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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五


  本来一句好好的关心地话,说在他嘴里就硬是变了味道。他究竟是有心,还是故意呢?

  我摇摇头,转头去看宗政澄渊。一看之下,不由得大吃一惊,一下子翻身坐起,道:“你受伤了?”

  此时的宗政澄渊正靠着石墙坐着。脸色苍白。剑眉紧紧叠在一起,双目紧闭。嘴角紧紧地抿起,也是隐隐泛着白。没有丝毫血色。

  只一瞬,我便扫过他全身,并未见到露骨的伤痕,但是看着他的脸,我依然能确定,宗政澄渊确实受伤了。

  听见我惊讶地语气,宗政澄渊半睁了眼,喘息了几声,方斥道:“你不知羞耻么?”

  我一愣,这才觉得身上凉飕飕的,低头一看之下,发现自己竟然未着片缕。身上本来盖着殇夙鸾宽大的外袍,在我坐起之后自然地滑落在腰际。

  怪叫一声,我飞快地将衣服扯到胸前,重新躺了回去,对上殇夙鸾兴致盎然地眼,狠狠一瞪:“为什么脱我衣服!”

  其实我更想问是谁脱的,只不过话到嘴边被我硬生生咽了回去。

  “你浑身湿透了,不脱下来会生病。”殇夙鸾淡淡一笑,伸手帮我把盖着我的衣服拉到颈根。

  我脸上发烫,看着身上依旧水淋淋的他们两个,问:“怎么不生火烤一烤?”

  “你昏迷着,宗政又受伤,我还没来得及找些生火地材料,而且火折子也还未干。”殇夙鸾指了指正放在地上晾着的火折子。

  我抿了下唇,问宗政澄渊:“你……伤得很重?怎样伤的?”

  “无妨。”宗政澄渊依旧闭着眼,咬牙丢出两个字。

  “确实没什么大事。”殇夙鸾笑着走过去,轻拍了一下他的右臂,见他更深地拧了眉,才道:“不过就是摔出点内伤,磕出点外伤。不过,小宗啊,我可得提醒你,你要是不想这条手臂废掉,暂时最好不要使大力。”

  原来我当时没听错,确实是他抱着我摔下来时碰到了什么,这伤应该是那时留下的。

  “很严重么?”我问向殇夙鸾,“你不是会配药?不能治伤么?”

  “我只会杀人的事,不太会救人的事。”殇夙鸾又回到我身边坐着,拉开我的左手,“不过,看在他这次救了你地份上,我会帮他简单处理一下。但要真正说的治疗,我这水平是不行地。”

  我看着自己的左手,上面零碎地布着细细地伤口。此时被他拉着上药,只觉得肿胀酸楚,疼痛不已,身子忍不住微微地颤抖起来。

  “亏了你没什么力气,若是再伤得重些,这手就残废了。”

  “你为什么跳下来?”我冒着冷汗,问道。

  “为什么这么重要么?”殇夙鸾低着头,手下不停,怪异地说:“那我想问你,你拉这宗政下来,为什么?”

  我沉默。那一瞬间我确实不太清楚究竟为了什么去拉宗政澄渊的手。

  或者是绝望;或者是求生的本能;或者为了更高级的借口说是不想让他赢得这场仗的胜利;或者仅仅是因为,我希望临死前有个垫被的?

  我说不好,所以没法回答。

  “好了,”殇夙鸾把药上完,像是没察觉到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也不多问,只道:“你再睡会儿,等我们的衣服都干了,再研究研究这个地方,看看该怎么出去。”

  听了他的话,我这才四下看了一圈,发现我们在的这个地方是一个不大的石室,一边接这一条黑暗的、看不清楚前路的通道,一边临着一个很大的水池,水池的尽头被乱石堵住,无路可走。

  想了想,我指了指那边的水池,道:“我们就是从那里出来的?可是这水明明很平静,怎么当时……”

  “因为我们掉落的洞口。”殇夙鸾与宗政澄渊对视一眼,道:“那本来应该是出口,如今却成了入口。开启的顺序不对,使洞口机关启动,一瞬间山石滚落封住洞口。山石一落,水自然就不能平静了。”

  “那,”我突然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紧张道:“出口塌陷,我们是不是只能从入口出去?”

  殇夙鸾眸子一闪,道:“是。”

  心下一寒,仅仅是从出口进入,就造成了洞口的塌陷。那么我们想要从入口出去,岂不是要比这更危险许多。

  皱了眉,我的眼睛在周围转来转去,道:“这究竟是什么地方,竟然如此莫测?”

  “要说起这个地方,就必须要说起一个人。”殇夙鸾伸手按在我的眉心,笑道:“不归可曾听说过,君无偿?”

  第一百五十三章 无偿

  “无偿君子,君无偿?”在记忆深处,我搜索到这个模糊的记忆。

  “你居然真的知道他?”殇夙鸾将我的眉心揉开,挑眉问:“关于他,你知道多少?”

  “得失无偿;爱恨无偿;悲欢无偿;生死无偿。清肃说,无偿君子不论做什么,都既不索取,也不付出。真正的无拘无束,两袖清风。”

  “无偿、无偿。他救了你,你无处感激;他杀了你,你无法报仇。君子,君子。”殇夙鸾的手指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弹了起来,“那么,无偿门的事,他也该告诉你。”

  “清肃只说,君无偿既是无偿门的门主,也是门徒。无偿门,其实只有他一人而已。”这类事,清肃多多少少和我说了些,而这个无偿门,尤其让我印象深刻。

  “清肃,他知道的当真不少。”殇夙鸾垂目而笑,好像在看着自己袖口的花纹,“不归,他究竟是什么来历?”

  “无可奉告。”我吐出四个字。关于清肃的事,我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但不论如何,我不会说给人听。

  “好吧,我不问。”殇夙鸾说着,微微皱眉抖了抖潮湿的衣服,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那他有没有告诉你,无偿君子,已经整整失踪了十一年?”“和这间石室有关系么?”我问道。

  “不清楚,但是多知道一些总是好的。”殇夙鸾四下一望,目光盯住一枚夜明珠,道:“其实。无偿门的事情简单得很。每代一位门主,每位门主只收一个徒弟,就是下一代的门主。代代如此。而且,无偿君子虽然行事怪癖。但是却深居简出,不常出来走动。因此虽然因武功高绝而著名,却并未对外界造成什么影响。”

  “你既然开了这个头,就说明后来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我想了想,又道:“你说他失踪了十一年。莫非十一年前发生了什么事?”

  殇夙鸾摇摇头,道:“无偿君子确实是从十一年前音信全无。但是事情地起因却不是发生在那个时候。而是比那更久远。”细细回想了一下,殇夙鸾继续道:“大概在二十……不,是二十一年前,那时的无偿门。出了一个叛徒。”

  “也就是说。当时无偿君子唯一地徒弟。背叛了他地师傅?”我消化着他地意思。很难理解地问:“所谓背叛。如何才算背叛?”

  “因为她不愿意继承无偿君子地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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