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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三


  说话间,下了山坡。前面出现了一条清澈的小河,哗啦啦的流水声打破了山谷的宁静。

  嬴义指挥人马休息片刻,补充水囊。

  寒芳坐在河边的石头上,看见清澈的河水里有鱼儿游来游去,兴奋地大喊:“嬴义!嬴义!”

  嬴义正在整理马鞍,准备让寒芳骑马过河。听到寒芳的呼喊,快步奔了过来,手已经按在长剑上。

  虎贲军立刻警觉,全都严阵以待。

  “你快看,这里有鱼!”寒芳探着腰,指着河水还在不停地喊,“快来!快来!快来看!”

  嬴义暗吐一口气,放下心来,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给您备好了马,请您骑马过河!”

  寒芳说:“我们在这里玩一会儿好不好?”

  嬴义一愣,继而微笑着点头答应。这样的软软的请求他怎能拒绝?何况她说的每一句话对他来说就是命令。

  第六十八章 野营生活

  河水不深,刚刚没过腿肚,冰冰凉凉。因为山谷经常没有人来,鱼并不怕人,反而在寒芳脚边游来游去。有一些小小鱼去咬寒芳的脚丫,痒得她咯咯直笑。清脆欢快的笑声传出好远。

  虎贲军收拾完行囊,整好马匹,都好奇地驻足观望。

  寒芳向站在岸边的嬴义快乐地招呼:“嬴义!你也来呀!我们要是能捉些鱼就更好了!今天中午炖鱼汤,烤鱼肉!”

  嬴义命令一些虎贲军下河捉鱼、埋锅造饭,然后自己也下到河里来。

  寒芳看着鱼儿在身边游来游去,可是弯腰去捉,却一条也捉不住,还溅得浑身都是水。

  嬴义手提长剑却一刺一个准,剑无虚发。

  小鱼在剑尖上扭动着身体垂死挣扎。

  寒芳不服气,嚷道:“让我试试,让我试试!”

  嬴义被她欢乐的情绪感染,笑着双手递过长剑。

  寒芳双手拿着剑聚精会神地盯着一条鱼,猛地向下一扎。明明看着觉得很准,可是剑一下去,却见鱼儿一摆尾巴就游走了。连着几剑都是如此,寒芳急得连连跺脚,溅得身上衣服几乎快湿透了。

  嬴义忍不住笑了,独自寻思:如此活泼好动的女子头一遭见!

  寒芳不甘心,屏住呼吸,提着剑,瞅准了一条鱼,用力刺去。水下的石头上长了些苔藓,她用力过猛脚下一滑,失去重心,“唉呀”一声倒在水里。

  嬴义慌忙走上前去扶她。

  寒芳懊恼地坐在水里,意外却看见落在水底的长剑,剑尖上扎着一条鱼。兴奋地一下又从水里蹦了出来,大呼:“我刺到了!”却正好和来扶她的嬴义撞在一起。

  嬴义捂着下巴,痛苦不堪。

  寒芳只觉眼前金光灿烂,抱着头痛苦地弯下腰揉了好一阵,才抬起头来。

  寒芳刚抬起头就吓傻了。在离她不到一米的石头上盘着一条手腕一样粗细的蛇,昂首吐信,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她。她吓得呼吸停顿,眼睛盯着蛇一动也不敢动,不由自主瞟了一眼沉在水里的长剑。

  嬴义揉了揉下巴,顺着寒芳的目光一看,大吃一惊。他下意识地去拔腰上的长剑,摸了个空,才想起来长剑刚才给了寒芳刺鱼。

  还没来得及想。蛇已经“嗖”的一声以极快的速度向寒芳攻击过来。嬴义眼疾手快,一探手抓住了空中的蛇。

  蛇盘转身子,在嬴义的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

  嬴义感觉手上一疼又一麻,双手用力把蛇拽为两段扔在地上。

  被扯断的蛇身在地上扭曲翻转,血淋淋令人作呕。

  嬴义只觉头重脚轻,四肢无力,捂着手后退两步坐在水里,紧咬牙关,面色苍白。

  寒芳见蛇已经扯断,嬴义却跌坐在水里,急忙奔过来抓起嬴义的手一看,嬴义的手背上有两个清晰的牙印。是毒蛇!

  寒芳顾不得多想,立刻用衣带系在了嬴义的手腕处。拔出嬴义腰后的短剑,同时冲虎贲军大喊:“有没有酒?拿酒来!”话音落刀落,把伤口划开,用力挤出毒血。

  寒芳怕毒血没有挤干净,想都没想,就用嘴用力吸了下去。惊得嬴义和旁边的虎贲军脸色大变,如果她也中毒了怎么办?可是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寒芳扑的一口把毒血吐在地上,将酒倒在伤口上冲洗伤口,并用酒漱了漱口。

  寒芳清晰地记得在黄山旅游时听养蛇人讲:酒可以中和蛇毒,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希望旅游时候意外看到的小知识能在关键时候起到作用。

  寒芳命令嬴义不许动,让虎贲军把他抬到岸上躺下。嬴义咬着牙皱着眉头,紧闭双目,额头青筋暴露,表情十分痛苦。

  寒芳蹲在旁边焦急地看着,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寒芳见嬴义没有中毒更深的迹象,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于是稍稍放下心来。

  可能是处理及时?也可能是蛇不太毒?或许运气好?原因寒芳已经不愿意再想,反正只要没事就阿弥陀佛!她像虚脱了一样,盘腿瘫坐在地上,擦了擦额头的汗。

  嬴义慢慢缓了过来。他缓缓睁开眼睛见寒芳平安无事,禁不住笑了,笑得很欣慰。

  寒芳望着这欣慰的笑容,愕然了。这分明是和秦煜沉入井底前一模一样的笑容,甚至连眼神都一模一样!

  嬴义断断续续地说:“您……您没事就……就好……”

  他差点没命还念念不忘我?寒芳感觉揪心地痛,强忍住眼泪笑着说:“吓死我了,你没事就好了。你要是死了我会内疚一辈子。”

  嬴义回想起刚才的事,有气无力地说:“您……您不该给末将吸毒,万一……”

  寒芳刚才太着急,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嬴义死!说道:“你能救我,我为何不能救你?”

  嬴义提着一口气,焦急地说:“末将卑微,死不足惜,而您……”

  寒芳鼻子发酸,怪道:“我不许你这样说!你的命也是命,一样宝贵!”拉起他的手紧紧握在手里,凝重地说,“我不要你死……”后面的话却说不出来,因为她的脑海里出现了秦煜、青还有浩然。

  身边的虎贲军见寒芳竟然对一个身份卑微的侍卫如此关心,深深地感动。

  嬴义还想说话,却没有发出声音,痛苦地皱了起眉头。

  寒芳心里一紧,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很难受?”

  虎贲军端过水来,给嬴义喝下。

  嬴义气力不济地说:“谢谢您!末将没事!”转过头对身边的一个虎贲军艰难地说,“通知大家,这里有毒蛇,要小心!”

  虎贲军领命前去。

  嬴义躺在地上呼吸沉重,铁打一样的汉子满头冷汗。

  寒芳看得心疼,用衣袖给他擦擦汗,自责地说道:“是不是很难受?——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贪玩,就不会……都怪我……”鼻子一酸眼泪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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