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卫斯理全集 > 解开密码 | 上页 下页


  他把钟乳石放进了容器,伸手向上指了一指,道:“在这东西中形成的钟乳石,是由洞顶上滴下来的水形成的,我观察过,水每六分钟才下一滴,很容易计算出形成这样的钟乳石,需要多久。”

  他又现出夸张的神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道:“至少超过一千万年!”

  说了之后,他停了一会,才道:“钟乳石到处都有,可是这东西恐怕独一无二,各位如果来到不明物品交易会,而又和我达成协议之后,这独一无二的物品就可以归为己有。”

  他张开双手,作了一个话已说完的手势,再度扣打那容器,虽然我对他已经改观,可是他的笑容看起来仍然很浮滑。

  计算机传送的画面到此为止。

  我发了一阵呆,温宝裕的电话及时来到,他很直接地问:“几时来?”

  他知道我看了这些数据之后唯一的反应是甚么,我吸了一口气:“尽快!”

  温宝裕很高兴:“我等你,我会设法不让那东西给别人买去。”

  我笑道:“这样的不知名物体,除了我们有兴趣之外,还会有甚么人会想要?”

  温宝裕的回答出乎意料之外有道理,他道:“我想至少另外还有一个人会有兴趣,就是当初把那怪蛹当成木乃伊放在博物馆的那个班登医生。”

  我立刻表示同意:“说得对!”

  那个班登医生和如今在勒曼医院的怪蛹,以及很多曲折的情节都在很久以前记述过的《密码》这个故事之中,在这里尽量不做重复。那位班登医生对怪蛹所作的努力,令人震惊,相信这些年来,他也一直想得到答案,所以可以假设他对溶洞中的发现会有兴趣,会想得到那个容器。

  我道:“如果陶启泉的基金不够用,我想勒曼医院方面一定也会有兴趣,我这就和他们联络,把这个发现告诉他们。以勒曼医院的力量,地球上不会有任何人可以和他们相比。”

  温宝裕更是兴奋,也咕哝了一句:“说来也真奇怪,以勒曼医院之能,经过那么多年的研究,居然还不知道那怪蛹是甚么东西,真是岂有此理!”

  对于这种情形,我也非常不解,我在最近几年,甚至于不嫌其烦地定期向勒曼医院询问是不是有发现,而得到的回答却总是“在观察中”,没有其他的回答。

  现在温宝裕也感到古怪,我不禁开始怀疑勒曼医院要就是对这怪蛹根本没有兴趣,放在那里,不进行认真地研究;要就是研究有了结果,却不告诉我。

  我决定在告诉他们有关那个容器的信息时,再好好地问他们一次。

  温宝裕又道:“勒曼医院如果站在我们这一边,那东西当然不会被旁人买去——买卖是采用价高者得的拍卖方式,有勒曼医院做后盾,还怕甚么!”

  我笑了一下:“你别太兴奋了,只怕到时候完全没有人出价,你英雄无用武之地!”

  温宝裕笑:“保佑一直音讯全无的班登医生会出现。”

  我道:“那你现在就开始祈祷吧!”

  和温宝裕通话结束,我已决定尽快到伦敦去,不过当然先要和勒曼医院联络,也要和白素商量。

  我先和勒曼医院联络,表示了我有重要的事情商量。虽然最近几次事情都和勒曼医院有关,我和勒曼医院之间的关系,因此拉近了很多,可是勒曼医院方面总是很客气的和我保持距离,即使我要和最熟络的亮声取得联系,也无法直接找到他,还要先在一个联络电话中说出我的愿望,然后再等亮声来联系我。

  对于这种近乎不对等的关系,我其实十分不满,可是他们坚持如此,而不争气的是我找勒曼医院,大多数都是我有事情求人,所以也就只好照人家的规矩办事。

  这次我接通了电话之后,并不找亮声,直接提出:“我是卫斯理,有重要的发现,要和负责研究那个怪蛹的负责人联络——必须是真正负责研究者,而不是研究室的发言人之类,请尽快给我答复。”

  我已经在“尽快”上加重了语气,而且再三强调,可是结果还是等了四小时之久,才有勒曼医院的人和我联络,真是岂有此理得很。

  在这四小时中,又发生了一些事情,必须叙述。在我和勒曼医院联络之后不久,白素和红绫回来,我立刻把事情相告,并且和她们一起又在计算机上看了一遍数据。

  对于汤达旦这个人,红绫的观感和我完全一样,她道:“这个人莫名其妙惹人讨厌,真想给他一个耳光。”

  我大表赞同,白素虽然没有说甚么,可是神情很不以为然。

  她在看了数据之后,立刻道:“这容器必然和怪蛹有关,或者可以肯定说:这容器是用来盛载怪蛹的!”

  我道:“你的意思是那个如今在勒曼医院的怪蛹?”

  白素摇头:“这不能肯定——就像我一直怀疑那怪蛹是不是由班登制造出来,我觉得在这件事情上,班登有太多隐瞒我们之处,此人完全不能信任!”

  §第二章 稀世奇珍

  白素绝少对一个人作这样负面的评价,可知那个班登医生给她的印象是何等恶劣。

  我皱了皱眉,想到有关那怪蛹的一切,我所知道的都来自班登的一面之词。如果班登真是在欺骗我们,那我们对于这个怪蛹的认识就被误导了很多年,事实是:我们对这个怪蛹一无所知。

  在这样情形下,那个容器的发现,当然更重要无比。

  多年来,我不是没有对那个怪蛹的来源发生过疑问,可是班登下落不明,也无从作进一步的追究。而且把怪蛹交给了勒曼医院,基于对勒曼医院的信任,我也就不再过问。

  现在给白素这样一说,回想班登医生所说的一切,包括那怪蛹是他在那藏宝地点得到了方法之后制造出来的说法,都疑点重重,似乎都不能成立,真不知道当时是如何会接受了他的这种说法!

  白素望着我,我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我们可能真的上当了,正如温宝裕所说,希望班登医生这次会露面,就可以好好追问他。”

  白素又道:“这班登医生从此下落不明,也很奇怪——当年他放弃一切来追究,等到他有了那怪蛹,应该是追究行动的最高峰,他却在我们把怪蛹交给了勒曼医院之后无影无踪,这种情形也完全不可理解。”

  我吸了一口气:“你在怀疑甚么?”

  白素吁气:“我不知道,如果一定要我说,那么答案是:在这件事情上我怀疑一切。”

  一时之间我不明白白素所说“怀疑一切”是甚么意思,只好等她做进一步解释。

  白素好像感到事情相当严重,所以她想了一会,才道:“你不觉得在这件事情上,你太相信勒曼医院了吗?”

  我反问:“有不应该相信勒曼医院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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