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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百林说:“难得你这么认真,看来肯定没好事。”

  叶民主说:“你别跟我瞎扯了。我今天跟你说这件事本身我就是在违反纪律,但是我不跟你说也实在是不行了。”

  百林很不屑地倚在她单位的门框上,冷笑道:“看你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叶民主想起科长所说就只有该我们忍受一句话,便吞了口口水到肚子里。他从头开始将李一红一家被杀到要求他们埋伏到科长患肝癌全说了。百林先是很冷酷地一张脸,听着便不由认真不由惊异又因科长的患病而不由充满怜惜之情起来。叶民主说:“就是这些。”

  百林说:“为什么今天突然要说给我听?”

  叶民主说:“科长不可能再坚持下去了。我得一个人上山。但我必须要一个帮手,给我送水送食。我没有别的人可信,只有找你了。”

  百林错愕了,说:“我?”

  叶民主说:“只有你了。而且我还不知道埋伏到什么时候结束。我觉得只有你还可以信。”

  叶民主说时心里竟充满了一种献身般的悲壮。百林仿佛也被他这种情绪所感染,有点儿动情地说:“真的吗?需要我陪你吗?”

  叶民主说:“那倒不必。你还要上班。我只需要你每天早上给我送去一天的饮食就行了。”

  百林说:“不嘛,我晚上要陪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叶民主说:“要危险倒好,可能事情早就结束了。可就是这么多天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也不晓得他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们这些老百姓就是听人使唤的,觉得搞错了,却也是没有权利一走了之。要不,弄成了渎职罪蹲大狱才是不合算。”

  百林说:“那你受得了?”

  叶民主说:“受不了也得受。你没见科长成了那样子,没法看。好在我身体好,埋伏了这么多天也习惯了。”

  百林说:“对不起……”说时声音就低了下来。叶民主心里突生出一种感动,心想再怎么百林还是爱自己的,便不由走过去搂着她很是温柔地吻了吻她,且动情地说:“等埋伏结束,我一定好好补偿你,让你好好地快乐快乐。”

  08

  杨高一行人在广州把网撒得老开,十天下来,却一直没见智者一丁点儿蛛丝马迹。杨高觉得这真是件奇怪不过的事。“鹰巢”他们业已反反复复去过三次,那是一个色情场所,所去之人形形色色,但不觉得与李一红家的谋杀案子有关。后来广州方面索性将那“鹰巢”一锅端了,却无人听说过智者。杨高有点惨败的感觉,意欲打道回府了。他觉得他一生破过许多案子,抓过许多人,唯独这个智者让他不明白他倒底有什么意图。这一天杨高正安排小邰去买火车票时,突然广州的一个朋友给他打电话,说是在他们的监视网里今天出现一个人,这个人很象杨高要找的智者。现在这个人落脚在了一个大学的招待所。杨高一听便亢奋起来,立刻便潜伏到了大学。潜伏不到两天,便抓到了。一核对,正是智者。

  杨高让小邰专车押解智者返回听审,自己当天即飞回了本局,消息立刻传了开来。局里一片欢腾,这离市里限定的时间还差十来天。局长说马上召所有集参与人员开会,先表扬了再说。杨高通知邱建国到局里来并将钢厂保卫科长和叶民主也请去时,邱建国才想起来他早已将通知叶民主撤下埋伏点一事忘得干干净净。

  待邱建国在鹤立山上见到叶民主时,叶民主已黑瘦得让邱建国认不出来。他不禁满心愧疚,嘴里却不敢说出真相。只是说犯罪团伙一网打尽了,可以回家休息了。叶民主摇摇晃晃地离开他埋伏了三十六天的鹤立山,他走时,一步三回头,心说:我早知道是白埋伏了的,科长还不信!

  他去了到百林的家,对百林说:“我要睡觉,我不醒就千万别叫醒我。”

  叶民主一口气连睡了三天,他自然没有去参加局里的什么会。第四天半夜里他突然听到科长叫了他一声,便霍然惊醒,尔后他就全醒了。醒后他回忆科长那一声叫,觉得不太对劲,突然就悲哀着面孔对百林说:“我想科长可能已经走远了。”

  杨高在正式审讯智者时,智者开门见山,他说:“你们在鹤立山布了多少人马?”

  杨高说:“有必要吗?就两个。”

  智者惊愕了,说:“才两个?”

  杨高说:“而且只是钢厂保卫科的两个同志。”

  智者听此便狠狠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我真该死。我高估了你们。”

  杨高说:“怎么讲?”

  智者懊丧着脸半天不语。杨高用锐利地眼睛盯着他,心想他这是什么意思?

  好一会儿,智者说:“我想见见你们埋伏在鹤立山的人。”

  杨高说:“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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