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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〇


  完颜天若有所思地笑:“今晚真是有趣,天都要亮了,齐聚在这里,还带着个女人来。完颜风,别忘了,天朝皇上就快来了。”

  “我知道。”他冷然地说,抓着妩音的腰出去。

  她一直没有抬起眼,红红的眼,会出卖她。

  已有些蒙蒙亮,他没有再蒙住她的眼,一路上都沉默着。

  走了良久,妩音悄声地说:“谢谢。”

  谢谢,他一怔,多陌生的字,似乎,从来没有听过。

  “不必谢我,我不领你这个情。”他如果弄得清楚的,就不会这般,连自己也不知道,就自然地拉开了她。

  “完颜风,你是懂爱的人。”她说着,哀求地看着他:“我求你放了裴奉飞。”

  “那是不可能的,如今的我,无权无势,徒有虚名的一个王子。”有些悲哀,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弄得这般的地步。

  她看着他,很认真:“你想要有权势吗?这并不难的,而是,你的心,想不想的问题,权势这东西,算什么?你要能做自己,才是最好的,你放了他吧,天朝的皇上一来,契丹是不保的,我可以发誓,裴奉飞永远都不会出现在战场上。”

  “我们只想过平淡的生活,潼州是我们的最后一战。我不想骗你,我也不骗你,你们真不是天朝皇上的对手。”

  如果他能冷静地考虑,他会知道的,皇甫玉华够狠,够阴,够霸气,他是一个帝王,一个可以无所不能的帝王。

  他就要来了,契丹一定不是对手。

  第八十五章 曾经、不是爱

  他不是没有听闻过,作为一个王,当然要尽力去打探对手的情况,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这是最基本的道理。

  能在几个王中胜为太子,不是没有道理的,而且,手段必定相当的高,不同于一般。

  皇甫玉华最为人看不透,他内敛,身上有着儒雅的文人气息,但是那藏在文人身下的锐利气息和霸气,是不容人小觑的。

  越是这样的人,越是不能小看,他心里也糊乱一团。

  他带着她出了潼州城,那一望无际,无边的沙漠中,还能看到契丹人来回的身影。

  他低下头,不知说了什么?一会儿,那个人就牵来一匹马。

  妩音尚还认得,那是裴奉飞的千里马。

  “跟我来。”他翻身上一匹马,不让任何人跟着。

  妩音没有自己骑过马,抚着马的毛,它眼里似乎还认得主人一般,有些眷恋温柔地用头轻擦着她的手,马尚知人,何况是人,怎么会没有人之处,性本善的本性呢?

  她踩了上去,马儿平稳地走着,并不跟得飞快,慢慢地走,等她坐得稳了,才走得快一些。

  天色大亮,那破云而出,久违的眼光,照射在这无垠的沙漠上,点点的金光在闪动着。

  完颜风打住马,转着圈子等她,等她上来问:“你不会骑马吗?”

  她摇头,心里还是有一些害怕:“我是第一次一个人骑马。”

  “勇敢。”他放慢速度跟她并骑着。

  走得很远,很远,他不说去哪里,她也不问去哪里,风扬起发,在空中飞舞着。

  他不懂,为何这般美丽灵慧的女人,都会爱上裴奉飞呢?他身上有什么吸引着她们,就连那艳丽的幽朵儿,似乎也为他倾倒。

  一条小河出现在眼前四处很是幽静,他跳下马。大口地呼吸着这里清新而又自由的空气,他喜欢这里,不带一点的血腥之气。

  “阿洁丽葬在哪里?”他轻声地问着。

  妩音知晓他心情已平稳,松了一口气:“在天朝的一座山,如果,你想去,我可以带你去。”

  “明天吧!再迟些,就来不及了。”他有些皱眉。“天朝皇上,不差几天就会来了。”

  “你喜欢打仗吗?”

  完颜风又摇头:“不,谁喜欢打仗,我父皇,我大哥,一直主张要攻天朝,打仗,多少人无法过冬,契丹年年风雪甚大,霜雪连天。”

  契丹主要是游牧民族组成,一到冬天,就只能靠着平日里积蓄的粮食来过冬,如今一打仗,上下都得捐粮,多少人会饿死冻死,他厌恶打仗,但是,他的身份是王子,他只能如此。

  “我觉得,你应该夺回你的权。”妩音直视着他:“如果,你想百姓都安居乐业,你为王,会为更多的百姓造福,我并不是要你们兄弟反目,打仗,无论是战方,还是敌方,都会损失,这是二败的事情。胜利,没有永远的胜利。”

  他如刀一般的眼神看向她:“我契丹之事,何你一个外人来道。”让人听见,这可是杀头的。

  妩音收口,有些事是禁忌,万不能再说下去。

  “你叫我出来,是有什么事想要问我吗?”不了解他,但是,他尚可以相信。

  完颜风怔了怔,吐口气才问:“为什么你们都喜欢裴奉飞。”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输在一个男人的手里。那个男人,什么也不如他,不论是才气还是地位,他只是一个粗人。

  他只能做一个将军,而不能做一个成大事者。

  妩音摇头:“爱一个人,喜欢上一个人,说起理由,千丝万缕,感觉是最重要的,爱,又没有理由,爱就爱上了,我和他,受过很多的苦,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更希望的是,你能做契丹王,退出潼州,如果不放心我们,我们可以去契丹过生活,永不回天朝。”

  他想得很是简单,唉,可是,真的很想。

  看到他被绑在那里,她心犹痛着。

  “你说过头了。”他冷冷地说着:“不该说的,就永远不要说出口。”就算是这样,天朝的皇上,能放过契丹吗?一场恶战是难免了。

  心,为他而乱了,相守,还要等多久。

  似乎,看也看不到前路,迷蒙一片,如何才能走过去,或者,他们还能走下去吗?她要去求幽朵儿,幽朵儿一定有办法的,她等的,不就是她去求她吗?

  这些就是爱吗?很多事,又没有理由,那么的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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