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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曜


  日为太阳之精,君之象,日行一度,一年一周天。日月行有道之国,则光明。君道至大,则日色光明;动不失时,则日扬光。至德之萌,日月如连壁。君臣有道,则日含“王”字;君亮天工,则日备五色;有圣人起,则日再中。人君有德,日有四彗,光芒四出;日有二彗,一年再赦。

  《周礼》视祲掌十煇之法;一曰祲,阴阳五色之气,浸淫相侵;二曰象,云气成形象;三曰鑴,日旁气刺日;四曰监,云气临日上;五曰闇暗,谓蚀及日光脱;六曰瞢,不光明;七曰弥,白虹贯日;八曰序,谓气若山而在日上,及冠珥背璚重叠次序在于日旁;九曰隮,谓晕及虹也;十曰想,五色有形想。

  凡黄气环在日左右为抱气;居日上为戴气、为冠气;居日下为承气、为履气;居日下左右为纽气、为缨气。抱气则辅臣忠,余皆为喜、为得地,吉。

  一珥在日西则西军胜,在东则东军胜,南北亦然;无兵,亦有拜将。两珥气圜而小在日左右,主民寿考。三珥色黄白,女主喜;纯白,为丧;赤,为兵;青,为疾;黑,为水。四珥主立侯王,有子孙喜。

  日有黄芒,君福昌;多黄辉,王政太平。日无光,为兵、丧,又为臣有阴谋。日旁云气白如席,兵众战死;黑,有叛臣;如蛇贯之而青,谷多伤;白,为兵;赤,其下有叛;黄,臣下交兵;黑,为水。日始出,黑云气贯之,三日有暴雨。青云在上下,可出兵。有赤气如死蛇,为饥,为疫。杂气刺日皆为兵。

  日晕,七日内无风雨,亦为兵;甲乙,忧火;丙丁,臣下忠;戊己,后族盛;庚辛,将利;壬癸,臣专政。半晕,相有谋;黄,则吉;黑,为灾。晕再重,岁丰;色青,为兵,谷贵;赤,蝗为灾。三重,兵起。四重,臣叛。五重,兵、饥。六重,兵、丧。七重,天下亡。

  日并出,诸侯有谋,无道用兵者亡。日辟,为兵寇。日陨,下失政。日中见飞燕,下有废主。日中黑子,臣蔽主明。日昼昏,臣蔽君之明,有篡弑。赤如血,君丧臣叛。日夜出,兵起,下陵上,大水。日光四散,君失明。白虹贯日,近臣乱,诸侯叛。日赤如火,君亡。日生牙,下有贼臣。

  日食,为阴蔽阳,食既则大臣忧,臣叛主,兵起。日食在正旦,王者恶之。日珥,甲乙,日有二珥四珥而食,白云中出,主兵;丙丁,黑云,天下疫;戊己,青云,兵、丧;庚辛,赤云,天下有少主;壬癸,黄云,有土功。日食在甲乙日,主四海之外,不占;丙丁,江、淮、海、岱也;戊己,中州河、济也;庚辛,华山以西;壬癸,常山以北。各以其下所主当之。寅卯辰木,招谋者司徒也。巳午未火,招谋者太子也。申酉戌金,司马也。亥子丑水,司空也。

  月为太阴之精,女主之象,一月一周天。君明,则依度;臣专,则失道。或大臣用事,兵刑失理,则乍南乍北;或女主外戚专权,则或进或退。月变色,为殃;青,饥;赤,兵、旱;黄,喜;黑,水。昼明,则奸邪作。月旁瑞气,一珥,五谷登;两珥,外兵胜;四珥及生戴气,君喜国安。终岁不晕,天下偃兵。

  晦而明见西方,曰朏;朔而明见东方,曰仄匿。朏则政缓,仄匿则政急。六日而弦,臣专政。七日而弦,主胜客。八日而弦,天下安。十日不弦,将死,战不胜。

  两月并见,兵起,国乱,水溢。星入月中,亡国破将。白晕贯之,下有废主。白虹贯之,为大兵起。生齿,则下有叛臣。生足,则后族专政。

  月珥背璚,晕而珥,六十日兵起;珥青,忧;赤,兵;白,丧;黑,国亡;黄,喜。有背璚,臣下驰纵,欲相残贼,不和之气。晕三重,兵起;四重,国亡;五重,女主忧;六重,国失政;七重,下易主;八重,亡国;九重,兵起亡地;十重,天下更始。

  月食,从上始则君失道,从旁始为相失令,从下始为将失法。岁星犯之,兵、饥、民流。荧惑犯之,大将死,有叛臣,民饥。填星犯之,人臣弑主;合,国饥。月食填星,民流;一曰月犯填,女主忧,民流。太白犯,出月右为阴国有谋,左为阳国有谋;出月下,君死、民流。

