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枪编年史2(5)

五

　　在和罗拉娜激烈的争执后，坦尼斯几乎为可以开始接下来的旅程感到高兴。每个人都同意要离开，他知道这群朋友们并不觉得在难民间能找到归宿。

　　这趟旅程的准备工作让他有很多事情可忙。他可以告诉自己不在乎罗拉娜躲着他。在旅程之初，天气让一行人都感到很愉快，几乎有回到秋天的感觉。

　　阳光照耀着大地，驱走一切寒意。只有雷斯林仍披着最厚重的斗篷。刚开始横越平原的北边时，大伙都十分愉悦地彼此调侃、嬉闹着，谈着过去以往居住在索拉斯时的趣事。没有人提起最近所经历的种种黑暗、邪恶之事，彷佛在眼前光明的远景下，他们可以用意志力让相同的事情不再发生。

　　夜晚，伊力斯坦总会在营火旁解说着他刚从随身携带的白金碟上所学到的新知识。他的故事温暖了空虚的心灵，也更坚定他们的信念。即使是坦尼斯，花了一辈子所寻找的真实信仰如今出现眼前，他却反而用更挑剔的态度检证着，也开始觉得它确实值得相信。他试着想要相信它，但有件事阻碍了他，每当他望向罗拉娜时，他的内心便明白是什么在阻挡着他。他体内不停交战着的人类与精灵的血统，是不会让他安静下来的，直到他解决自己内心的挣扎为止。

　　只有雷斯林没有加入他们的讨论，那些快乐的谈笑、嬉闹与营火旁的聊天都与他无关。法师整天都在研读他的法术书，如果被打扰了，他会恶言相向。晚餐之后（他吃的很少），他会自己一个人坐着，看着夜空，那两个空虚的空洞反射在他沙漏状的眼眸中。

　　几天之后，众人的情绪便开始低落。太阳被云朵遮住，寒冷的北风呼呼地吹着。天上突然下起了大雪，有一整天他们被暴风雪困在洞穴里无法行动。虽然没有人可以说出原因，但他们晚上派出加倍的守卫，威胁和压力愈来愈明显。河风担心地看着留在身后的足迹。正如同佛林特所说的，一个瞎掉的溪谷矮人也可以跟踪他们。威胁感愈来愈明显，彷佛有人随时在他们身边侧耳倾听着。

　　但，会是什么人出现在这个将近三百年没有人迹的灰烬平原上？

　　【注】

　　1　索巴丁的地底王国是克莱恩矮人历史上已知的最大王国。这庞大的地底王国从大灾变前两千六百九十二年开始建造，花了整整九十三年的时间才完工。数百年后，大约在大灾变前两千一百四十二年左右，逐渐扩张的亚苟斯人类帝国开始在卡若理山脉采矿，导致矮人和人类之间的边界冲突不断。最后“剑鞘合约”将这漫长的冲突画上句点。
　　在其后的岁月中，索巴丁王国不断地繁荣兴盛，也由于王国的过度膨胀，导致大多数的食粮都是靠着贸易来补给，沙克沙罗斯便成了阿班尼西亚平原南部最大的贸易集散地。在这样的影响下，索巴丁中有不少矮人离开地底王国，自行在山脉附近的丘陵上殖民。
　　当大灾变降临时，这种特殊经济体系立刻显露出致命的弱点。由于地底王国中食物的存粮有限，当时的国王邓肯（Duncan）面临了两难的处境，在几经思量之后，邓肯判断居住在地底王国外的矮人应该较有机会生存，因此他不情愿地下令关闭了索巴丁通往外界的巨大石门。
　　那些居住在外界的矮人，也就是后来俗称的丘陵矮人，满怀希望地回到索巴丁的大门外，却绝望地发现被关在安全的庇护之外。这行为被丘陵矮人称为“大背叛”，导致了矮人之间的分裂。稍后发生的“矮人门战役”（Dwarfgate Wars）即是丘陵矮人和人类同盟，意图重新敲开索巴丁大门的战役。

　　2　这里指的是在大灾变后一段时间所发生的矮人门战役，当高山矮人封闭大门，不让人类难民和丘陵矮人进入地底王国时所引发的战争。双方之间的嫌隙一直延续至今。这些被容许居住在南门的人类难民，是在那场战争中首次被容许进入索巴丁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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