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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八


  “男人都有自尊心……”

  “什么自尊心,虚荣心!人家谭小雨怎么对不起你了?合着人家好好干工作干出了成绩撑起了一个家倒成了罪过了?”想想又生小雨的气,“小雨也是,不争气,没志气,要叫我,这样的男人,十个有十个也离了!凭她现在的条件,再找什么样的不行?”这时小雨来电话了,告诉她了苏典典和肖正的事。放下电话后,陶然心事重重。“这可真是,按下了葫芦瓢起来!徐亮,本来咱还觉着咱们的这个婚礼最新颖,现在的情况看,悬!”

  “什么事,怎么啦,为什么悬,你说清楚一点好不好?”

  “苏典典!苏典典和肖正,闹不好得离!谭小雨告诉咱们,是想让咱们有一个思想准备。”

  徐亮大吃一惊。“怎么回事?”

  陶然说:“人家是怎么回事你就别管了。先说咱们自己,怎么办。一共请了五个人,两对成问题……”

  灵芝拎着西装盒子来到了会扬的单身小屋,进屋后往会扬的床上一扔。“给!参加结婚聚会你穿的衣服。我叫着剧组的服装设计陪我上街选的。”

  “我还没有想好到底去还是不去。”

  “你先说你为什么不去。”

  “就想让双方彻底分开一段,都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

  “去了又怎么了?”会扬答不上来。灵芝:“你怕见到她。一见到她你就会觉着离不开她。离不开她就不离开她,为什么非要跟自己的心过不去呢!”

  “……现在我是离不开她,她呢,好像也离不开我,但是,以后呢?如果我就这个样子了,而她,越干越好,两人差距越来越大,到那个时候——”

  灵芝忍住内心的痛苦,脸上毫无流露:“以后你什么样现在谁也说不准。既然说不准,就不要想,就先想眼下。眼下就是你爱她她爱你!”

  “你是说,一定要去?”

  “一定。”命令道,“起来,试试衣服!……不合适还可以去换。”

  会扬摸着西装的面料:“这得多少钱啊!……灵芝,你为什么?”

  灵芝定定地:“为我自己。”会扬不明白。灵芝一字字:“如果这次你见了她,还是觉着离不开她,我也就死了心了也好早做打算!”

  典典也在家里为参加陶然的婚礼选择衣服,还特请来了徐姐在为她做参谋,两人在卧室里压低了嗓门叽叽咕咕。肖正在家,正在客厅里和他的一个朋友说话。典典生怕打扰了他们。

  客厅里,肖正的朋友正在高谈阔论:“……你拥有了权势,就难有平民百姓的自由自在;你享受着城里的现代设施,就得不到乡村的清新自然,你崇尚君子的名声,就不会知道一个嫖客的感受,你追求物质,就体会不到精神富有者的愉快,你追求高,就会失去矮,你要好,就得不到坏。简而言之一句话,人不能奢望拥有一切……”

  肖正说:“行了!……我们能不能就事论事?”

  “就事论事就是,你得到了一个绝色美女,就不要再想其他。”

  “结婚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搞清楚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不可否认,她的漂亮使我有一种成就感,现在才知道,不过是过眼烟云而己……天天厮守,一生相守,如果漂亮就意味着乏味意味着无趣,我宁肯不要漂亮!”

  电话响。典典拿起了卧室的子机。电话正是那女孩儿打来的。一听接电话的是个女声,她马上道:“是苏典典吧?……”

  典典马上听出来是谁,大惊:“是你!?”片刻后,“你找他吗?”

  女孩儿笑笑:“是他找我。我刚从澳洲回来,听到了他的电话留言。他在家吗?”

  典典慌得连撒谎都忘了:“……在,在在。”拿着子机就去了客厅,客厅里两个男人一看到她立刻闭了嘴。典典呆呆地看肖正,都忘了来干什么了。

  肖正看到了她手中的电话,温和地:“我的电话?”典典点了点头。肖正过去接过电话,刚“喂”了一声,神情立刻大变。第一个下意识的举动是拿着电话走开,接着才想起什么,捂住送话器对典典道:“你陪一下客人,我去接一下电话。”又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补充一句,“一个大学同学。”说完走了。

  典典心神不宁,走留不是,肖正朋友主动招呼:“你有事你去忙!”

  典典吓了一跳似的:“啊?啊啊,我没事……你再来点咖啡?”朋友点了点头。典典倒咖啡,由于心思不在这里,一缕长发垂了下来都要到杯子里了也没有察觉。朋友把她的头发拿起来,又就势用手从上向下捋将下来,顺便就等于抚摸了典典的身体,同时嘴里怜惜道:“多美的头发啊……”

  典典吃了一惊,躲开了他的手,又不好翻脸,勉强地道:“你请喝!……我那屋还有个朋友。”走了。朋友目送她走。目光里有怜悯也有艳羡。

  典典回到卧室,由于气愤由于羞辱脸涨得通红。徐姐问她怎么啦,她说了。然后道:“肖正还说那人是他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朋友都能跟他老婆动手动脚——他们男的之间就这么回事,没有真的!”

  徐姐摇头,严肃地:“没这么简单!……典典,依照我的经验,如果肖正的朋友不尊重你,那就证明肖正在他的朋友面前不尊重你!”

  典典去找肖正,最后发现他在卫生间里,她试着推卫生间的门,门锁了。她听了听,也听不到什么。她身体有些发软,绝望地倚墙而立。

  卫生间,肖正对电话道:“你必须告诉我,为什么突然地不辞而别!”

  女孩儿带着怜悯回道:“肖正,我以为大家分开这么长时间了你应当有一点觉悟了呢,没想到你怎么一点都没有变。”

  肖正一语双关地:“是的,我一点都没有变。永远都不会变。”

  女孩儿说:“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没有意思……对了肖正,我有男朋友了,确切地说,他已经是我的先生了,我们已履行过法律手续了。”

  肖正心直沉下去,做最后的挣扎:“最后问一遍,你为什么突然的不辞而别?”

  女孩儿说:“我已经说过,过去的就过去了,再追究它没有任何意义……再见!”

  电话里传来了忙音,肖正失魂落魄向外走,一出门,看到了典典,两人同时吃了一惊。“典典。”

  典典观察着他的脸色,道:“你,你打完了?我,我想上个厕所。”

  肖正观察着她的脸色,道:“你上吧。我也刚上了个厕所。”又举举手中电话:“我一个同学。她,她要结婚了,想邀请我们去。我想算了,你不认识她,我跟她关系也一般。”

  典典说:“那就算了。”

  肖正说:“就是,算了。”

  典典进卫生间,关上门,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从肖正的话里她听得出来,那个女孩儿什么都没有说。

  5.给妈妈买衣服

  李晓也在家里做参加陶然婚礼的准备。沈平回来了,来看儿子,儿子作业还没写完,他只好等。等得不耐烦时就教训儿子两句。

  “以后回家第一件事是先完成作业!……现在外面一丝风没有,正是打球的好天气,多可惜!”

  李葵没理,自顾写,片刻:“爸,飘渺的飘是哪个飘?”

  “飘渺的飘就是飘渺的飘,还哪个飘?”

  “您就说什么旁吧?”

  “绞丝儿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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