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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


  §42

  “新警犬从三米台上往下跳时,因为害怕,犬站在高处,通常会本能地向后退,并用委屈的眼神向训导员求情,但你们不能手软。因为在将来的实战中,比这更残酷的环境还有很多,如果因为心疼自己的犬放弃训练,那么之前的一切努力都将付之东流。这个时候,你们必须忍着心痛来完成训练。即使前面是火坑,是急流,只要你下达命令,你的警犬就要往前冲。还要注意一点,新警犬在训练中很容易受伤的,一旦受伤,它们就想往窝里钻,任你在外面怎样哄,它就是不肯出来。该训练时,你就得硬将犬拖出来。”白正林正说到兴头上,裤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你们继续练吧!”白正林对面前的几个刚从大学毕业的训导员说,“记住我刚才的话。”他一边拿出手机,一边走出训练场。

  白正林看到号码,是妻子曲慈的办公室电话。

  “就你让儿子养狗,养什么破狗!”白正林刚接通电话,妻子的怒斥声就传了过来,“你自己养狗还不算,还让儿子养,你安的什么心?”

  “又怎么了?儿子养犬是他自己愿意,子承父业嘛!”白正林忍着气,强笑着说,心里骂着这老婆子又发什么疯了?

  “别废话了,赶快上我这来,儿子受伤住院了!快点!”

  “什么?儿子怎么了?”白正林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出了一身汗,“儿子情况怎么样?怎么回事?”

  “你还有脸问?就是训狗受的伤!训吧!儿子要有什么三长两短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曲慈气呼呼的挂断了电话。

  白正林稍稍放心,他知道,妻子有心情发火,儿子的伤就不严重。他不敢怠慢,立刻坐上吉普车,奔向军区总医院。

  §43

  邱鹰的腿缠着绷带,拄着单拐,在韩雪的搀扶下楼活动。

  走到一楼时,他看见几个武警士兵拥着一个脑袋流血的年轻中尉跑进急诊室。

  “没事!我没事!”中尉不断回头对战士们说,“你们不用这么紧张!”

  邱鹰楞了一下,觉得这个中尉的侧脸很面熟,说,“好像是白歌。”

  正低头看路的韩雪抬起头看,望着兵们的背影问,“看清楚了吗?”

  “我觉得像他,咱们过去看看。”邱鹰一瘸一拐地蹦下楼梯,韩雪紧紧扶着他的胳膊。

  急诊室里,曲慈气冲冲地挂断了白正林的电话。看着头上裂开一道5厘米长伤口的白歌,她冷静了一下,开始仔细地用酒精给儿子的伤口消毒。值班医生端着消毒盘走过去说,“曲主任,我来吧?”

  “没事,我自己来吧。”曲慈接过医生手中的针线,说,“小歌,给你局部麻醉。”

  “不行。”白歌忍着疼说,“头部麻醉会对神经产生影响。”

  “可你让我……”曲慈看着儿子苍白的脸,眼圈红了。

  “妈你放心吧,直接缝吧。”白歌笑笑说,“关云长刮骨疗毒,眉毛都不皱一下,我这点伤算什么?”

  曲慈也知道头部麻醉可能会对儿子的神经系统产生影响,可她实在不忍心生生地给儿子缝伤口,“小歌,你再考虑考虑,影响应该不会太大。”

  “不用考虑了,我是特警,妈你快缝吧,我没问题!”

  曲慈的手微微颤抖,从医30年,经历过无数次大小手术,她从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心慌意乱。她像一个刚毕业的小护士一样不敢下针,在白歌的催促下,她手中的针刚刚穿过儿子血肉模糊的皮肉,心就像刀扎一样疼。这是自己的儿子,从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啊!

  白歌躺在病床上,紧闭双眼,一声不吭,嘴唇却咬出血来。

  曲慈心里说,儿子你叫啊,你喊啊,你有点反映好不好。她又后悔让儿子去当兵,要是当初让儿子考地方大学,现在可能天天都陪在自己身边了。她怕影响白歌的情绪,不敢说出来,只能任凭眼泪从脸颊上滑落。

  曲慈手指飞舞,白歌的伤口被细细地缝了7针。

  韩雪捅了捅站在门口观望的邱鹰,“走吧,先让人家休息,我去告诉小菲,让她过来。”

  邱鹰点点头。

  韩雪和邱鹰刚走到医院门口,一辆猎豹吉普车风驰电掣地开过来,“嘎”的一声停在医院门口,从车上急匆匆跳下一个大校,直奔医院门口。

  韩雪不认识他,邱鹰却停下脚步,向他敬礼问好,“白主任,您好!”

  白正林楞了一下,“哦,小邱啊,你怎么在这里?住院了?”

  “是,受了点小伤,现在快好了。”邱鹰回答。

  “好,改个时间我再去看你,今天我有事。”白正林对他打了个招呼,快步走进医院大楼。

  韩雪在旁边问,“他是谁啊?”

  邱鹰看着他的背影喃喃说道,“白正林,昆明警犬基地主任。”

  “曾经是一代犬王夜歌的主人。”

  §44

  陆芳菲正带领着女战士们在训练场上做俯卧撑。

  “51,52,53……”陆芳菲趴在地上,大声喊着口号。

  一个女兵从远处跑来,站在训练场边上喊,“陆排长,韩队长电话!”

  “知道了。”陆芳菲喊,“郭丹!”

  “到!”一班长郭丹留着短短的齐耳发,起立回答。

  “组织训练!”

  “是!”郭丹跑到队伍前趴在地上,继续带领大家做俯卧撑。陆芳菲甩甩双臂,满意地看了看战士们,转身跑向宿舍楼。

  昆明军区总医院的病房内,白正林看着头上缠着绷带的儿子,心里一片酸楚。但他不愿显露出任何心情,大度地摆摆手,“儿子,这点伤算什么!当年我在前线上……”

  “别提你的英雄往事了,现在是和平年代!他是你儿子,不是你的兵!受了伤再做思想工作有什么用?”穿着白大褂的曲慈在一边瞪着白正林,揣着双手,阴沉着脸。白正林刚想解释什么,却被妻子冷冰冰的表情给噎了回去,他知道现在还是保持沉默为妙。

  白歌对母亲挤挤眼睛,转移话题,将受伤的经过对父亲讲述了一遍。白歌讲完后,沮丧地对父亲说,“爸,我怕我带不好它了,它经常不听我的话,我担心它对我排斥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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