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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八


  小堂客已把李国庆捆好了。她舒一口气,从另一边的床头柜里拿出一把剪刀,我要剪了它,她把剪刀指着他那热气腾腾的阳物。李国庆一侧身,用大腿护着命根子,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小肖。小堂客说:我没跟你闹着玩。说着,她把冰凉的剪刀贴到他的睾丸上。李国庆紧张起来了,扭过头来恐惧地盯着她,你真要这样?她说:嗯。又说:因为我恨你欺骗我。李国庆说:你真有这么毒?小堂客回答他:最毒妇人心,你不晓得?小堂客说着,又将冰冷的剪刀尖贴到他生殖器的根部上。李国庆吓得像条大莽蛇样扭开了,恐惧道:你要我做太监啊?我的天,莫吓我了。这当儿电话响了,小堂客起身去接电话,是小堂客的儿子打来的,小堂客同儿子聊了几句,放下电话,拿起他的西装,剪刀就毫不迟疑地剪了下去。李国庆大惊道:这是我惟一的一套出客穿的衣服呢。小堂客说:还出什么客呢人都要死了?说着,剪刀又兹地一声剪下去,将穿在他身上很精神的西装剪成了两边。李国庆说:惨啊,我的天,它要一千多块钱一套呢。小堂客转过身,拿起西裤,剪刀卡嚓一声剪下去,裤腰被剪断了。李国庆说:你做得出啊小肖。小堂客不说话,剪刀继续在西裤上穷凶极恶地游走着,将西裤剪成了布条儿。李国庆说:我真的怕你了。小堂客说:你才晓得怕我?她的目光投掷到扔在床头柜上的红领带上,那是他惟一的一根金利来领带,是王军见他要结婚了,在周燕手上扯了钱买了送给他的。王军说:你要结婚了,我送你一根金利来领带。李国庆见小堂客要剪他的领带,绝望道:这是王军送给我的。小堂客冷冷一笑,张开的剪刀口卡嚓一声合拢了,将领带的头剪得掉到了地上,又卡嚓一声剪去一截,又拦腰剪断。这时李国庆的叩机响了。李国庆的叩机扔在矮柜上。小堂客走过去,一看是李国庆家里的电话号码,就步入客厅回电话。小堂客故意用娇滴滴的声音说:喂,哪位打叩机?电话那头的高雅琴给唬住了,还以为她打错了叩机,正准备说对不起打错了时,小堂客添一句:哪位打我李国庆的叩机?高雅琴懵了,说你是谁?小堂客娇滴滴地说:我是李国庆的女友呀。高雅琴气青了脸,你叫他接电话。小堂客说:我们刚做完爱,他很累,正在睡觉。高雅琴说:你让他接电话。小堂客嗲声说:国庆哥,有一个小骚货叫你接电话呢,你接不接?接着她对高雅琴说:他不接,他要睡觉。高雅琴尖声问她:你是谁?小堂客高兴道:我是李国庆的女友。小堂客格格一笑,放下话筒,笑着走进卧室,看着一头雾水的李国庆,这下你惨啦,她心花怒放地看着李国庆,你老婆叩你,被我怄青了。李国庆一脸蜡白,说小肖,你真的要不得。

  李国庆的叩机又响了,小堂客一看,还是他老婆叩他,就又去回电话。你这人怎么啦?他说了他不接电话,你老打他的叩机干吗?她说,你是不是有病?高雅琴大叫道:他是我老公。小堂客骂道:你真是有病,你老公怎么睡在我床上!你老公的龟头好大呀。说着,她把电话挂了,叩机却被她摔到地上,穿着塑料拖鞋的脚恼怒地踏了上去,将叩机踩烂了。她扑到李国庆身上,张口就咬他的肩膀。她是真心咬,咬得李国庆杀猪般叫哎哟。小堂客将剪刀攥到手中,威胁他说:你再叫一声我就剪了你的鸡巴。李国庆望着她,真的很恐惧了。他说:你这么恨我小肖?小堂客说:是的,我恨得你呷得。说着,一头埋下来咬着他的乳头,咬得他全身痛得发抖道:痛痛痛痛。小堂客的舌头品尝到了咸味,那是他的褐色乳头出血了。小堂客又把嘴伸到他的脖子上,一口咬下去,就像一只母豹扑在猎物上样,咬着他的脖子不松口。李国庆痛得用膝盖去顶小堂客的肚子,小堂客咬得更狠了。李国庆叫道:哎哟,你是这样折磨我,你杀了我吧。小堂客不说话,知道咬破了他的脖子,又换个地方咬,这一口咬在李国庆的鼻头上,使劲咬着,咬得他直叫痛。接着她又咬住他的嘴唇,不是接吻而是存心要让他的嘴唇出血。李国庆痛得滚下了床。小堂客继续趴在他身上咬,手中的剪刀戳破了他的肚子,又杵破了他的腿,血从戳破的肉里涌出来,流到了小堂客身上。

