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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


  玄凤黑眸瞥向红豆,“你很热吗?脸怎会这么红?”他这一开口使红豆猛地清醒过来,忙垂下眼眸,慌乱中连退了好几步。自己一定是哪里不对头了,要不然怎会觉得这霸道王爷一副秀色可餐的样子!玄凤从未见过红豆这般样子,一双水样眸子在流转顾盼之间荡漾着无限春意,如同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

  小巧发现红豆的异常,轻声询问:“你怎么了?”红豆无措地低声道:“喝了五夫人煲的汤就浑身不对劲。”这话清清楚楚地落到玄凤的耳朵里,他愣了一下,随即爆出一声笑,“你把那汤给喝了?”红豆没有办法只有点头承认。玄凤笑得更加张狂,“你这贪嘴的丫头,知道王爷我为什么要将它倒掉?”红豆摇头道:“为什么?”玄凤肆意笑着,“因为那里面放了不该放的东西。”红豆心一急,问:“五夫人为王爷煲的汤,她——她怎敢放不该放的东西?”

  玄凤走到红豆的身前,用手拍了拍她的小脸蛋,不怀好意地笑道:“你这丫头年纪尚小,难怪不知道,有些东西是用来诱发情欲的。”红豆傻愣在那里,张大嘴巴想说话,却发不出半点的声音,她现在可是欲哭无泪了!

  过了一会儿,红豆狠狠顿足,转身向外没命地跑去。玄凤正在欣赏她脸上的表情,见她这么跑出去,有些意外,随手披了一件长袍,跟了出去。当他看见红豆一路跑到小镜湖一头扎下去,不禁摇头笑道:“原来还挺聪明!”

  红豆踉踉跄跄地从小镜湖里爬了出来,冰凉的湖水已除去了她身上的燥热不安,可是——还是不对,身上又有了另外的难受,怎会周身奇痒?一时忍不住用手搔了搔,手臂上立即出现红色的大小不等的肿块,疙疙瘩瘩,触目惊心。红豆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双手也出现了和手臂类似的东西,原来的纤纤玉手已经肿得不成样子。

  莫非是自己眼花?自己身上的皮肤怎会如同鱼鳞一般?瞬间,心慌、恐惧、不安充斥全身,她几乎不能呼吸,她这是怎么了?面前怎会有无数的星星在跳舞?她的头为什么会这么晕?可惜她没有时间继续想下去,眼前一黑,便跌进无边无尽的黑暗之中。玄凤走到她身边,也愣住了。

  玄凤在红豆的床前踱来踱去,“平安,左翼还没有回来?”平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回道:“还没呢。”红豆迷迷蒙蒙地睁开双眼,回想了一会儿,脸上尽是惊慌,“我的心跳得好厉害——好像快要窒息了一样——我是不是要死了?”玄凤看出她的恐惧,皱眉道:“哪里有这么严重!”

  红豆稍稍地安稳了一些,可当她抬起头,不经意地看到对面墙壁上的铜镜时,立时呆住。玄凤见恐惧在她的眼中又现,而且越来越浓,不禁诧异,回过头也看到了那面镜子,立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红豆颤抖着手指,她的脸怎会变成——“猪——头——”说完这两个字,她竟晕厥过去。玄凤哭笑不得,这丫头居然自己把自己吓晕过去。外面传来脚步声,张太医请来了。

  玄凤紧蹙眉心问道:“她只不过误食了一些媚药,为什么会这样?”张太医仔细地看了看红豆的面色,然后将手指轻轻地搭在她的脉上,片刻后,问:“这位姑娘晚间用的什么膳食?”小巧想到红豆说喝完汤就浑身不对劲,忙道:“她刚用了莴笋鱿鱼翡翠海皇羹。”

  张太医点头道:“这位姑娘的一身症状,是因为她特殊体质引发的过敏之症。”见红豆的头发湿湿的,又问:“这位姑娘可曾沐浴?”玄凤道:“为了消除媚药的作用,她在小镜湖浸了好一会儿。”张太医点头道:“难怪这姑娘的病来势汹汹,此症万万见不得水,被水一浸就大发了。”说完来到书案前,写下一张方子,道:“这病可大可小,可轻可重,以后最好对这碗羹内的海物禁口,方保平安。不过现在看来,这姑娘已没有生命之忧,取了药服下就没事了。”

  红豆忽地从床上坐起,放声大哭,“怎么办,我成妖怪了!”玄凤摇摇头,这丫头怯生生的样子分明还是个孩子。突然间又一阵眩晕,红豆惊得抱住近在咫尺的玄凤,呜呜哭道:“我——看不见王爷的脸了——我什么也看不到了!”张太医忙道:“这是她体内毒素作怪,用过药就会见好。”

