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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升之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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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成肃公升之传〔实录〕 元丰二年四月戊午,镇江军节度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致仕陈升之薨。升之字赐叔,建阳人。景祐初举进士,授守秘书省校书郎、知南安军南康县,徙知封州,通判宿州,知汉阳军,为监察御史,除言事御史。张尧佐以后宫亲为三司使,升之言:“制国用,不宜猥用非才,以害天下事。”诏改尧佐为宣徽使、景灵宫使。升之复深言其不可,且曰:“已成之命,虽不可以臣故追夺,自今愿鉴天宝之事,思已然之失,毋使阶缘恩私,寝饕名器,庶几防杜间隙。”升之为台谏,前后所言数十百事,然持论不坚,朝廷亦罕从也。 二浙大水,民饥,升之为淮、浙体量安抚使。还,除直史馆,未至,改户部员外郎兼侍御史知杂事,纠察在京刑狱。拜天章阁待制、河北都转运使。言者劾升之图进非次,升之亦恳辞,改礼部郎中、集贤殿修撰、河北转运使。岁余,复以为待制、都转运使,改吏部郎中、知瀛州,龙图阁直学士、知真定府。召知谏院。升之言:“生民休戚,系郡县政之得失。今天下州三百、县千二百,其治否朝廷固不得周知,必付之十八路转运使。而与选者,自三司副使、省府判官、提点刑狱,或以资叙,或以荐引,才不才固已混淆,一旦付以一道按察之寄,虽知其不胜任,必重退之,是重抑一人希进之心,而轻一道生民之命。” “今选用不精,又无考课,其间非闇滞懦,则凌肆刻薄,十常八九,所以疾苦愁叹,壅于上闻。朝廷垂意元元,宜自转运使始。故事,转运使给御前印纸,岁满上审官考校之。三司亦尝立考课升黜法,后皆不行。盖委计司则先财利而忽民士,在审官又因循常务而无课第之实。按西汉御史中丞外督部刺史,今宜付御史台考校为三等,委中书参覆其实。其上等量所部事之剧易而褒进之,中等仍旧秩,下等退补以郡,风绩尤异,即擢以不次。其职事废弛,不俟岁满罢之。” 乃命翰林学士承旨孙抃、权御史中丞张升等同磨勘诸路监司课绩。升之请禁绝内降恩赏,诏有司出中旨,并执奏勿下。后请谒复行,升之数申前请,乃下诏:“凡侥求内降恩赏,委二府劾奏正其罪”,仍榜御史台、阁门。李玮尚兖国公主,将出降,兄璋又欲邀求节旄,升之援前诏请寘璋罪,璋坐赎金。宦者武继隆擅役官兵匠治圃舍,内侍省吏人阑入,罪当死,杖而纵之,劾奏继隆,追官为单州都监。枢密使贾昌朝、宰相文彦博为言者所攻,求罢去。升之恐昌朝复相,乃疏其交通女谒近幸,中伤谏臣不附己者谪死,不可处以要权,胶固邪党,遂并罚昌朝。 四年,迁枢密直学士、权知开封府。明年,以足病乞罢,改右谏议大夫、提举在京诸司库务。疾间,拜枢密副使。台谏官唐介、范师道、吕诲、赵抃、王陶言:“‘升之与宦者史志聪、王世宁交结,以图柄任;又为开封尝贱市富民马,纳外弟甄昻于府舍,恣行请托’。仁宗以其书示升之,升之乞辨劾,遂家居求罢。仁宗以手诏召出之,介等复阖门待罪。久之,乃两罢之。以资政殿学士知定州,徙太原府。治平二年,召为陕西安抚使,拜枢密副使。神宗即位,以母老请便郡,为观文殿学士、尚书左丞、知越州。逾月,徙许州,中道徙大名府,过阙,留不遣。知枢密院,与安石同制置三司条例司。熙宁二年,拜礼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请免条例司,诏从之。” 尝便殿讲修边事,既罢,上赐手诏曰:“早来众论纷错,大抵欲因习故常,毛举一二,应责而巳。又所启陈,未究经远之术,独卿筹划,乃为得之。”在疾告,数赐诏敦谕,访以机事。母丧去位,终制,拜检校太傅、同中书门下平章枢密使。萧禧来议河东地界,理屈,卧都亭驿不敢归。升之曰:“致饔授馆有常礼,过期曲留,宜即裁抑。”禧惭沮,乃行。足疾,诏免前殿起居,郊祀许不预。 八年,拜镇江军节度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判扬州,封秀国公。累请老,诏以旧官职致仕,命下而薨,年六十九。 赠太保、中书令,辍视朝二日,成服于苑中,谥成肃。升之深狡多数,善傅会以取富贵。王安石用事,务变更旧制,患同执政者间不从,奏设三司条例司,引升之共事,凡所欲为,条例司直奏行之,无复龃龉。升之心知其不可,而竭力赞助,安石德之,故升之先安石为相,既相,即求解三司条例司,又时为小异,阳若不与安石皆同者也,以此尤疾恶之。丹阳居第壮大踰制,南方人惊诧,以为未识。其他豪侈称是。 初,升之母窦本贱妇人,娠至季秋为弥月。父俨善推策,得九日吉,乃祝愿以是产男,须臾而升之生,故初名旭,字升之。上即位,乃改之。 子:闶、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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