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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九


  我们跟随在老熊的后面持枪来回穿梭在车厢之间,扫视,观察,不放过任何一个死角,不忽视每一名犯人,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流逝。

  0039现在似乎对我们加紧巡逻有些抵触情绪,他睁着眼睛死死盯着我们,充满不屑,又充满挑衅。而我们只有迎视他的目光,不转睛,不眨眼,用我们正义的眼神去拷问他,抽打他!

  老熊说过,狭路相逢勇者胜,面对穷凶极恶的对手,往往技高一筹,不怕牺牲才能取得胜利,任何藐视法律,企图制造事端的犯人必将受到我们的打击,必将会失败。

  车厢里的安静不是平静,是紧张,是心与心的较量,是勇敢者的对撞。

  火车在喘息。

  我们在与0039较量着耐心。

  对视,仍然是对视。

  心在跳动。彼此大脑中都扯紧每一根神经。

  谁有懦弱的眼光,谁将会先倒下,我们知道,这是一种意志上的对拼。

  哟……哟……

  车厢内突然传来一道微弱的声音,很小很轻,不警觉,根本听不见。

  我们暂时将眼光从0039身上移开,去寻找这声音发出的地方。

  车厢的一角,有一名犯人趴在桌子上,小声地叫着,脸上煞白,冒着豆粒大的汗珠。同时,管教干部也发觉了,管教连忙走到那犯人的身边,摸摸那犯人的额头,问:"怎么了?怎么了?"

  旁边的一个小眼睛犯人小声的回答:"报告队长,他肚子疼得厉害!"

  "刚才怎么不报告。"这群犯人的管教队长问,很关切的样子。

  "我们……我们不敢。"这名犯人的眼睛更小了,他似乎有些害怕。

  "废话!有病就得看!"管教火了,连忙拿起手的对讲机就呼。"刘队刘队,有名犯人好像病了,是否派卫生员来?"

  "马上就来,要认真监视其他的犯人!"

  "明白!"

  管教干部拿出一张纸巾仔细地将犯人头上的汗水擦拭干净,又问这名生病的犯人:"你没事吧?要是哪里不舒服,就跟我们讲。"

  "我……这里…疼得厉……害,简直……受不……了……"这犯人大约五十多岁,满脸皱纹,秃秃的脑袋上依稀可以看见花白的头发,他呻吟着,指着下腹说道。

  "坚持一下,卫生员马上过来!"管教在安慰他。

  看到车厢里有人生病,其他的犯人纷纷伸着脑袋好奇的向这边望着,另一名管教干部在车厢的一角立即呵斥道:"看什么看?注意遵守纪律!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许瞎看!"

  我们也加快步伐,在这节车厢里来回走动。

  [选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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