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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门不当户不对的爱情

  惠涓轮休,在看《非诚勿扰》,她是这节目的忠实拥趸。随着熟悉的音乐声,24位女嘉宾入场,惠涓高叫:“画!你来一下!”沈画在自己房间挑选晚上喜尔登商务晚宴穿的衣服。沈画面试喜尔登酒店基本成功,只晚上有个商务晚宴需参加一下,如表现合格,即可录用。沈画来到惠涓屋,惠涓指着《非诚勿扰》女嘉宾里的一位让她看:“魏山山!”

  魏山山是邓文宣在北京工作的外甥女,研究生毕业,实验小学数学老师。惠涓对沈画说:“你也报个名去?……试试!”

  沈画现在成了惠涓的心事。来京三个多月了,没头苍蝇似的到处找工作。没工作就得住家里,长期下去,肯定得起矛盾。沈画学历差点长得漂亮,让惠涓说,她这样的抓紧找个好人嫁了才是正经。

  沈画看节目里的魏山山。还真拜节目所赐交到了男友:那人去她们学校认出了她,主动搭讪,一来二去,交往上了。那人叫刘旭刚,是园林公司的工人,长得极帅。

  恋爱过程听着是动人的。

  山山班上的学生磕破了头,恰逢刘旭刚在学校干活——他们公司承包了实验小学的绿化业务——二话不说开车带山山和受伤的学生去医院。为感谢,山山择日请他吃饭,了解后才发现他们有着很多共同话题。

  半夜下大雨,山山租住的半地下室漏水,发现时地上积水已没过了脚踝,她拨了刘旭刚电话。半小时后他开车赶来,先着手堵漏水的小窗,再舀水,全身泡进水里……这过程山山几次要下床帮忙,均被他粗暴吼住——那一刻山山说不出有多么喜爱这粗暴:来自异性,带着不由分说地强有力的呵护。几天后,旭刚又为她选了一处新的住房!她租的地下室不宜再住,一直想抽空找房,他却一声不响地替她做了。

  那天旭刚走时,站在车门前对她说:“山山,”之前他一直称她魏老师,“带你去我家,认识一下我爸妈?”她一声不响点头,上车。

  见过旭刚父母,旭刚送山山回去的路上,山山说回去就给她爸妈打电话。山山兑现了承诺,见过旭刚父母的当晚,就给爸妈打电话说这事了,爸妈不同意。认为刘旭刚没学历、没钱、没社会地位,主要还是没有自己的房子。山山妈语重心长:“山山,听妈一句话,你跟他,轻率了!”

  山山说:“就是轻率,年轻时不轻率什么时候轻率?我可不想才二十多岁就像个四五十岁的人那样活着。为了利益放弃感情。我知道我现在感觉很好,我生命中拥有过这样一段美好,值了!”

  没办法,山山妈给弟弟邓文宣打了电话。邓文宣让山山周末来家一趟,他想听听她那边的说法。

  周末下午,山山如约而至。当着全家人面,山山介绍刘旭刚,声情并茂,说到激动处泪水涟涟。突然医院来了个电话,邓文宣接电话后匆匆走了。惠涓发表意见:“如果你征求我意见,我不看好。”

  和山山妈的话如出一辙,山山决定沉默。不想惠涓的热情、欲望已被激发出来了,滔滔不绝地说了开去,由养孩子的难,拐到了她当初怎么带小可上班……山山再也听不下去,硬是起身,告辞。

  旭刚两天没跟山山联系了,她若再不联系他,怕就要断了。这天下班前,她约他见面。

  山山说:“最近学校安排我上课,我一直在做准备……一直没腾出空来跟我爸妈说……”

  这时山山手机响,她看一眼,没精打采接起:“妈。”

  旭刚高声道:“正好,跟你妈说!”

  山山躲开他闪到一边,对电话道:“妈我这里有点事待会给你打过去!”挂了。

  他问她:“不好说——是吧?丢你脸了——是吧?”

  山山终于怒:“你这么说话有意思吗?”

  山山手机又响了,是舅妈。惠涓让她去喜尔登酒店看看沈画,她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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