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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


  “领导叫我去访几个人。”暖暖语气有些抱怨,“我早跟他说了,这些天 尽量别叫我,有事就叫别人。”“领导怎么说?”“领导说了,你就是别人、别人就是你。”“好深奥喔。”“是呀。”暖暖陷入沉思,似乎很为难。

  “暖暖。”我说,“如果不妨碍你工作的话,我可以陪你去吗?”暖暖有些惊讶,转头看了看我。

  “我想你应该觉得不陪我说不过去,但误了工作也麻烦,所以如果我陪你 一起去应该是一举两得。”我说,“当然这得在不妨碍你的前提下。”“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暖暖眉间舒展,“当然不妨碍。”“那就让我当跟屁虫吧。”我笑了笑。

  “太好了。”暖暖笑了,“但我得叫人多买张火车票。”“火车票?”我很好奇,“不是在北京吗?我们要去哪?”“哈尔滨呀。”暖暖说。

  “哈……哈……”我有些结巴,“哈尔滨?”“是哈尔滨,不是哈哈哈尔滨。”暖暖笑得很开心,“就一个哈。”我愣在当地,久久说不出话来。

  北京到哈尔滨约1248公里,晚上8点半有一班直达特快的火车,隔天早上7点5分到哈尔滨,要坐10小时35分钟。

  暖暖先叫人买了两张软卧下铺的票,然后我们回饭店,上楼整理好行李。

  退了今明两晚的房间,改订后天晚上的房间,把行李箱寄放在饭店一楼。

  走出饭店,暖暖看了我一眼,说:“得给你买双手套。”“不用了。”我说,“我把双手插进口袋就好。”“嗯。”暖暖点点头,“皮制的比较御寒。”“双手放在口袋,跟放进手套的意义一样。”我说。

  “哪种皮呢?”暖暖歪着头想了一会,“就小羊皮呗。”“别浪费钱买手套。”我说。

  “就这么着。”暖暖笑了笑,“在王府井大街上买。”“…………”暖暖根本没在听我说话。

  暖暖在王府井大街上帮我挑了双小羊皮手套。

  这次她学乖了,付钱的动作干净俐落,没给我任何机会。

  “你还需要顶帽子。”暖暖说。

  “别再花钱了。”我说。

  “放心。”暖暖说,“我有两顶。”我和暖暖先回暖暖住处,我在楼下等她。

  暖暖收拾好要出远门的私人用品后便下楼,给了我一顶黑色的毛线帽。

  然后我们到暖暖工作的地方,暖暖让我坐在沙发上等她,并交代:“别乱说话。”“什么叫乱说话?”我问。

  “比方说,如果人家问起你和我是啥关係?你可别说我是你爱人。”“喔,我明白了。”我说,“不能说你是我爱人,要说我是你爱人。”“决定了。”暖暖说,“你一句话也不许说。”只见暖暖东奔西跑,整理资料、准备器材,又跑去跟领导讨论些事情。

  “可以走了。”暖暖终于忙完了,“你有乱说话吗?”“我听你的话,一句话也没说。”我说。

  “那就好。”暖暖笑了笑。

  “结果人家都说暖暖的爱人真可怜,是个哑巴。”“你……”走出暖暖工作的楼,天色已黑了。

  离坐火车还有一些时间,正打算先吃点东西,恰巧发现烤羊肉串的摊子。

  我和暖暖各买了五根羊肉串,像一对贫贱夫妻般站在路边吃。

  手机正好在此时响起,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学弟。

  “学长,出来吃饭吧。”学弟说。

  “我在北京耶。”我说。

  “真的吗?”学弟很惊讶。

  “嗯。”我说。

  “去参加暖暖的婚礼吗?”学弟哇哈哈一阵乱笑。

  “喂。”“那没事了,记得帮我向王克问好,顺便看她过得好不好。”“王克嫁人了。”“你少来。”“不信的话,我叫王克跟你讲电话。”我把手机拿给暖暖。

  “我是王克。”暖暖捏着鼻子说,“我嫁人了。”暖暖说完后,努力憋着笑,把手机还我。

  学弟在电话那端哇哇乱叫不可能、这太残忍了。

  “我和暖暖跟你开个玩笑而已。”我边笑边说。

  “这种玩笑会死人的。”“好啦。就这样。”挂上电话,我和暖暖互看一眼,便同时大笑了起来。

  “暖暖。”我说,“见到你真好。”“我原谅你。”暖暖又笑了。

  坐上计程车,我和暖暖直奔北京火车站。

  车站好大,人潮非常拥挤,暖暖带着我绕来绕去才走进月台。

  台湾的铁路轨道是窄轨,这里的轨道宽一些,应该是标准轨。

  上了火车,找到我们的包厢,拉开门一看,左右各上下两层床铺。

  门的对面是一整块玻璃窗,窗前有张小桌子。

  门的上方有一个可置放大型行李的空间。

  我和暖暖在左右两边的下铺坐了下来,两人膝盖间的距离不到一人宽。

  一对中年夫妇拖着一个笨重的行李箱走进来,先生先爬到上铺,我在下面托高行李箱,先生接住,把它放进门上的空间。

  “谢谢。”他说。

  “没事。”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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