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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八


  蒙恬造笔,《博物志》云:以狐狸毛为心,兔毛为副,心柱遒劲,锋铓调利,故难乏而易使。白乐天作《鸡距笔赋》云:“中山之明,视劲而俊;汝阴之翰,音勇而雄。双美是合,两揆相同。不得兔毛,无以成起草之用;不为鸡距,无以表入墨之功。”盖亦兼而用之也。近世作笔,专用兔毛,而好奇者,或屏兔毛不用,更以他毫为之。晋王隐《笔铭》云:“岂其作笔,必兔之毫?调利难秃,亦有鹿毛。”而王羲之、钟繇、张芝皆用鼠须笔。钱穆父奉使高丽,得猩猩毛笔,甚珍之,尝以分赠山谷。山谷所谓“爱酒醉魂在,能言机事疏。平生几两屐,身后五车书”是也。《岭表录》云:“岭外无兔,郡守偶得兔毫,令匠者作笔。匠者偶因醉遗坠,惶惧无以为计,遂以己须制之,反佳。其后遂户料人须一合。”此殆好事者说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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