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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简直就是同居了吧?在路上捡到一个奇怪的美少女回家做神秘的研究,这不是日本A片最常看见的情节吗?这不是中年痴汉每日殷殷期盼的色情乐透吗?但阿克只有提心吊胆的份,深怕文姿哪一天突然拎着消夜来敲自己的门,将已经淹到膝盖的误会积得更深。

  到另一个男孩家住了这么多天,小雪自也带了几件换洗衣裤跟自己的牙刷毛巾,但小雪还是很喜欢穿阿克的衣服睡觉。

  “你自己不是有带衣服?”阿克躺在地板上。

  阿克将脸埋进枕头里,免得看见小雪妖怪的激凸。

  “那些衣服又不是睡衣,阿克的衣服大大松松的,穿起来很舒服啊。”

  小雪坐在窗户前,触摸着略带凉意的晚风。她身上的衣服是阿克中学时期的班服。

  “很晚了,快睡吧,别忘了你自己也要到水族店打工啊。”阿克困得要死。

  “说到水族店,阿克,你将这条病鱼养的很好啊,看它尾巴摆动的样子就知道快好起起来了,你很在意我说。”小雪说。

  “生病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只要喂它东西吃,肚子饱了什么病都会好起来。我妈就是这样,以前我感冒生病,我妈就煮一大堆东西塞给我吃,我只要肚子吃撑了,烧就咻咻咻退了。”阿克的脸还是埋在枕头里。

  “好笨的体质。”小雪认真。

  “真不好意思啊。”阿克没好气。

  “对了阿克,陈金锋跟彭政闵哪一个比较厉害啊?”小雪问,似乎还不想睡。

  “ICHIRO,铃木一朗比较厉害啦。”阿克的头开始痛了。

  “铃木一朗是谁?对对对!你上次跟我说过,他是美国西雅图水手队的安打王,又帅又会打球,据说快破了大联盟的单季安打记录。”小雪自问自答。

  “对对对,破了破了。”阿克真希望立刻睡着。

  “阿克?”小雪突然爬下床,推了推阿克。

  “冲虾小?”阿克实在不想睁开眼睛。白天跟文姿到处做问卷实在很累。

  “我喜欢跟你说话。”小雪笑嘻嘻的。

  “嗯。”阿克的脸还是埋在枕头里,但手指却高高竖起大拇指,表示“知道了”。

  “我们真的在一起好不好?”小雪又推了阿克一下。

  “不好意思我有喜欢的人了。”阿克毫不留情地说,竖起食指打叉。

  “我看过有句话说,恋爱是一种,两个人在一起快乐可以加倍,忧伤却可以减半的好东西,如果我们可以在一起就好了,立刻就可以变得很快乐,有什么不好?”小雪。

  “没什么不好啊,但就跟你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要快乐加倍也是跟她一起加倍,要把忧伤对半也是跟她一块平分。”

  阿克困倦至极:“打住了,不跟你聊了,你刚刚跟我去打了两百多球,你是铁金刚啊都不会想睡觉?”

  “我才想问你,你怎么舍得睡觉?”小雪嘻嘻。

  阿克翻身而起,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手电筒照着小雪。

  “干嘛?照得人家好羞。”小雪脸红。

  “羞个屁啦,我是想确定一下你到底有没有影子。”阿克切掉手电筒,倒下又睡。

  就是这样。

  每天晚上小雪都缠着阿克聊天到天亮,从阿克最喜欢聊的职棒话题到阿克觉得没什么好提的童年趣事,小雪都一个劲的瞎缠,有时阿克甚至连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都记不起来。

  但每次醒来,小雪就消失了。

  好像一切都没真正发生过。

  4-5

  “是啊,幸好没再发生文姿误会我的那种意外了,不过事情继续演变下去的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收尾,那只妖怪就快变成地缚灵了。”阿克咬着三明治。

  “如果真那么苦恼,今天晚上干脆来住我那边吧?我男友这几天出差,我们可以偷情。你该试试男人的,说不定会开发出你的无限潜力。”店长说,眉毛抖动。

  “多谢,不过我跟文姿做的市调明天就要跟企划部报告了,所以文姿跟我今天晚上要熬夜做统计分析。”

  阿克略有得色说:“在文姿家。”

  此时,孟学的跑车慢慢停在店门口。

  “早啊孟学。”店长笑笑,阿克连忙起身。

  孟学神色冷淡地看着坐在门口阶梯的两人,将车门关上。

  “我知道还没到上班时间,不过,工蜂就该比其他昆虫勤奋不是?”孟学抛下这一句,脚步不停进了卖场。

  真是个讨厌的人啊,如果他也喜欢文姿的话,那我一定不能输给他。阿克心想。

  “孟学早就感觉到你对他的威胁性呢。”店长看着孟学的背影小声地说。

  “其实他既然条件这么好,干嘛不去追什么社交名媛、包养小明星的?”阿克问。

  “文姿不比那些社交名媛吗?”店长笑。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阿克打了个呵欠。

  “其实孟学进卖场的时间比我晚了半年,他一进来,卖场所有人就知道他是卖场上头通路商大股东的独生子,从那时起我就很好奇他这个品管经理到底是干真的还是干假的?没想到他一待就是三年,人虽然冷淡又屁得要命,但工作倒是做得很务实。”店长说,喝着豆浆。

  “就是连续剧里在演的,一直想跟家里撇清关系的那种公子哥儿嘛,一副家里太有钱导致不快乐的脸,所以想自己出来闯一闯证明自己也有本事。”阿克下了批注。

  “或许吧,所以人家如果恋爱输给你这种低贱的庶民、工蜂、苦力,自尊心受伤的程度可是不轻啊,小心他叫你滚蛋。”店长好心提醒阿克。

  “我倒是觉得他如果真有自尊心,就不至于叫我滚蛋啦。但我还是期望他早点去集团核心当总经理还是什么,别老是赖在这个小地方整天摆一张臭脸给大家看。”阿克说,伸了个懒腰。

  “撇开他的身分不说,孟学的绩效早就该调去总公司当职了,一直赖在这个小地方,十之八九是跟文姿有关。”

  店长莞尔:“别以为人家公子哥儿不懂为爱奉献。”

  阿克不置可否。

  他必须承认,虽然他个性一向与竞争无缘,但他在学历好、工作能力佳的孟学面前,还是不免自觉矮了他一截。

  下午,阿克与文姿到大学附近的电器行做非结构式访谈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晚上要到文姿家跑统计,说不定气氛好,自己能有勇气跟文姿表露什么,这样就能规划更亲密的旅行了。

  阿克并非鲁钝,他知道虽然文姿看起来并非不晓得自己的心意,但对女人来说,只有暧昧的情绪往往是不够的,把握该鼓起勇气的关键时间,才能将两人之间的关系往前更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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