  小堂客兴奋了,趴到他肚子上,舔着咸咸的血。小堂客说:你的血很咸。李国庆真想杀了她,可是手脚被缚住了。他深深体会到了狠毒妇人心这话的份量。他说:你还不如杀了我啊。小堂客手中的剪刀在他的另条大腿上戳了下,你真要我杀你?李国庆痛得一叫,只见血从那处伤口流了出来。小堂客又说:你是不是真要我杀了你?她手中的剪刀直指他的喉咙。李国庆深深品尝想到了小堂客的憎恨和残忍,知道自己如果不主动,十之八九会被小堂客一刀一刀地剐了去。他想到了自救的办法。他清楚她是因爱不成而恨,他大声说:你真美亲爱的,放开我,我要搞你。小堂客望着他:你说什么?李国庆突然背杜甫的诗道:黄四娘家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他马上变得相当温情了,说亲爱的,你是我的恰恰啼,恰恰啼亲爱的,我要跟我的恰恰啼做爱。小堂客说:你还想骗我?李国庆于这个时候可不敢怠慢:畜生骗你,你看,它很兴奋。放开我,让我搞你。小堂客凝望着他。李国庆觉得有希望了,说恰恰啼,快点呀,你让我太兴奋了。我真的想跟我的恰恰啼做爱。小堂客拿不定主意了,真的吗?他说:亲我,亲我,我要你亲我。小堂客把嘴凑到了他那被她咬破且肿了的嘴唇上。他忍着痛,说把舌头给我亲爱的。小堂客就把舌头吐进他嘴里,他一口含住小堂客的舌头,深深地吮着。他吮了足有半小时,小堂客的身体由硬变软了,依偎在他怀里,不是一只雌豹而像一头绵羊了。他感觉时机成熟了,小声说:亲爱的,把我的手松开,不然我怎么跟你做爱啊。小堂客已兴奋得不能自己了,操起剪刀,卡嚓一声剪断了捆着他双手的布带。李国庆迅速甩开缚着双手的布带,又弯下身解开捆着双脚的布带,直起腰一个巴掌打在小堂客脸上,打得小堂客跌倒在床上,愣愣地看着他。他扑上去,抓着小堂客的衣服用力一撕,衣服顿时撕成了两块布,接着又扯掉了她的乳罩。小堂客想坐起身来,他又一拳把小堂客打得仰在床上。他抽出小堂客裤头上精美的白人造革皮带,冲小堂客一顿猛抽。小堂客在床上打滚,叫着,他却毫不手软地猛抽着,随后,他穿上裤衩,把小堂客没来得及剪烂的衬衣也穿上,把剪成布条的裤子也穿上,伤心地拿起西装,走了。

  杨广在他买的新房里画图,坨坨和他一起工作,马宇也在。三个人一边认真地画着,一边聊天。这时杨广的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呈现在他的手机上。他接了,是李国庆打来的,说快来接我,我没脸见人了。杨广听李国庆这么说,愣住了。李国庆又说:快来广鳖。杨广问李国庆在哪里,李国庆说了他所在的街道,说你快来,你来就知道了。杨广放下手机时小宋走了过来,本来他和小徐在卧室里说话,这会儿走过来看着他。杨广说李国庆要我开车去接他,听他说话的语气,他可能出了点事。马宇放下画稿,说那我去吧。

  半个多小时后,马宇带着李国庆来了。中央美院壁画系毕业的李国庆一脸狼狈地出现在他们眼前,一身烂吊吊的,一进来,小宋和她表妹忙捧腹大笑地看着他。李国庆红着脸,说我被小堂客害成这样。他也不怕两个女人笑话他,把肩头展示给她们看,又把腿上剪刀戳烂的伤口展示给她们看。那些伤口已不流血了,结成了痂,而流在他腿上的血也结成了壳。他说:都是小堂客搞的。女人真可怕,我操。杨广望小宋一眼,小宋兴奋地瞪着,一开口就非常刺人,活该,她站在小堂客一这说,谁叫你不安分,结了婚还出去骚。李国庆叫屈道:是她叫我去的,我根本就没打她的电话。她打电话都打到我家里来了,我才去的。小宋瞟他一眼,那也不要去。李国庆满脸委屈道:我没想到她会对我下毒手。杨广觉得李国庆特别滑稽,忽然发现他的嘴唇肿得老高,鼻子也红肿红肿的,就笑道:难怪我总感觉你的样子怪怪的有点不像你了样,原来你的嘴唇和鼻子都变了样。李国庆说:都是小堂客咬的。小徐大笑,说你怎么让她咬成这样?李国庆又叫道:她开始假惺惺地跟我玩游戏,把我的手脚都捆住了,后来她就像母豹样咬我,痛得我要死。两个女人觉得很开心,感到好笑地笑个不停。李国庆说:还好,我终于逃脱了女魔爪。马宇说:那是个脑壳进了水的疯子,母野兽。小徐说:你惹恼了我,我也这样对你。马宇觑小徐一眼,又望着杨广,说她把国庆鳖的叩机都摔烂了,还跟李国庆的老婆通电话。她是故意要害李国庆。杨广咂舌,觉得小堂客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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