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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


  我寒,监视犯人呢?!可是,胳膊扭不过大腿,形势比人强,我抵不过鼎麓和素问的固执坚持,答应日后有任何事都带上人跟着。

  原来素问发现我失踪后,立刻四处派人到我曾经去过的茶馆酒楼打探,后来得到暗哨传来的消息说,我当夜曾经在皇宫出现,然暗中查访一无所获。水相国亲自进宫见凤后,在后宫里悄悄盘查,无果。素问只好去琼月宫求秦江月,后来一直没消息,直到今天晚上,素问在宫外接到秦江月派人送来的消息,说我可能被送到了青川南郊岸,素问来不及通知鼎麓,只身赶去,幸好没有来迟。

  我嘿嘿一笑,果然还是我的小江月聪明,明天去问问秦江月怎么找到我的。水相国听说我已经安然回府,便叫人抬了一箱人参过来,叫我好生休养。

  一觉睡到中午,我抹抹脸带着素问去宫里找秦江月,刚叫小厮进去通报,却“巧遇”了随驾逛园子的孟罗,我牙痒,仗着你是才女就来这一套,玩浪漫的巧遇?巧遇能巧遇到琼月宫的宫门口?大姐,这儿离御花园和宫门都不近,你这两条腿是怎么逛过来的?!鬼才跟你巧遇!

  孟罗厚脸皮与我一同进去,我磨牙,磨牙,素问扫一眼我和孟罗假惺惺地互相寒暄,忍不住抽搐嘴角,转头望天。秦江月穿着身淡色衣服,衬着清瘦的脸,愈发地颜色勾人,优雅自若地招待我们坐在院子里吃茶,越看越像皇子的派头。

  孟罗直了眼睛看我的小夫郎,问他颈间那一抹红是怎么了,秦江月微偏着头,眉目妖娆,横我一眼,轻笑,垂下眉眼饮茶,花锄说是叫蚊虫叮了。

  我志得意满地吧唧咬一口桃子,嚼得有滋有味。颈上只有这么一点,但是我夫郎衣领下还有一片草莓印都是我的杰作,昨夜里我把江月的身材又丈量丈量,若是她孟罗能瞧得见,怕不恨得跳江里头去。跟我抢,没门!

  孟罗刹风景地夹在我和秦江月之间,赖在九皇子这里献殷勤,恨得我牙痒痒。这当口,跟着有人风风火火闯进院子,亲亲热热地喊了一声:“九哥!”后头还跟着封少鸿。

  我的头皮发麻,小变态来了!昨天还囚着我,今天就敢来招摇,真是脸皮厚。孟罗忙不迭地起身朝封夙赢行礼,封夙赢笑盈盈坐在秦江月身旁,眨着无辜的眼睛瞧我:“水三小姐可算是回府了,前几日水三小姐失踪,多少人翻遍了京城找你呢。如今总算安然无事。”

  我脸皮一抖,小样,你装我也装,嘴角笑得发酸:“多谢十殿下挂念,前几日萝衍一时来了兴致,与朋友出门游玩,不成想竟连累了别人记挂。”

  封少鸿依旧病恹恹的样子,偶尔寒暄几句,两只眼睛却盯在我身上,若有所思地打量我,目光逡巡几回,游弋不定,似要把我身上的秘密都看透。

  终于这些闲杂人等都告辞,呼——我揉揉僵硬的脸,解放了。秦江月送他们出门回来,坐在塌椅上发怔。

  我问秦江月是怎么找到我的,秦江月横我一眼,轻描淡写道:“素问说那夜你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后宫里种月见草的花圃,而整个皇宫有月见草和天仙子的花圃只有在贞元殿的花园,这花圃原是我姑姑种下的,排成奇门阵术,为的是保护三皇姐。现在只有夙赢住在那里,殿里的阵法机关只有夙赢和皇姐知道。我想你一定是落到了三皇姐手里,去问夙赢,他都不肯承认,我怎么都没想到会是夙赢捉了你,只以为是三皇姐下的手,几次三番暗地里查访三皇姐的行迹,又不敢明着来,却都无消息。昨日我又去找夙赢,想从他口打探些当日的情形,结果在他身上闻到了药香,这药香原本是你身上独有的,这凌云山上独配的香旁人自是不识。我这才断定,你一定在夙赢这里。可是等我去那机关里找你时,三皇姐竟然也得到了你的下落,抢先一步劫走了你,奇怪的是三姐没有立时杀你,却要将你押运到别处去,我只好在码头截住他们,以后的你都知道了……”

  我干笑一声,在秦江月身上蹭,秦江月红了脸,冷笑道:“可见都是你素日做的好事不少,才步步招人怨恨。”

  我后脸皮诉苦:“你那十弟真是个小变态,先把我关在他殿中的隔间里,而后关在他殿里的地下室里。被灌了药动弹不得。”

  秦江月忽然蹙眉看我:“你是不是沾了夙赢?”