  月戴太白,起兵;入月,将死;与太白会,太子危。辰星犯之,天下水。月食辰,水,饥。辰入月,臣叛主。彗星入,或犯之,兵期十二年,大饥;贯月,臣叛主。流星犯之,有兵;入无光,有亡国;在月上下,国将乱。月犯列星,其国受兵。星食月,国相死。星见月中,主忧。

  凡月之行,历二十有九日五十三分而舆日相会,是谓合朔。当朔日之交,月行黄道而日为月所掩,则日食,是为阴胜阳,其变重,自古圣人畏之。若日月同度于朔,月行不入黄道,则虽会而不食。月之行在望与日对冲,月入于闇虚之内,则月为之食,是为阳胜阴,其变轻。昔朱熹谓月食终亦为灾,阴若退避,则不至相敌而食。所谓闇虚,盖日火外明,其对必有闇气,大小与日体同。此日月交会薄食之大略也。日食修德,月食修刑,自昔人主遇灾而惧,侧身修行者,此也。

  岁星为东方,为春,为木。于人五常,仁也;五事,貌也。超舍而前为赢,退舍为缩。色光明润,君寿民富。又主福,主大司农,主五谷。石申曰:岁星所在,国不可伐,如岁在卯,不可东征。甘德曰:所去,国凶;所之,国吉;退行,为凶灾。主泰山、徐青兖及角、亢、氐、房、心、尾、箕。君令不顺,则岁星退行;入阴为内事,入阳为外事;行阴道为水,行阳道为旱。星大,则喜;小,则牛马多死,疾疫。初见小而日益大,所居国利。初出大而日小,国耗。《荆州占》:岁星色黑,为丧;黄,则岁丰;白,为兵;青,多狱;君暴,则色赤。荧惑相犯,为大战;相去方寸为犯,战,客胜。食火,国亡。边侵曰食。守之为贼。居之不去为守。触火,则国乱。两体俱动而直曰触。合斗,为饥、旱。离复合、合复离曰斗。填星相犯,退,犯填,太子叛。当东反西曰退。与填星合,为内乱,民饥。芒角相及同光曰合。守填星,其下城败。太白相犯,大臣黜,女主丧。触太白,则四边来侵。守太白,为四序不调。合斗,则大将死。辰星相犯,太子忧。触辰,主忧;守,忧贼。合,则君臣和。昼见,则臣强。他星犯之,主不安。客星犯守,主忧。流星犯之,色苍黑,大农死;赤,为饥疫;黄,则岁丰。抵之,臣叛主。

  荧惑为南方,为夏,为火。于人五常,礼也;五事,视也。晋灼曰:“常以十月入太微,受制而出,行列宿,司无道,出入无常。”二岁一周天。出,则有兵;入,则兵散。逆行一舍二舍,为不祥,所舍国为乱、贼、疾、丧、饥、兵。或环绕勾巳,芒角、动摇、变色,乍前乍后,为殃愈甚。退行一舍,天下有火灾;五舍,大臣叛。《星经》曰:“主霍山、扬、荆、交州,又主舆鬼、柳、七星。”又主大鸿胪,又曰主司空,为司马,主楚、吴、越以南,司天下君臣之过失。东行,则兵聚东方;西行,则兵聚西方。天下安,则行疾。与岁星相犯,主册太子,有赦。触岁星,有子;守之,太子危。填星相犯,兵大起。入填星,将为乱;触之,有刀兵;守之,有内贼,太子危。与太白相犯,主亡,兵起;守北,太子忧;南,庶子忧。环绕,偏将死。与辰星相犯,兵败。与辰星相会,为旱,秋为兵,冬为丧;守之,太子忧,有赦。他星相犯,兵起,祅星犯之,为兵,为火。

  填星为中央,为季夏,为土。于人五常,信也;五事,思也。常以甲辰元始之岁填行一宿,二十八岁而一周天。四星皆失,填为之动。所居,国吉,女子有福,不可伐。去之,失地。天子失信,则填大动。盈则超舍,以德盈则加福,刑盈则不复;缩则退舍不及常,德宿则迫戚,刑缩则不育。《星经》曰:“主嵩山、豫州,又主东井。”行中道,则阴阳和调。退行一舍,为水;二舍,海溢河决。经天退行,天下更政,地动。巫咸曰:光明,岁熟。大明,主昌。小暗,主忧。春青,夏赤,女主喜。春色苍,岁大熟;色赤,饥。有芒,兵。与岁星相犯相斗,为内乱;合,则野有兵。荧惑相犯,为兵、丧;合,则为兵,为内乱,大人忌之。太白相犯,为内兵,有大战,一曰王者失地。合于太微,国有大兵,一曰国亡。辰星犯,为兵,为旱。祅星犯,下臣谋上。流星犯,则民多事。与月相犯,有兵。

