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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第五章

  如今,胡法天是在令她神经失常!

  穆秀珍虽然想到了这一点,但是她却没有法子预防!

  因为声音根本是无形无质的,她可以听得到,但是却捉摸不到,绝对无法去阻挡它。穆秀珍捧着头,在地上滚着,她觉得自己的身子,像是在不断膨胀一样。

  突然,四周围的一切都转动了起来了。

  在穆秀珍跌倒在地上的时候,小电筒也跌到了地上,小电筒还闪着光,这时,那一股光芒,却像是一条响尾蛇听到了笛音也似地舞动起来。甬道上面的天花板,则可怕地扭曲。同样的情形,穆秀珍在“红衫俱乐部”的“雷库号”船上也经历过的。

  但是在“雷库号”上却只是旋动,事实上,这时候那条甬道,房间以及其他的一切,都仍然是静止不动的,穆秀珍之所以觉得天旋地转,全是因为那种可怕的声音,不断地刺激着她的神经,令得她产生错觉的原故,不一会,穆秀珍自己,也不由自主地叫了起来。

  她叫了足足有五分钟,连嗓子也哑了。

  这时候,那种惨叫声似乎反而加强了,穆秀珍更是痛苦得全身起了痉挛,然而她的心中却还相当清楚,她不断地在心中告诉自己:捱过去,捱过这一刻去,就会好一些了。

  穆秀珍虽然脾气急躁,但这时候,她却发挥出了她性格中坚韧的一面,她紧抱住了头,在地上滚来滚去,告诉自己,那声音就要停止!

  但,那利锯也似的声音,却一直未停。

  到后来,穆秀珍只觉眼前突然出现了许多奇幻无比的颜色,那些颜色,如是披着彩色缤纷的魔鬼一样,在不断地跳跃着……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在炼油厂中参加搜索的人,也是有增无减,但是搜索的结果、却仍然是令人垂头丧气的,木兰花和高翔两人,仍然在漫无目的地荡着。

  突然,木兰花站定了身子,道:“高翔,我们在这里盲无头绪地进行着,但是我们却忘记了去调查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什么事?”高翔立即问。

  “公路局!”木兰花一面说,一面已向炼油厂的大门的方向走去,“这三十公斤烈性炸药,是从公路局的临时仓库中偷出来的,我们为什么不去公路局调查?”

  高翔几乎直跳了起来,道:“是啊,偷炸药,只不过是一件普通的窃案,我们去调查一下,便一定可以得到线索的——。”

  两人在不由自主地都加快了脚步。

  高翔一面走,一面道:“找到了偷炸药的人,事情便简单得多了,因为那时胡法天还在狱中,偷炸药的人,一定便是放炸药的人。”

  木兰花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高翔的见解。

  两人一齐来到了大铁门旁,正当他们要推门而出之际,传达室中的工人忽然问道:“穆小姐,你的电话,是由厂长办公室转来的。”

  “噢,请你告诉他,我有急事,不听了。”

  “你一定要听,方局长说是有急事。”

  木兰花走进了传达室,拿起了电话,方局长的声音,便传入了她的耳中,方局长道:“兰花?刚才胡法天打了一个电话来。”

  “他怎么说?”木兰花也不免有点紧张。

  “他说,他说……穆秀珍……秀珍……”

  “秀珍怎么了啊?”

  “秀珍已经成为他的‘客人’了!他只讲了那么一句,便挂上了电话。”

  “方局长,”木兰花急忙道:“秀珍是借着警方的一辆无线电波跟踪车去行事的,这辆警车,和总局应该是有联络的吧?”

  “是的。”

  “那么,快向总局调查这辆车的所在”“好,你先别走,等我电话”木兰花放下了电话,呆立了半晌。

  秀珍失手!

  这是木兰花事先所未曾预料到的事情,胡法天是十分厉害而狡猾的一个人,这一点是木兰花所知的,但是木兰花料想胡法天仓猝越狱,一定不会有多大的准备,穆秀珍出其不意地掩到,那是可以取胜的。但如今事实证明,木兰花料错了。

  木兰花等十五分钟,传达室的电话才又响了起来,木兰花取起电话,传来的仍是方局长的声音:“查明白了,那辆车子,到现在还停在郊外一处叫着‘牛栏湾’的地方,根据地图,这里是一个枯林,车子停在那里!已有许久了,兰花,你准备怎么办?”

  “我立即就去。”

  “你可要帮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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