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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五


  许寒芳缓缓地闭上眼睛,不愿意再争论。人已经死了争论这些还有何意义?

  嬴政抬起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扳在自己面前,霸道地说:“你是我的女人,明白吗?是属于我的。只能属于我!”

  许寒芳睁开眼睛,用力推开他的手,昂首倔强地大声说:“我谁也不属于!我只属于我自己!只属于我自己!“她握着拳头,高傲地昂起头,挑衅地望着他。

  嬴政深邃的眼睛突地一闪,似乎迸出了火花,瞬间又淹没在潭水一样的目光里。

  嬴政背着手在殿内来回走了几步,又踱到许寒芳面前,歪着头看着她,邪邪地笑着说:“你知不知道没有人能违抗我的命令?”

  许寒芳懒得和他说话,把脸扭到一边。

  嬴政似乎很有兴致,转到她的脸前说:“进到这个地方的人就一辈子也别想出这个门了。就要老死在里面。除非……”脸上带着孩子般的得意。

  许寒芳心里一颤,可是表面看起来满不在乎,一幅破罐破摔的模样。

  嬴政不依不饶,把脸凑到近前,进一步说道:“我随时可以处死你!你知道吗?”眼神里透着古怪。

  殿内很安静,静得掉下一根针也能听见。

  嬴政抱着肩膀,掩饰不住的得意,眯着眼睛望着她。

  用死来威胁我?许寒芳倔强的本性又冒了出来。冷冷地看着他,嘴角挂着轻蔑地笑,充满抗拒和不屑。

  许寒芳淡淡一笑:“你可以剥夺人的生命,可是没有权利剥夺人的爱与恨!”转而目光一寒,厉声道:“我说过,我会很你一辈子!就是一辈子!”目光中充满愤怒和不满。

  没有哪个人敢这样对自己说话!嬴政大怒:“你!……”高高地举起手,看到她轻蔑地看着他,目光毫不畏惧,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嘲讽的笑,那神情仿佛在说:气死你!

  嬴政甩了甩气得发蒙的头,又把手缓缓放了下来,握紧了拳头,在殿内烦躁地来回走了几步,一甩袍袖,冷哼一声离去。

  看着嬴政气冲冲地离去,许寒芳浑身一软,虚脱一样,颓然靠在墙上,疲惫地坐着。

  回忆着嬴义被押出宫门的情形,泪水又顺着脸庞流下。嬴义的死使她悲痛×绝,后悔不已。往草堆上一倒又沉沉睡去。

  日出日落,阳光照不到这个角落。

  也不知道又睡了多久,许寒芳觉得头昏昏沉沉的,胃开始痉挛,喉头直泛酸水。她知道这是饥饿所致……

  许寒芳轻轻挪动了一下,她发现自己的腿已经麻木的没有知觉,浑身也没有力气。她揉了揉酸麻的腿,爬着爬到殿门口,低头看见饭食上爬满了苍蝇,令人作呕。

  她抬手驱赶走苍蝇,把碗端起来,发现饭食已经变馊。

  “这是什么鬼地方?”许寒芳怒喊一声,气得轮起胳膊得把碗撂了八丈远。耳边听到饭碗摔碎的声音,眼前又已经模糊。

  抬头看了看似火的骄阳,许寒芳颓然靠在门框上歇了一会儿,又捶了捶腿,然后扶着门框艰难地站起来,看看冷清清的院子。

  院内的植物五在烈日下显得无精打采,萎靡不振。

  殿外的热浪滚滚袭来。她转回身,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软地走到杂草堆上,又重新躺下。嬴义带着酒窝浅浅的笑容,一直在脑海中、眼前浮现。泪水又不断流下。

  胃里的痉挛使她把身子蜷缩成了一团,她抱着双膝,忍受着胃里火辣辣的烧灼。可胃里疼痛的疼痛没有心口的疼痛强烈。嬴义的死,她感觉到心痛的无法呼吸。

  迷迷糊糊中,胃部的痉挛稍稍有些缓解,许寒芳就听见外面有脚步声。

  环佩叮当,听见有人进到殿内,然后听见院子内传来赵高阴阳怪气的声音:“大王驾到!”然后又是脚步声。

  大王驾到?许寒芳忍不住心里冷笑一声,以前嬴政从来没有这样回过蕲年宫。他在向我表达什么?

