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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八


  至于贞妃旁边的位置自然是空给皇上地,就与当时皇后过千秋节时一样。今天的贞妃一改往日里婉约清秀的模样,改以艳丽妆容。也许是想给皇上一个不一样的面貌吧。如此想着,清如稳稳当当的走了进去。冲正前方的贞妃一福道:“臣妾恭祝贞妃娘娘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好!好!宛贵嫔快快请起!”贞妃离坐笑眯眯的扶起了清如:“你能来本宫很是高兴呢,自你从宫外回来后咱们几个也没怎么见过面,都有些生疏了!”

  清如浅笑着说不敢,然后从小禄子手上拿过礼盒打开后呈给贞妃,贞妃连声说着喜欢,说她正好缺对镯子配这身新衣服呢,随即就从盒中取出玉镯来戴上,问在场的几个人可好看,在得到一致得赞同后,她笑得更开心了,招呼着清如坐下,在背过身的瞬间她脸上掠过一丝有些诡异地笑。

  另一边,清如坐下后仔细看了一下所在的人,发现月凌并不在其中,这可就怪了,来之前她派人去月凌宫中叫她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可现在却又不在这里,她会去哪里?清如若有所思地望着一直挂着笑容的贞妃,她已经感觉到这个生辰宴会并不像表面上所知道地那么简单,也许会有什么意想不到地事发生!

  “恪贵嫔到!”宫门外的人一声通传,恪贵嫔抱着黑猫点点悠然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地子奴捧了一副画轴模样的东西。

  贞妃与恪贵嫔是同一批入宫的人,虽平日里交往不多,但也还过得去,何况现在恪贵嫔一直处在一个半隐的状态,对贞妃等几个根本没有什么威胁。贞妃本欲迎上去,然在看到她手里的猫儿后不禁有些犹豫,她并不喜猫甚至于有些怕,这手伸出后停在空中不敢伸过去拉恪贵嫔的手,尤其是在看到那只猫窝在恪贵嫔怀里冲她龇牙舞爪的样子,更是不敢,手微微一握从空中收了回来。

  恪贵嫔淡淡一笑,拍拍点点的头,然后朝身后的子奴一瞥,子奴立刻会意的捧着东西站了过来,恪贵嫔指着那卷东西道:“今天是贞妃娘娘的生辰,娘娘这里什么都有,臣妾等人也没什么送的出手的,就自己画了一副画,祝娘娘你千岁安康,还请娘娘不要嫌弃!”

  贞妃引着恪贵嫔坐下后笑道:“妹妹你实在是太客气了,你今天能来我就很高兴了,哪还用得着送东西,这不见外了吗?”

  “这礼不可废,否则知道的说娘娘您宽厚,不知道的却要说我不知高下了,莫挽实在是不愿落人话柄!”说到这里她不顾贞妃有些微变色的脸朝子奴道:“把画打开!”

  “是!”子奴应了一声,双手持卷将画卷徐徐展开,众人都想瞧瞧恪贵嫔画的是什么,所以目光全集在了那副画中,待得看清后,发出不以为然的轻哦之声,原以为恪贵嫔会画出什么东西,却原来也不过是一副普通至极的画,红梅点点,虬枝盘根,白纸为雪,这样的画简单的很,算不得稀奇。

  宁妃先道:“早闻恪贵嫔是一位才女,以前以才貌双全得幸于皇上,怎么今日只画了这么一副图,你这礼未免也太轻了点吧!”话中有着几许不屑与轻视,其余诸人瞧着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贞妃对这个倒不在意,打圆场道:“礼不在贵重,情义到了就行。”接着她又指着画中的红梅道:“虽说只是一副红梅图,但恪贵嫔画的却是形神兼备,实是佳作!”说到这里她命绿衣接过画准备收起来,子奴似有什么话想说,眼睛一直看向恪贵嫔

  恪贵嫔笑而不说,环视四周,在与清如若有所思的目光相接触时微微停了一下,手轻抚着点点光滑的皮毛,系在点点脖子下的金铃不时发出一声脆响。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未等恪贵嫔说话,宫门外传来一声尖细的声音,身着团锦龙袍的福临走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是着凤衣的皇后,没想到他们会一起来,还真是有些意想不到。

  这还是自那天后清如第一次看到他,心下不禁起了些微涟漪,瞧着福临的面色他的病是真的好了,只是面目似乎较以往要阴沉些,尤其是那双眼睛,深不见底!

  贞妃与在场所有的妃嫔全部起身,向走进来的福临和皇后甩帕行礼:“臣妾等人恭迎皇上,恭迎皇后娘娘!”

  福临当先扶起贞妃:“今日是你的生辰,不必多礼!”贞妃浅然一笑依言站直了身子。

  同时皇后也站前一步与福临并排道:“诸位妹妹都起来吧!”