  太白为西方,为秋,为金。于人五常,义也;五事,言也。常以正月甲寅与火晨出东方,二百四十日而入。入四十日又出西方,二百四十日而入。入三十五日而复出东方。出以寅戌,入以丑未也。一年一周天。日方南太白居其南,日方北太白居其北,为赢,侯王不宁,用兵进吉退凶。日方南太白居其北,日方北太白居其南,为缩,侯王有忧,用兵退吉进凶。《星经》曰:“主华阴山、梁、雍、益州,又主奎、娄、胃、昴、毕、觜、参。”出西方,失行,外国败。出东方,失行,中国败。若经天,天下革,民更主,是谓乱纪,人众流亡。昼见,与日争明,强国弱,女主昌,又曰主大臣。巫咸曰:光明见影,战胜,岁熟。状炎然而上,兵起。光如张盖,下有立王。凡与岁星相犯,兵败失地。犯荧惑,客败主胜。犯填星,太子不安,失地。犯辰星,主兵。入月,主死,其下兵。犯月角,兵起,在左则中国胜,在右则外国胜。当见不见,失地破军。他星犯,其事急。祅星犯,边城有战。客星犯,主兵将死。凡太白至午位,避日而伏,若行至未,即为经天,其灾异重也。

  辰星为北方,为冬,为水。于人五常,智也;五事,听也。常以二月春分见奎、娄,五月夏至见东井,八月秋分见角、亢,十一月冬至见牵牛。出以辰戌,入以丑未,二旬而入。晨候之东方,夕候之西方也。一年一周天。出早为月食,晚为彗星及天祅。一时不出,其时不和。四时不出,天下大饥。《星经》曰:“主常山、冀、并、幽州,又主斗、牛、女、虚、危、室、壁。”又曰主燕、赵、代,主廷尉,以比宰相之象。石申曰:色黄,五谷熟;黑,为水;苍白,为丧。凡与岁星相犯,皇后有谋。荧惑犯,妨太子。填星犯,兵败;太白亦然。芒角相及同光曰合,他星光曜相逮为害。客星、太阴、流星相犯,主内患。

  凡五星:岁星色青,比参左肩;荧惑色赤,比心大星;填星色黄,比参右肩;太白色白,比狼星;辰星色黑,比奎大星。得其常色而应四时则吉,变常为凶。

  木与土合为内乱,饥;与水合为变谋而更事;与火合为饥,为旱;与金合为白衣之会,合斗,国有内乱,野有破军,为水。太白在南,岁星在北,名曰牝牡,年谷大熟。太白在北,岁星在南,其年或有或无。火与金合为烁,为丧,不可举事用兵,从军为军忧;离之,军却。出太白阴,分地;出其阳,偏将战。与土合为忧,主孽卿。与水合为北军,用兵举事大败。一曰,火与水合为焠,不可举事用兵。土与水合为壅沮,不可举事用兵,有覆军。一曰,为变谋更事,必为旱。与金合为疾,为白衣会,为内兵,国亡地。与木合国饥。水与金合为变谋,为兵、忧。

  木、火、土、金与水斗,皆为战,兵不在外,皆为内乱。

  三星合,是谓惊立绝行,其国外内有兵与丧,百姓饥乏,改立侯王。四星合,是谓大汤,其国兵、丧并起,君子忧,小人流。五星若合,是谓易行,有德,受庆,改立王者,奄有四方,子孙蕃昌;亡德受殃,离其国家,灭其宗庙,百姓离去,被满四方。五星皆大,其事亦大;皆小,事亦小。五星俱见,其年必恶。

  凡五星与列宿相去方寸为犯,居之不去为守,两体俱动而直曰触,离复合、合复离曰斗,当东反西曰退,芒角相及同舍曰合。凡五星东行为顺,西行曰逆,顺则疾,逆则迟,通而率之,终于东行。不东不西曰留,与日相近而不见曰伏,伏与日同度曰合。

  凡金、水二星,行速而不经天,自始与日合后,行速而先日,夕见西方。去日前稍远,夕时欲近南方则渐迟,迟极则留,留而近日,则逆行而合日;在于日后,晨见东方。逆极则留,留而后迟,迟极去日稍远,旦时欲近南方,则远行以追日,晨伏于东方,复与日合度。此五星合见、迟疾、顺逆、留行之大端也。

  凡五星之行,古法:周天之数,如岁星谓十二年一周天,乃约数耳。晋灼谓太岁在四仲则行三宿,在四孟、四季则行二宿,故十二年而行周二十八宿。其说亦非。夫二十八宿,度有广狭,而岁星之行自有盈缩,岂得以十二年一周无差忒乎?唐一行始言岁星自商、周迄春秋季年,率百二十余年而超一次,因以为常。以春秋乱世则其行速,时平则其行迟,其说尤迂。既乃为后率前率之术以求之,则其说自悖矣。今绍兴历法,岁星每年行一百四十五分,是每年行一次之外有余一分,积一百四十四年剩一次矣。然则先儒之说安可信乎?余四星之行,固无逆顺,中间亦岂无差忒?一行不复详言,盖亦知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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