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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


  醉剑和一个叫程二娘的女人负责赶两辆马车,那个骄傲的小厮花锄跟着秦江月坐在马车里,还有个叫墨竹的少年骑马,剩下我一个闲人靠两条腿在地上走,没有马车坐也没有马骑。

  我咬牙切齿了半天后,忽然想到,如果他们的马车跑得太快,而我走得又慢,不就可以顺利掉队逃跑了吗?

  心里这么想着,我不由得暗暗窃喜。

  果然不到半个时辰,马车嗒嗒地越跑越快,我跟着马车慢腾腾地走着,很快就拉开了距离。

  我嘿嘿地笑到一半,马车忽然停住,秦江月掀起车帘回头张望,正瞧见我在后头笑得心怀鬼胎的样子。

  我吓得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在大路上咳嗽起来。

  花锄从车上跳下来,皱着眉头到我跟前,手里提了根绳子,傲慢地开口:“苏武,我家公子嫌你走得太慢,还是叫马车拖着你走省事。”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汗毛直竖,书上写的古代就有这么处置犯人的,把人绑在马后,慢慢拖死。

  我虽然不是被绑在马后,可与被绑在车后有什么分别吗?秦江月,算你狠,杀人也不必这么折腾人啊!

  我连忙赔笑道:“不用,不用,我方才是崴到了脚才走得慢了些,这会儿脚不疼了,自然就会走得快了。不用浪费绳子了。”

  秦江月在车厢里瞅了我一眼,笑吟吟道:“也好。”

  我乖乖地凑到马车前,秦江月懒洋洋地吩咐道:“墨竹、二娘,走快点,晚上还要到三镇去投宿。”

  墨竹和第二辆车上的车夫相继应声道:“知道了,公子。”然后一甩鞭子,两辆马车都向前冲去。我呆住了,秦江月似笑非笑地吩咐道:“苏武,记得跟紧些。”

  他是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我咬牙跺脚,不就是辆破马车嘛,我靠走的跟不上那就换成跑的呗!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如果我能回到原来的时空,我一定要去采访世界马拉松冠军,请求他告诉我怎样可以一直保持着飞快的速度跑完马拉松全程。

  秦江月似乎存心要耗尽我的体力,看我快撑不住了,才要马车走慢点。这时候官道上自对面跑来两匹骏马,飞扬的鬃毛、华丽的马鞍在日头底下闪着光。

  马上的两个年轻女子穿着时下流行的轻衣绸衫,挽着高髻,俊秀风流,潇洒得很,比比我这灰头土脸的,简直是天壤之别。

  那两个女子先是一脸惊异地扫了一眼狼狈的我,目光随后全都盯在了车里的秦江月身上,再也移不开了。

  唉,这都得怪那个小公鸡自己卖弄风骚,明知道自己美貌,坐马车的时候竟还敞着帘子。

  两个女子果然停了马,其中穿白衫的那个抱拳朝车夫程二娘问道:“大姐,问个道。前面可是凤官镇吗?”而眼睛却一直瞅着秦江月。

  程二娘也停了马,我立即扶住车厢壁大口喘气。

  切,看来又是好色不要命的,想勾搭秦江月,等会儿让你们怎么死都不知道。

  程二娘瞥了她们两个一眼,显然是对这种搭讪早已经司空见惯:“前面的确是凤官镇。”

  那穿白衫的故作正经地下了马,对着秦江月做了个揖,风雅地问道:“敢问公子去往何处?”

  她旁边穿黄衫的也不甘落后,下马凑到车厢前接话道:“在下听说这一带山贼成患,十分凶恶,抢劫良家男子的事时有发生。公子还是莫要贸然前行,只这几个随从恐怕……我二人会些武艺,若公子不嫌弃,我二人愿护送公子一程……”

  我扑哧笑出声,哈哈哈!

  就凭你们这样也想搭讪?你们骗骗从没出过家门的小公子还行,骗秦江月?根本就是找死!

  你们还知道附近有山贼出没啊,那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眼前的我就是正宗的山贼啊?

  秦江月冷冷地瞥了她们一眼,见我笑得直捶马鞍子,眯缝起眸子不语。唉,秦小公子真是又冷酷又骄傲,这种性格的帅哥是我最钟爱的,而且他也从不涂脂抹粉。

  说实话,他和我原来世界里的正常男人最相近,如果不那么心狠手辣就好了。

  那穿黄衫的女人不识好歹,见秦江月不理她,涎着脸皮问我:“不知这位妹子笑什么?莫非在下说错了什么吗?”

  废话,大错大错,对着山贼说有山贼,妄图勾搭“阎王”,根本是活得不耐烦了。

  我拍拍胸膛止住笑,咳嗽一声,一本正经道:“非也非也,两位大姐哪里有错来着,只是我看见两位姐姐就想起今天看见的一桩奇异的可笑事,忍不住大笑罢了。”

  秦小公子瞥我一眼,眼底已经聚起了杀气,可惜那两个女人却还丝毫未觉。

  穿白衫的很会顺杆子往上爬,故作文雅地接话问:“敢问是何事如此好笑?莫非与我二人有关?”

  我朝天翻个白眼,暗笑道:“我今天赶路时,在路边看见有两只丑陋的癞蛤蟆,瞧见天上飞过的一只天鹅长得漂亮,商量着想吃天鹅肉。”

  她两人面面相觑,继而恍然大悟,我不怕死地总结道:“这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知天高地厚吗?”

  两人脸色突变,愠怒地喝道:“你敢骂本小姐是癞蛤蟆!”

  程二娘、花锄他们已经个个掩嘴窃笑。

  我眉毛一挑,越说越来劲:“岂敢岂敢,两位就算是癞蛤蟆,也是有身份的癞蛤蟆。”

  众人笑得更厉害了,秦江月也忍不住勾起唇角。

  那两位已经顾不上什么面子了,拔剑就往我身上招呼,我抱头鼠窜,大叫救命。

  秦江月闲适地坐在车上,假装充耳不闻。只要他不吭声,就没人管我。

  好你个小公鸡,今日我替你出头,你竟然不伸手救我,哪一天你真被癞蛤蟆吃了我也不管!

  那两个人剑跟拳脚一块上,我又不会功夫,挨了两脚,一看逃不脱直接就跳上了马车。

  这时,墨竹和花锄同时出手,还没看清怎样出招,他们的剑上就已经沾了血,两只有身份的“癞蛤蟆”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哭着叫疼。

  能不疼吗,两个人都断了右臂,血汩汩地往外淌。头一次瞧见这等流血场面,我害怕地扭过脸闭着眼睛不敢看。

  墨竹问那两只“癞蛤蟆”要怎么处理,秦江月淡然道:“不用管她们,把那匹红枣瘦马带走,剩下的那匹给她们留下做脚夫。”

  秦江月见我正在发愣,脸色一转,笑得春风和煦:“苏武方才讲笑话讲得起劲,可见歇到现在,已经有力气了。”

  我干干笑道:“还好,还好。”

  秦小公子眼睛弯弯,人比花俏:“既然有力气了,就接着继续赶路吧。”

  我立刻乖乖地爬下马车去,继续跑我的马拉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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