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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一


  “这个……这个……啊!没什么,大胆啊!入党可不是说说闹着玩的,你要想好了,到时候可不能反悔。”

  “我陈大胆啥时候对你老宋食过言?”

  “那也是,那也是……呵呵……”

  “咱可说好了,我一定要比我老婆先变成正式的!”

  “这个……”宋玉昆觉得陈大胆就是在胡搅蛮缠。

  “凤儿啊!呵呵……”陈大胆凑到凤凰耳边轻声怪笑。

  “又怎么啦?”凤凰不耐烦地皱皱眉。

  “我咋就越瞅你越漂亮了呢?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

  “去你的!油嘴滑舌改不了你的死性。”凤凰红着脸蛋嗔笑。

  一代名将,一个颇具有传奇色彩的名将,因为男人那特有的自尊心问题,终于被“蓄谋已久”的宋玉昆拉进了党组织的怀抱。

  1933年2月20日,日本内阁和军部协商后决定,一旦24日国联通过李顿对“满洲事变”的调查报告,日本将毫不犹豫地退出国联。21日,日方立场又进一步强化,日本外相内田康哉在议会上抨击中华民国与国联,拒绝十九国委员会提出的中日问题修正案,并宣称:“将以‘权威和实力’达到日本的目的。”就在内田康哉发表声明的当天,日本关东军打响了热河战役的第一枪。随后,日军兵分三路向东北军发动大举进攻。

  2月21日,关东军中路兵团以坦克、大炮、装甲车组成的快速队向锦朝铁路南岭段发动突袭。当晚,汤玉麟部守军不支败退,东北军第一0七旅企图固守朝阳,但不敌优势日军数路围攻,于2月25日撤出朝阳。

  23日拂晓,北路关东军发动进攻。由于东北军第十七骑兵旅旅长崔兴武所部早已投靠了关东军,所以日军于3月2日轻易击溃配合作战的冯占海和孙殿英部义勇军,并攻陷热河北部重镇赤峰。

  南路日军第八师团第十四混成旅团于2月26日从绥中出动,沿绥、凌、平(绥中—凌源—平泉)公路进攻。2月27日,驻守沙帽山附近的万福麟部第一一九师、第一0八师,依托有利地形像模像样进行了抵御,战至28日10时,其所属士兵朝天放了几枪后便撒丫子开溜了,这是中国有史以来,第一次用两条腿赛过汽车轮子的“经典战役”。纱帽山战役的失利,是导致凌源防线迅速崩溃、整个热河迅速沦陷的关键之一。

  日军西义一第八师团主力于3月1日从朝阳出发围攻凌源。东北军各部不堪日军夹攻,再次溃败。中路日军于3月2日攻占叶柏寿,3日占领平泉,随即又分兵两路,一路从平泉南下抢占长城关隘,在吉野联队配合下于3月7日抢占喜峰口;另一路则继续进攻承德。

  负责热河中部、北部战场的第二集团军司令张作相,以及负责中路防线的汤二虎,都没想到热河各路守军竟然连块豆腐都不如,尤其是中路防线,更是兵败如山倒。各路大军溃败的消息不胫而走,一时间,承德上下风声鹤唳,乱成了一锅粥。

  热河省主席汤二虎闻听日军将至,脸上吓得没了血色。他以去前线督战为名,用张学良求爷爷告奶奶讨来的作战经费征集了二百多辆汽车,并将剩余的金银财宝和鸦片,就近运往天津租界。堂堂的封疆大吏,最终沦落到要靠外国势力保全余生的地步,这不能不说是国民政府开创的历史先河。

  事实上,在承德附近尚有汤二虎直属步兵及炮兵、工兵、辎重、卫队等约两个旅的部队,承德以东地势险要,如若死守待援,原本也不至于败得如此难堪。但是汤二虎早已成惊弓之鸟惶惶如丧家之犬,就差没尿了裤子。在张作相一再催促下,他才勉强下令直属部队出动。更窝囊的是,部队还没出城,因缺饷又闹了哗变……总之,用“雪上加霜”四个字来形容当时的承德是一点都不过分。要怪也只能怪汤二虎把事情都给办绝了,他不但把自己全部私产卷到天津租界,就连卫队的军饷都一个大子不剩,全部塞进九姨太太的绣花金丝小棉裤……这些兵连气带饿穷得跟叫花子似的,走路都得用棍撑着,如果不闹哗变那就怪了。用陈卅的一句话来形容这些丑态百出的官兵,就是:“官没官样兵不像兵,都他奶奶熊到姥姥家去了。”

  平泉失守的消息传来后,张作相束手无策呆坐在司令部里流眼泪。他悔恨自己心软,少帅要惩办汤二虎,他看在都是老兄弟的分上,替汤玉麟说了不少好话。这回到好,闹个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人家汤二虎鞋底抹油的时候可没想着他张作相,反而还拿他当了挡箭牌替死鬼。一想到这些他就郁闷,人一郁闷就想自杀,要不是被警卫拦着强行护送到古北口,恐怕张作相早已陷入尘泥化为灰了。

  “他张作霖咋不死了呢?”陈卅接到战报恨得咬牙切齿,“他简直就是饭桶一个!一哭二闹三上吊,连个小脚娘们都不如,凭这些鳖犊子那中华民国要是不亡,就没他妈天理了!”

  3月4日清晨,汤玉麟弃守承德退入察哈尔、沽源一带。不幸的是,他即将和孙殿英一样,要做陈卅的“过门受气小媳妇”。凭陈大胆的个性,不把这二位连皮带骨刮下一道道血筋,那就出了鬼。四面八方条条大道,可汤玉麟居然选择进入了察哈尔,这就充分证明汤二虎的战略眼光该有多么近视。往哪里跑不好,偏偏要往陈卅的枪口上撞?这就叫刚出虎口又入狼窝。陈卅宰人勒大脖子的本事,比起小日本来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小鬼子拍马坐炮弹也未必能赶上他的屁股。

  3月4日上午11时50分,日军第八师团川原旅团三宅忠强骑兵第八联队的一百二十八名骑兵,兵不血刃进了康熙大帝“万世缔构”的承德避暑山庄。让一百二十八人攻占了一个省的省会,这是中华民族有史以来军人最大的耻辱,国家最大的耻辱,民族最大的耻辱。当救国军全体将士收到这个消息时,都痛苦得泪流满面。

  “军人,军人是这个国家生死存亡的最后一道屏障……”哽咽着,陈卅反复默念着这句话,直至将满口钢牙咬得鲜血淋漓。“老子抗日你败家,汤二虎!我操你祖宗!”他猛然抓起桌面上的二十响,瞪着血红的眼睛“叮咣”放了两枪。

  从此以后,他不再对国军抱有任何希望,也不再对中华民国抱任何幻想。

  从2月21日日军正式发动进攻,到3月4日承德失守,前后不到两周时间,十九万平方公里的领土沦陷了。十万东北军仓皇败北,从承德至喜峰口一线,国军残兵败将铺天盖地汹涌而至……

  “报告军长!郑副军长派人询问,说是国军败兵下来了,问咱们到底拦还是不拦?”军部通讯员进来报告。

  “拦!为啥不拦?全都给老子堵住!”

  “可是……可是他们有近三万人哪?”

  “三十万也要给老子堵住!不管他们是求爷爷还是告奶奶,哪怕他们身上只剩下一条裤衩,也得给老子扒下来!”

  “是!”

  半天没言语的宋玉昆坐在办公桌后问道,“老陈哪!你真有把握用四百多人堵住近三万的败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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