  可是,突然又没了动静,院内异常的安静。

  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许寒芳也无心理会,依旧侧躺着,身体蜷成一团,一动不动忍受着胃部灼热的疼痛。接着殿门一开,感觉自己被人架了起来,架到殿外。

  第一百四十九章 生死格斗

  殿外刺眼的阳光使许寒芳不禁眯起了眼睛。架着她的人一松手,她虚弱地倒卧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勉强支撑着身体,眯着眼睛。模糊中看到前面树阴下有一张几案,几案后面坐着一男一女。二个人影正搂在一起,如胶似漆。

  许寒芳虚脱的眼前一片昏花,虽然看不清二人的脸,但是从服饰她就知道男的是嬴政。她接连喘了几口气,使自己保持片刻的清醒。

  “你好大的胆子?大王驾到也不参拜?”一个女人的尖叫打破了午后的宁静。刺的许寒芳耳膜嗞嗞作响,不禁皱起了眉。她似乎认得这是谁的声音。

  “还不起来?”郑喜尖叫:“如此没规矩?把她给拖起来!”

  许寒芳不愿被人拉扯,慢慢支撑着坐起来,艰难地转过身来盘着腿坐好,玩世不恭地望着郑喜。

  面前的郑喜身着宫廷绣凤的吉服,梳着高高的马鞍髻,头上插满了金钗,脖子上、手上戴着玉石饰品,整个人珠光宝气,也显得华美。她脸上的神情犹为得意,正张扬炫耀地望着许寒芳。

  嬴政探着身,歪着头,挑眉看着许寒芳,似在好奇地观察一件感兴趣的事物。看见许寒芳坐起来,望向他二人。抬起手把郑喜一把揽进怀里,继续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许寒芳看着嬴政紧紧搂着郑喜,而郑喜也把身子紧紧贴在嬴政身上,像一条攀附在嬴政身上的水蛇。

  大热天搂在一起也不怕起痱子?许寒芳淡淡一笑,甩了甩粘在一起的头发把脸扭到了一边,不愿再看二人。

  郑喜略微一顿,狐假虎威地喝道:“大胆贱婢,见了大王为何不下跪?”

  许寒芳转过目光,扫了郑喜一眼,目光最终落在嬴政脸上。

  嬴政似乎突然不自在起来,手又紧紧搂了搂郑喜。目光中似乎充满挑衅,时而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时而心不在焉地望着天。

  眼前这个人的神情和举动像是个呕气的孩子,幼稚得可笑。许寒芳禁不住“扑哧”一下笑了。

  看她发笑,嬴政眨眨眼,黑着脸问:“你因何发笑?”却显得有些失望和颓唐。

  “不为什么,只是觉得好笑。”许寒芳淡淡地回答。

  “大胆贱婢,敢这样对大王说话?给我掌他的嘴!”郑喜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狐假虎威地尖叫着。

  嬴政推开郑喜,坐直身体,手交叉着放在身前,歪着头,也不说话,嘴角浮出一丝得意,似乎在等着一场好戏上演。

  身后的近侍和虎贲军都是平日和许寒芳关系甚密的人,原本就不愿看到她这样,如今见大王没有发令,一个个都站着没动。

  郑喜向四周瞅瞅,目光不经意间合赵高对视,赵高目光一闪低下了头。

  郑喜歪了歪嘴角,咬了咬嘴唇,迈步寻衅地向许寒芳走过去。举起手,“啪”给了许寒芳一记清脆的耳光。

  嬴政目光一跳,嘴唇微微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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