  “谢皇上!谢皇后!”诸妃谢恩后直起了身子,但俱都站着没有人落坐,福临扶起了贞妃后目光一扫在场所有的人,当看到恪贵嫔也在场后,他的目光微停了一下:“莫挽你也来了!”莫挽是恪贵嫔的闺名,这个清如等人都是知道的,但两位新晋的昭嫔燕嫔,还有唐贵人等人却还是第一次听到。恪贵嫔凝笑道:“是啊,贞妃娘娘的生辰臣妾若不来岂不是太失礼了!”

  福临点点头没有说话,在准备收回目光之前他看到了清如,瞳孔无声无息地收缩着,他看到了清如含在眼中若有似无的哀怨,但很快他就将目光疑开了,快到让清如来不及看清他的眼中有些什么。

  贞妃迎福临上座,另外端了把椅子在左侧,那是给皇后坐的,而她自己则坐在了福临的右手边,帝后落坐后,其他诸妃亦落坐于位。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说的这么热闹?”福临侧目望着贞妃,贞妃欠身道:“回皇上,臣妾等人在说恪贵嫔送来的画呢!”

  “哦?”福临微愣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以轻不可闻的声音道:“莫挽的画是很好的!”说完后他自己似觉不妥,转以笑颜道:“是什么画,也让朕瞧瞧!”

  贞妃应下,让绿衣将收下的画展开在福临面前,福临略瞧了一眼,并不觉得有什么出奇的地方,然这时恪贵嫔却有所动作了,她漫步来到画前,然后伸在画上不知怎的一弄,这画一下子就变长了好些,原来这画有一部分在之前就被折了起来,由于这折痕之处不明显,所以不留心是看不出来的。

  这画一旦整幅的现出来,顿时让人眼前为之一亮,先前所隐藏的东西并不多,只有一个人而已,一人站在梅树下,折梅而笑,然就是这一人,这一笑,让整张画都生动起来,可以这么说,恪贵嫔的画技在这个人的身上完全体现出来了,一颦一笑莫不栩栩如生!

  画中人的面容有几分与贞妃相似,应该就是她无疑,毕竟这是在她的生辰上,大部份的人心中都是这样想的。

  然贞妃的神色看起来却是极不自然,画中人虽与她有些相似,但更多的却是另一个人的影子,这一点不光是贞妃,福临也看出来了,否则他不会这么着迷地盯着画像!

  恪贵嫔!贞妃有些恼恨的瞪了眼还在那里笑吟吟的恪贵嫔,任谁都看得出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清如亦瞧出了画中的奥秘所在,同时也明白了恪贵嫔为何要将画折起来,若是一早便展出全图,那贞妃必会马上收起来,不让福临见着。只是她这么大费周章又是为何呢?难道真如她所说,她不喜欢贞妃,甚至于恨贞妃?

  此时福临也已收回了痴迷的目光,挥手让人收起那画,他闭着眼竟似不敢再看,只是从那面容上可以看出他的心并不平静。

  待将画收好后,贞妃提前将歌伎舞伎招了进来,以歌舞来分散诸人的心思,清如对歌舞无甚心思,她在坐上不时转眸去看福临,福临对她的目光似有所觉,但一直都不曾回过眼来,只是专注地看着场中的表演。

  倒是宜嫔,这个冷若冰霜少与人有交集的女子不时瞧瞧清如然后看看恪贵嫔,那样子竟似有些好奇在里面。

  舞伎们跳了几支新舞后退下了,其后不再有人进来表演,福临不禁有些奇怪:“贞妃,你这次安排的就只有这些吗?那可比上次皇后千秋节时少了很多!”

  贞妃微微一笑,带了些许神秘道:“自然是不止这些。还有更精彩的,是臣妾特意安排的,保准给皇上您一个惊喜!”

  “是吗?那朕可真要看看!”莫说福临。就是清如等妃子也有些好奇了,这歌舞也好。杂耍也罢,都不是没见过,还有什么能出新意的。

  正想着,外面突然传来几声琵琶地声音,轻若无声。却又清楚的出现在众人的耳中,淑贵嫔侧耳仔细听了一下道:“咦,是谁在外面弹琵琶?”

  福临亦点点头,将目光投向了贞妃,贞妃抿唇一笑道:“皇上若想知道是谁在弹不如咱们都出去看看?”

  清如默然听着,她已经想到了,恐怕这就是贞妃所说地惊喜了,她倒要看看,这个贞妃究竟安排了些什么。

  那厢福临已经同意了贞妃的话。与皇后一道站了起来往外走去,在经过清如时皇后伸手拉过清如道:“妹妹咱们一起去看看!”她这是有心帮着清如,好让福临注意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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