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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


  打来电话的人明显就是那些洗劫了联邦储备银行的雇佣兵,在掌控了如此之多的情报之后,这些雇佣兵选择的第一个敲诈对象竟然是自己,这不得不说是霉运上头,可也有可能是一种难得的幸运!

  仅仅是自己所知道的,在联邦储备银行中存在的各个部门中的龌龊秘密至少牵扯到了M国军政经济方面的十几个最庞大的家族。作为一种不得不遵循的默契或是规则,存放在联邦储备银行中的任何资料都是受到所有家族保护的,一旦出现了任何一个家族想要使用这些资料对其他家族进行攻击,那么其他的家族将会联合起来对这个胆大妄为的家族进行反击,不死不休!

  可是那种巨大的诱惑,那种有可能统治M国百分之五十以上产业、或是百分之三十M国国力的诱惑,却是无时无刻不存在于所有知道这些秘密的人心间的。

  突然之间,法克·肯尼迪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像是自己第一次在汽车中和一个女孩接吻、或是第一次被敌人的机枪扫射追打得无处遁形一般,喉咙中不自觉的发苦,就连吞咽唾沫时都感觉到像是一根滚烫的来复枪通条捅进了食管一般。

  电话那头始终保持着静默,但透过话筒传来的低沉呼吸声却在提醒着法克·肯尼迪,对方还在耐心地等待着自己的回应。

  顺手抓过放在电话边的一杯青果果汁,法克·肯尼迪顾不得果汁已经因为长时间的氧化变得有些涩口,将整整一杯饮料倒进了自己的喉咙里,这才喑哑着嗓子朝着电话那头低声说道:“我不得不承认,你说的那些对我的确很有吸引力,但作为一个M国陆军的将军,我的职业规则和我的尊严……”

  电话那头的声音猛地打断了法克·肯尼迪:“您应该说是即将退役或是即将去世的前M国陆军上将,尊敬的法克·肯尼迪先生!你的远房亲戚就在您的面前被宣判了死刑,对于M国军方和情报部门的潜规则,您应该有着比较深刻的了解吧?您手中有个烫手的山芋,那本来是您那可怜的兄弟惹上的麻烦并为此付出了生命作为代价,可您居然还亲手抓过了那块滚热的火炭?想想清楚好么,或许就在明天,您就该再次回到那间有着红木椅子的房间里,坐在那张还带着您兄弟身上的鲜血味道的椅子上,像个被老师冤枉的孩子一般哭泣着为自己辩白?或许在您死后,那些逃避了责任的家伙会给您一个M国陆军式的体面葬礼,可是您呢?你还有机会在您家门口的湖面上泛舟钓鱼么?您还可以在那些精心种植的灌木丛中采摘蓝莓么?您还可以像刚才那样拥抱着您的妻子轻言细语地回忆当年的美好时光么?”

  被这种近乎挑衅的对话方式激怒的法克·肯尼迪忍不住咆哮起来:“你们他妈究竟是谁?你们在监视我?”

  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平稳如初:“不是我们,是您的那些挚友!在您的别墅外面至少有超过三组人马在监视着您的一举一动,我们想办法截获了他们实时传输的信号,似乎他们并不相信一个在M国陆军服役多年的将军是个正派人。这场谈话已经持续得够久了,如果您同意我们面对面的交谈,那么请您走出别墅,独自驾驶着您钓鱼的小艇,我们在湖中心见面。”

  直到满脸担忧的梦露轻轻地取走了紧紧抓在自己手中的电话,法克·肯尼迪才从那种无法言语的震惊中清醒过来。

  看来那些嗅觉灵敏的家伙已经从今天白天发生的劫案中嗅出了一些危险的味道,即使自己已经做好了成为替罪羊的准备,那些家伙依然不打算放过自己!

  他们甚至不打算让自己有开口说话的机会,他们甚至打算不让自己坐上那张浸透了鲜血的红木椅子!

  尽量不让妻子看出自己胸中的怒火,法克·肯尼迪轻轻地拍拍妻子搭在自己肩头的手,轻声安慰着满脸担忧的妻子:“亲爱的,我很好,没什么可担心的。今天的月色不错,我想一个人去湖上待会儿。去卧室等着我,好么?我不会去太久的……”

  即使电话中的那个声音没有告诉法克·肯尼迪有人在监视自己,走出了别墅后门的法克·肯尼迪也敏锐地察觉到了在别墅周围的那些修剪整齐的灌木丛后,还有那些低矮建筑的阴影中,都有一些拿着夜视望远镜监视自己的家伙。借助着月亮的反光,法克·肯尼迪甚至从那些家伙手中使用的夜视器材分辨出了那些监视自己的家伙究竟是出自哪些部门。

  喜欢使用白光观测仪的是那些情报部门的菜鸟们,在城市中监视那些毒品贩子的时候,白光观测仪甚至可以看清楚那些毒贩子交易的时候,手中的钞票面值到底是多少。

  擅长使用热能反射夜视装置的自然是军方的人马,应该是那些熟悉城市地带作战的军方突击小队了吧?看来自己这个位置还真是有人觊觎,甚至都等不及自己早早地死在自己家里了?

  可惜的是,派来的这些菜鸟们忘记了自己是个经历过多次实战的将军了。月亮是夜行者最好的对手,难道这些菜鸟们就没学过么?在逆向月光的时候,白光夜视仪的镜片会产生一种淡绿色反光,而热能观测仪则是反射出淡淡的黄色光斑么?

  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之下,是不是该走出一个将军应有的风采来?

  微微地吸了口气,法克·肯尼迪尽量收缩起了有些凸起了的肚子,挺直了腰身朝着不远处的小码头走去。一路走着,法克·肯尼迪甚至像是个刚刚走进军营的新丁一般,低声唱起了一首行进间的军歌。

  铺设在小码头上的结实木板被那双刷得锃亮的皮鞋敲打着,发出了节奏分明的脚步声,当法克·肯尼迪弯下腰身解开拴在码头上的缆绳时,一个看起来像是淤泥产生的气泡引起了法克·肯尼迪的注意。

  看来是个选择了码头作为藏身地点的傻瓜,在自己走近码头的时候无所遁形,只得潜入了水中暂避一时了。也不知道这是哪个部门的菜鸟,居然在潜入水中之后,被冰冷的湖水呛出了含在嘴巴里的那点空气。

  猛然间,一种从成年后就从来没有过的恶作剧的念头充斥了法克·肯尼迪的脑海。既然这个钻进了水下的小子撞在了自己的枪口上,干吗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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