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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留学风波 　　小可把报考日本东京大学的决定用短信方式通知了海潮。海潮用短信回复说：“正在开会。晚上去你家找你。” 　　这天吃完晚饭，小可等海潮来，心中紧张不安。海潮的不直接表态就是一种表态，而她，不准备让步。 　　海潮进家，招呼寒暄过后，说：“叔叔，阿姨，你们同意小可考东京大学？”邓文宣、惠涓同时一愣，他们以为他同意，他不同意小可怎么可能单方面做出这么大的决定？ 　　家中电话响，惠涓接起电话：“请问你是哪里？”——来电话的是女人！妈妈的声音在客厅回响：“请问你找他有什么事……”从前小可对妈妈的这种做法只是反感，年龄大后有了些理解，最近，竟生出了同情——相同的感情！ 　　从国贸吃饭不欢而散到妈妈张罗那次见面的饭局，间隔了十来天。十来天里，海潮对他们之间存在的矛盾闭口不谈。那段时间，陈佳的冷淡和敌意让小可在南实备受煎熬度日如年，以海潮的智商情商，不会想不到陈佳会怎么对她，那段日子，为他的避而不提她几近崩溃。她在反思：为什么两个人闹了矛盾，她几近崩溃像是到了世界末日，他却能镇定自若按部就班工作？结论是，他的精神世界不止爱情这一根支柱，而她一度，在那爱情里迷失了自我。 　　小可曾下决心不找太优秀的男人，事到临头方知，这件事由不得自己，她不幸爱上了海潮。爱是可以爱的，但不能像妈妈那样爱，不顾一切飞蛾扑火。这回考研的事更坚定了她的信念：提升自己！不能被他拉得太远！ 　　惠涓问了一大圈后把电话交给了邓文宣。海潮等邓文宣接完电话，接着刚才的话继续道：“叔叔，我认为两个人在一起得有分工，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像您和阿姨。” 　　邓文宣说：“你的意思是，小可主内？”看看小可，摇头一笑：“她不行。主不了内。我看她也就只能做做学问。”他只顾表达他对海潮大男子主义的反感，全忘掉身边妻子听了会有什么样的感受。 　　惠涓强笑着插道：“小可也就只能做做学问，我呢，也就只能做做家务？” 　　小可起身过去坐惠涓身边，手搭她肩上摇：“妈！爸不是那个意思，您想太多了。” 　　惠涓对小可一笑：“他是那意思，他瞧不起我……你知道明里暗里喜欢他、没事就跟他套近乎的女孩子有多少？我理解那些女孩子，更理解你爸！把你爸跟我放一块，我都替他冤得慌：好好的一朵鲜花硬是插在了牛粪上——我是牛粪！”她进了卧室，关了门。 　　但仅只几秒，她出现在门口，直盯盯对小可道：“小可，去日本！趁自己还年轻还有机会，多学些本事……依我意不想让你去，舍不得！我希望你夫贵妻荣大树底下好乘凉，身子不动扇子不摇就能过上好日子！可惜啊，现实是残酷的，你妈就是个例子……记住妈的话，谁有不如自己有！别说你们没结婚不是夫妻，就是夫妻，不到最后死了埋进一个坑里，不算一家子！”咣，关了门，客厅死一样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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