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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你并不是只等着萨都拉的释放。你还要供给我们关于黑龙党的一切秘密。”木兰花严肃地说。 　　“这未免太过份了！” 　　“一点也不过份，譬如说，你们想在阿拉伯得到什么，为什么你们要一再地强迫萨都拉？” 　　“噢，我们只不过是想阿拉伯的土王和英国、美国的大石油公司少一点收入而已，这也值得阁下打抱不平么？” 　　木兰花向穆秀珍望了一眼，穆秀珍点了点头。 　　木兰花曾经猜测黑龙帮在阿拉伯活动的目的物是石油。如今已证实了。 　　“你在黑龙党中的地位很高，你将你们的计划详细地告诉我。” 　　“我可以吸烟么？”“水星”问。 　　“可以。” 　　“水星”又取出了他那只华贵的烟盒，取出了一枝烟燃上。 　　“我们的计划是——” 　　他才讲了半句话，便听到窗外有得得两声，传了过来。而木兰花的游艇，是早已关了引擎的，康斯坦丁的面上，现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来。 　　他陡地站了起来。“小姐，是你们应该高举双手，表示投降的时候了。” 　　“放屁，你说什么？”穆秀珍怒目瞪着。 　　木兰花已经觉出不对，连忙向康斯坦丁扑去，想将他抓住。然而，已经迟了。 　　“兵”地一声，舱窗玻璃被打碎，一柄汤姆生枪的枪管，已伸了进来。 　　穆秀珍陡地拔出手枪。但是在她身边的木兰花，却伸手将她的手枪夺了过来，抛在地上。 　　“木兰花小姐究竟是聪明的。”“水星”笑着，舒服地坐了下来。 　　事实证明木兰花的确是聪明的，因为在她们两人的身后的窗外，早也有一枝汤姆生枪在指着了。 　　“我要请两位小姐游海底，以报答两位请我的游船河。”“水星”康斯坦丁冷笑着说。 　　木兰花面上的神色变了一变，但是她立即想到。“水星”的意思，一定不是将她们抛入海中。而是另有用意的。她又想及当“水星”落在她们手中时的镇静神态，就算他真的要令自己葬身海底的话，自己又怎能慌张恐惧？ 　　所以，她微笑着回答道：“那再好也没有了，等我们有机会时。我们还会请你上天空去游玩。” 　　“唤，”康斯坦丁像是在做戏，“像我这种人，上帝是不会欢迎的。我还是离天空远一些好，所以我的办公室是在海底，两位请看！” 　　他指着外面，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循他所指看去，看到了一艘露出水面一半的潜艇。 　　木兰花放下了一半心，因为康斯坦丁刚才所说的话，分明只是准备将她们困在潜艇之中。 　　“在那里，你们可以与你们的好朋友相会。——” 　　“萨都拉？” 　　“对的，是他，他在潜艇上作客，已经有两天了，嗯，他不怎么合作，所以你们见到他的时候，可能已不再怎么认识他。” 　　木兰花感到一阵莫名的愤怒。“你们将他怎么样了，你们这群——” 　　她陡地想到在如今这样的情形之下，不宜得罪“水星”，所以才停了口。 　　“水星”残酷地笑着。“我们这一群什么？魔鬼，还是畜牲？你可以直接说出来，我们毫不在乎。我们在乎的是钱！金子！金子！金子！金子！” 　　他一连说了四个金子是分别用英文，德文，法文和拉丁文说的，表示他是一个博学的人。 　　这时，游艇上已经全是康斯坦丁的人，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被汤姆生枪指着，并肩走向一只橡皮艇，橡皮艇上有两个人监视着她们，而在游艇上的人，也可以发枪射到她们。 　　“水星”在另一艘橡皮艇上，紧跟在她们的身旁，向潜艇划去。 　　那艘潜艇，是刚才康斯坦丁发无线电报召来的，木兰花百密一疏，成了阶下之囚。 　　她和穆秀珍在潜艇上以“唇语”交谈着。 　　“如果你跳下水，而不被枪射中的话，以你的泳术而论，能够游回去么？”木兰花问。“我想可以的。”穆秀珍曾经有过横渡英法海峡的纪录，这时，根据市中的灯光来看，距离是绝比不上英法海峡的，所以她这样回答。 　　“我将你推下海，你逃走。” 　　“你呢？” 　　“我留着，我如果也逃，他们一定穷追，我如果不逃。他们便会放过你。” 　　“我不走！” 　　“你说过一切都服从我的命令的。” 　　“我逃出去又有什么用？”穆秀珍几乎要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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