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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棋差一着

  次日,向飞早早地来到办公室,等沈画。沈画到了,向飞只消看她一眼,马上便知道了结果。心里沉重失望得无以复加。

  沈画当天下午,请假提前离开了公司。沈画回邓家搬家,马上租到房不可能,跟山山商量先去她那周转几天。小可边帮她收拾东西边劝她不必走这么急,她不吭声。邓文宣话都说这份上了——没有是非惟利是图——她自私,不等于没有自尊呵。

  晚上,惠涓、邓文宣下班回来,同时注意到了沈画房间的空荡和凌乱。惠涓惊异,就要给沈画打电话问,这时,邓文宣跟她说了事情经过。惠涓道:“这么大事,把我外甥女撵了走,说都不说一声!这要让她妈、让我娘家人知道了,怎么想?——打狗你还得看主人吧?”

  小可送沈画后回家,惠涓一把拉住她:“小可,当初你爸说我是家庭妇女我还不乐意,现在才知道,那都是高抬我了!我哪赶得上家庭妇女啊?整个就是个自带薪水的老妈子!……”邓文宣生气道:“惠涓,有什么事说什么事!我让沈画走是因为——”惠涓说:“因为她向你提了要求开了口!她不知轻重没有分寸惟利是图——你拒了她不完了吗?有必要轰她走吗?”邓文宣道:“她和向飞的关系不正常,我们还容许她在家里待下去,你都想不出以后会出什么问题!”惠涓说:“你不出问题她就出不了问题,她总不至于刀架你脖子上逼你!”这次轮到邓文宣回不上话了,惠涓看着他冷笑着又说:“你是因为沈画替我说了两句话,不忿儿,生气,报复!”

  邓文宣倒吸口气,半天,说出俩字:“小、人!”惠涓道:“对!对对!我是小人,沈画也是,我们家人都是!我们家人配不上你,配不上不配,好办得很——离!”转对小可说:“你帮我上网查查,离婚都什么手续!马上查!”……

  刚刚有所缓和的关系陷入冰点。晚上睡前,小可跟海潮通话说了这事。海潮决定插手向飞和沈画的事,这事如不解决任其恶化,有可能影响光瑞上市。

  见到向飞后海潮开宗明义:“向总,您不该指使沈画找邓文宣!”向飞道:“我没有指使。”海潮说:“是她主动要去。她为什么这么主动?她跟没跟你说过,她对你有了一种特殊感情?”向飞镇定道:“没有。”海潮一字字道:“您在跟她玩暧昧!——先是跟她开诚布公,而后跟她推心置腹,向总,四十出头,离异单身,身家过亿,您明明知道,您的存在本身对女孩子就是一个巨大诱惑。”向飞试图抵抗:“我比她大那么多,结过婚还有孩子……”海潮不想再兜圈子,正色道:“向总,您可以玩世不恭,这是您的自由,但我不希望您这样对待沈画!”

  向飞笑着作揖:“疏忽了!沈画既是邓小可的表姐那就是郑总的姻亲,对不起!……不过呢,就算我方法上有点问题,我利用她了。但是,她损失什么了?”海潮说:“这正是我要告诉你的:她被邓文宣从家里赶出去了!在邓文宣脑子里,脑神宁已经跟‘龌龊’联到了一起!向总,您动用沈画实在是一大败笔。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不是请邓文宣帮忙,是请他不要帮倒忙了!”向飞喟然长叹:“你有什么好主意,或者,想让我怎么做,你说!”海潮道:“让邓文宣知道你和沈画是清白的!”

  向飞送海潮后回来,看沈画坐办公室对着电脑工作,他注意到各种房屋租赁信息充满了整个电脑屏幕,沈画脸一下子红了。向飞不去看她,只看滚动着鼠标看屏幕,很随意似地问了句:“邓文宣不让你在家里住了?”沈画默认。接下来,向飞的表态让她大感意外。向飞说:“我西城有套一居的小房,一直空着,你去住。”沈画没这个思想准备,慌得摇头摆手道“不用”,向飞仍看电脑:“你不去住也是浪费。”这工夫沈画冷静了些,态度随之坚定:“真的不用!我跟魏山山说好了,我们俩合租,相互有个伴。”听着合情合理,向飞便没再坚持。万一她认为他此举别有深意,岂不节外生枝?郑海潮的警告必须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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