  服过药后的红豆,皮肤渐渐恢复如常,玄凤望着深深熟睡的她,低声道:“你这丫头,以后恐怕再也不敢偷嘴吃了。”

  第八章 阁楼匿隐情

  画卷上,美女的脸不知被什么利器划得一团糟,红豆这回可傻了眼,刚才画还是好好的,为何一转眼,画中的美人就被人破了相?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整个宣远王府都知道栖凤居内出了一个贪嘴丫头。这段日子,红豆对“羞于见人”四个字已经体会到骨子里面去了。虽然她千方百计地躲开众人的视线,还是有许多好心人主动地出现在她的面前,苦口婆心地告诉她,“红豆,以后可不能再乱吃东西了。”

  最让她气恼不过的是九王爷玄凤,不论何时何地都开口闭口地叫她“偷嘴丫头”。本来已经病愈恢复、生龙活虎的她,只要一想到这件事就又马上变得病恹恹的。想起小巧告诉她的话,红豆更是无地自容,她真的如同奶娃子一般抱着九王爷痛哭流涕?人怎可以丢人丢到这个程度?害得她每次见到玄凤,都如同老鼠遇到猫,正眼都不敢看一下,有多远就躲多远。

  “站在这儿想什么呢?”有人在耳边问。红豆转过头见是十二王爷玄麟,连忙施了个礼。玄麟笑吟吟地问:“听说你病了,这些日子可好些了?”红豆尴尬地笑道:“谢十二王爷关心,奴婢已经大好了。”玄麟微笑着:“你那只小八哥怎么样了?”提到雪儿,红豆来了劲头,“那小家伙好着呢,吃得饱睡得稳,整日里活蹦乱跳的。”玄麟又问:“把一个小八哥调教得那么乖巧,是不是需要下很大的工夫?”

  红豆夸张地笑道:“它还乖巧?依奴婢看,没有比它更顽劣的鸟儿了!不过,雪儿聪明通人性倒是真的,就像当年的月牙儿。”玄麟好奇地问:“月牙儿又是什么?”红豆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嘴快了,但见玄麟那双清澈的眸子注视着她,便没有欺瞒,“月牙儿是一只白虎,当它长到三岁的时候,我父亲不得不将它放生于山林之间。”

  想到往事,红豆不禁黯然神伤。玄麟惊奇地看着她,想那白虎乃稀世罕见之神物,岂是寻常人家能够豢养的?他越发对红豆的身世感到好奇,正想继续问下去,却见红豆脸上浮现出一种难以描画的悲伤,话到嘴边又咽下。红豆见他欲言又止,笑了笑道:“十二王爷别见怪,奴婢想起了过去的事情。”

  游廊的拐角走过来三个人,走在最前面的正是玄凤,红豆看见他立即想起这几日的窘迫,心中的忧伤与哀思霎时间被无措所取代,“十二王爷,奴婢先告退了。”玄麟正疑惑红豆为何走得如此匆忙,玄凤已经来到他的身前。

  红豆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不知不觉间,她来到一个陌生的院落。院子里面有一个两层的阁楼,红砖绿瓦,顶端的琉璃在日头底下闪闪发光。楼的正中横着一块匾,上面写着“若惜楼”三个字,字迹间有一丝柔弱,好像出自一个女子的手笔。阁楼旁有几处峥嵘怪异的山石,山石的另一角是一个石亭,亭上雕龙画凤,古典而雅致。石亭里有一石桌一石椅,上头雕刻的鱼鸟花虫,手艺精致,巧夺天工。院子中央有一棵巨大的梧桐树,稀疏的枝叶随着微风轻送而摇曳生姿,也许是错过了梧桐花开的季节,有一种寂寞零落的感觉,不过即便如此,这里仍是清幽美丽之处。

  红豆走到门前轻轻地推了推,没有推动,低头一看,见大门上了锁。红豆有些失望,绕着阁楼走了一圈,竟意外地发现楼的一角有一个不起眼的偏门,她试探着用力一推,门“吱”的一声开了,红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抬脚走了进去。

  楼里面的布置虽然考究,但好久不曾有人清扫,到处都落满了灰尘。红豆看到墙壁上的两处山水丹青,立即被吸引住,怔怔地看了好半天,喃喃道:“这作画人的手法居然和父亲的有几分相似。”红豆走近了几步,用袖口将上面的灰拂去,赫然发现画的印章写着“凤”字,这印章、这字,红豆再熟悉不过,难道这两幅丹青是他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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