功，都得到爵位赏赐。十五日，打雷。四川制置司说何炎原来丢失洋州，调遣达州知州赵章等率领各部士兵收复；七月又收复洋州、吴胜堡两城，权檄统辖谢益知洋州，总制赵桂楫知巴州，让其担任吴胜堡战守重任。这时报上战功，而且以二州摄事守臣请求朝廷正式任命，下诏给予正授。二十九日，两淮制置使印应雷辞官，进二级退休。李庭芝为两淮安抚制置使，赐钱二百万用来赏赐备战守御有功之人。

　　十一月初四，子赵㬎授为左卫上将军，封为嘉国公。初十，知泰州龚准木派遣其将王大显等守卫水寨有功，又夺回被俘百姓，下诏凡是用命的水陆两军将校奖赏不等。十六日，任命夏贵为淮西制置使兼庐州知州，陈奕为沿江制置使兼黄州知州，吕文福知閤门事。下诏采纳李庭芝的请求，分淮东、西制置司为两司，命令李庭芝交割淮东，仍兼淮西策应使。十七日，任命夏贵为淮西安抚制置使，赐钱一百万缗用来赏赐备战守卫有功之人。李庭芝辞免淮西策应使，没有允准。安丰知军陈万率水师自城西大涧口抵正阳城，遇元军力战，下诏表彰他的功劳。十二月十六日，任命马廷鸾为浙东安抚使、绍兴知府。十八日，代理参知政事章鉴再次请求解除职务，没有允准。二十九日，沿江制置使所辖四郡夏秋发生旱涝灾害，免除屯田租税二十五万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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