  我的脸突地红透,心虚地搓搓手:“我没有……夙赢是为旧时的事记恨于我……”

  秦江月眯着眸子凑近我:“乔弄萧……”我的心脏砰地停止了跳动,秦江月似笑非笑:“你半夜三更,到后宫来做什么?”

  我呐呐道:“没什么,我是跟着水家的一个黑影到了宫里,又看见有女人从暖云殿出来,我跟到宫门口,才发现是水清华。我原想知道水清华是跟谁见面,便折回来,谁知竟迷了路,再寻不到暖云殿,却碰上你家变态的十弟,迎风一包粉,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秦江月涨红了脸,咬牙道:“你们水家没一个好人,水清华那下流畜生,跟暖云殿的朱侍君……真是不知廉耻……”

  咳,原来水清华是在暖云殿和人私通,水家真是,代代淫荡,传统优良……没有遭天打雷劈真是奇迹。

  水相国仔细询问我被劫持的过程,我隐瞒了是十皇子劫持我的事情,只说一直被蒙眼,见不到人,不知是被何人劫持。

  水相国将案子报到京城府尹处,自然不敢说我深更半夜跑到后宫,莫名被劫持,只我说在府中半夜失踪,府尹两眼一抹黑地满城贴告示,重赏捉拿贼人。我每回打城前过瞧见那告示,都忍不住嘴角抽搐。

  水相国颇有几次暗示我多做些正事,少去秦江月那里惹是非。我在府里休息几日,日日在园子里转,翻来覆去地想那晚我看到的几个黑影到底是谁。

  在假山后的廊上,我瞧见了辛柔,她呆坐在栏杆处,右手扯着自己空空的左袖,眼睛茫然看着假山外遥远的地方,又似哪里也没看,眉宇间全是怔忪。这样的人一点都不像个杀手,她的武艺高强,是江湖上的顶尖好手,不知道为什么,会效力于天下唾骂的水家。

  我问素问辛柔是怎么进水家的,为什么会甘心留在水家。素问古怪地瞧瞧我,扁嘴:“虽然辛柔为水家做事,但辛柔在整个相国府只效忠于小姐。小姐撵她,她都不会走的。”

  咦?我惊奇地看素问,素问咳嗽一声:“这是小姐的安排。辛柔留在水府只为了能看到杏公子,小姐曾说,只要杏公子在一天,辛柔就是小姐最忠诚的狗。”

  这一句话让我很不舒服,我蹙眉问素问为什么,素问瞥一眼远处发呆的辛柔,道:“听说辛柔也是门阀世家出身,但因罪,抄斩的抄斩,流放的流放。辛柔从小就喜欢杏公子,失散多年后重逢。杏公子对辛柔没有什么印象,辛柔却痴心不改,虽然已经在江湖中名动天下,却依然守着杏公子。小姐有心笼络人才,就把杏公子收入府中,果然辛柔也跟着进了水家,只为能守护杏公子,这些都是小姐以前告诉素问的,小姐曾说过,杏公子是辛柔唯一也是致命的软肋。”

  我哑然,除了骂水萝衍卑鄙无耻外,实在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词。利用人家的弱点,把人家心爱的人捏在手心里,于是,把辛柔也捏在了掌中,怪不得以前水萝衍似乎很宠爱杏儿,原来是做给辛柔看。然而更可悲的是,辛柔卑微的爱,这样无望的守望,却唤不起杏儿一丝一毫的共鸣。

  我沿着园子转了一圈,在一个小院落前定住。那晚,那黑影就是趴在对面屋顶上朝这里探看,看什么呢?院子的门忽然开了,里头一个人欢喜地奔出来,一头抱住我:“妻主,你终于肯来找杏儿了。”我怔住,这里便是杏儿的住处,那晚果然是辛柔。其实那时瞧见她单薄的身形和有些奇怪的左臂,就有些怀疑了。

  杏儿眼泪汪汪看着我:“杏儿还以为妻主果真被言若清那个妖精迷住,再不来找杏儿了,幸好妻主没事,那言若清活该被关进水牢,那个妖精……”

  我惊愕地扯住他:“你说什么,清儿被关进水牢?”

  杏儿一怔,扁起嘴:“妻主,他活该被关进水牢,杏儿早觉得他不是好人,这次说不定就是他想害妻……”

  “小姐,小姐……”杏儿的话被打断,管家跟头流水地奔过来,到我跟前一边弯腰喘气一边道:“小姐,凤后要您即刻进宫。”

  凤后?我懵了一时,才想起凤后是水萝衍名义上的亲兄长。只在宫宴上见过他一回,是个倾国倾城的妖冶美男,他要见我作什么?

  杏儿拧着脸拽我的衣服,很是委屈,我安抚他几句,匆匆跟着两个宫人进宫去。到了正德宫门外,只见四个年长的男宫人低眉顺眼上了回廊,一瞧就是后宫里头的人,他们到我跟前微微一拜,唱个喏道:“水小姐,凤后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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