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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注一〕参看梁上栋《总理民元视察太原追忆》(《国父九十诞辰纪念论文集》)。

  〔注二〕据阎锡山“回忆录”,是“原与孙先生约定革命军到河南时,山西再动”,但“不得已而早动”,是别有原因的。阎锡山说:

  我没有等到革命军到河南,就紧跟着湖北武昌之后,在太原起义,这并不是既定的计划,而是受了事实的迈迫,使我不得不提早行动。在山西巡抚陆钟琪于武昌起义后,特召其子亮巨来晋,做缓和革命之计,亮巨与我是日本上官学校同学,但属泛泛交,主张亦不接近,不过他知道我曾参加同盟会,且是铁血丈夫围中人。他到晋翌晨,即访我谈话。一见面就说:”我此次来,即为与兄研究晋省对武昌事件当如何应付。兄有意见,弟对家父尚可转移。”我当时答复他说:”武昌事件的真相,我尚不知,黎元洪究竟系为革命而起义,抑系别有原因,我也不明白。是不是我们现在谈应付武昌事件的话,还有点太早。”他又说:”我们还可以再观察几天,不过我可以和你说。

  最后需要家父离开时,我也能设法。”我笑了一笑说:“这话说得哪里去了,你来,我们更说不到那样的话了。”他临行时,又和我说:“过两天,我们是不是可以和兰荪(姚鸿发字)一起谈谈?”我说:“可以,你通知他,还是我通知他?”他说:”我通知罢!”

  在这时候,有两件事逼迫得我实在不能等候;一件是山西有五千支德国造的新枪,要借给河南三千支,随带子弹,且已运走一部分。一件是要把一二两标分别开往临汾与代州,而由巡防部队接替太原的防务。……

  阎锡山又说:

  越数日,首先接到开拔命令的是一标一营,开拔日期为阴历九月初八日(阳历十月二十九日)。我得到这个消息后,认为起义的时间不能再缓,即决定于九月初八日起义,时为武昌起义之后十九日。

  起义的前一天,我派张树帜同志去一标运动,并吩咐他先运动同志中的下级官和头目,再影响非同志的下级官和头目,将下级官和头目运动好后,以下级宫和头目带起军队来,逼迫营长,只要他们不障碍,就不可毁伤他们。一面井嘱该标见习高冠南纠合同志暗中协助,先从一营人手。因一营奉令于九月初八日出发,出发之营,于出发前一日,方发给四万粒子弹,二三两营尚未奉到出发命令,故未领到子弹,联系的暗号,约定运用好后,即在电话上告我:“债讨起。”

  如运用不好,则告我:“债不能讨。”张树帜同志临行时,我又告诉他说:“你纵然运用不好,也不可离开一标的队伍,如二标发动时,你在一标能拉多少算多少,至少也要纠合我们的同志带队响应。”

  张树帜同志走后,我即召集二标中下级军官同志十一人开会。

  我首先问他们说:“我们是遵令开拔,还是起义?”大家同声说:“我们应该起义。”我又问他们说:“一标不同情怎么样?骑炮营有没有办法?”他们说:“炮兵可以设法,骑兵没什关系,一标至少也能拉出一半人来!”我说:”好罢!那么我们等等看,先把二标的动作研究研究!”讨论至午夜,一标有电话来,知道运用成功,当时就决定让他们回去照计划于翌日早晨开城门动作,一标打抚署前门,二标打抚署后门。开会的同志刚出了我的门,瑞墉之弟瑞禄就拦住大家,拉住排长李执中的手问:“你们开会做什么来?”机警一点的同志说:“研究开拔的事。”但李执中认为事已败露,遂跳了井。他们返回来报告我,我很着急,但仍命大家随时与我保持联系,照原计划行动。实则当时官场中对革命的警觉性不够,他们虽知道我们开会,并未防我们起义。

  又说:

  九月初八日(阳历十月二十九日)天刚亮,我就到二标二营,因将该营管带瑞墉囚禁之后,须我特为照料。我并告知一二两标对陆巡抚及其公子暂囚勿伤。兵动后,我督率二标先攻抚署后门之巡防队,因非攻破巡防队,不能攻抚署后门,一标向扰署前门进攻时,协统(旅长)谭振德在抚署门前厉声他说:“你们造反啦!赶紧回去,不究!”我革命军中有一位杨潜甫同志(杨乃山东曲阜人,亦为同盟会盟友,系盟友赵守钰任二标三营督队官(营附)时,经另一且友贾铭甫于介绍召其来晋者,起义前一日晚,一标破釜沉舟的行动,也是他领导起来做的),反激他说:“协统也知道革命的大义么?如知,指挥我们向前,否则,后退!”谭尚力阻不退,杨潜甫同志乃举枪将其击毙,奋勇当前,带队冲入抚署,抚署卫兵未做抵抗即纷纷溃散。陆巡抚此时衣冠整齐,立于三堂楼前,陆公于亮臣随其旁。陆公子说:

  “你们不要动枪,我们可以商量。”陆巡抚说:“不要,你们照我打罢!”

  当时因陆巡抚之随恃有开枪者,遂引起革命军之枪火,陆巡抚与其公子亮臣均死于乱枪之中。陆巡抚谭协统陆公子与我们的立场虽异,而他们忠勇孝的精神与人格则值得我们敬佩。因为立场是各别的,人格是共同的,故我对他们的尸体均礼葬之。

  又梁上栋《总理民元视察太原追忆》中记阎锡山对孙中山说:

  “陆巡抚有感革命势力之威胁,调其子亮臣来晋,对我说:‘山西不要早有举动,大势需要赞成革命时,可整个赞成。’但不数日陆巡抚命令山西新军两标(相当团),一标开平阳府(临汾),二标开代州,调巡防队七营接太原防务。并令黄国梁的一标先开拔,我的二标后开,我认为这是反革命的布置,开拔之日,不得不于一标弹药到手之后,即冒险发动。”

  〔注三〕由于孙中山对阎锡山有了错误的“过奖之辞”,所以阎锡山的左右也就“居之不疑”了。例如《阎百川先生纪念集》中收有“阎夫人徐竹青女士率家属祭文”,就有“辛亥八月,义旗首举。各省响应,清廷退步”的话,颠倒历史,变本加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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