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穿越·宫闱 > 女法医的御守爱情 | 上页 下页


  雪,纷纷地落下,冬季的午后,没有一丝阳光,只是白天而已。听着马车碾过积雪发出瑟瑟的声响,他躺坐在马车里,已无力去感受那份身体的痛楚。闭上眼睛,寒冷无孔不入地侵入他的身体,他侧过头,低垂下眸,咬紧牙关,偶尔会闻到空气中那股寒冷的血腥的味道,使他全身开始冷冷地打着战。眼神一凛,他透出了丝丝恨意,但是,这恨,该向谁?不!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恨,因为这是他的命!一个卑贱的命!

  然而,她——来得太突然,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突然得让他几乎忘记了伤痛。

  当一声巨响后,他所乘的马车竟破了个大洞,车顶的木板完全碎开向四面飞走,她就那么从天而降,“砰”的一声,重重地落在了他的马车上、他的身边,吓得他当即惊跳起来,连痛都忘记了,连无力都忘记了。他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这女子,怔忡于那闭上眼睛前盈盈然如秋水的眸子。

  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鼻息,是没有呼吸的!

  是的。他确定那女子已没有了呼吸。

  他怔怔地抬头看了四周一眼,这女子哪掉出来的?

  这山道上,只有抬头高耸的石山崖岭,连一棵树也没有。那么,她是从崖上掉下来的?

  那厢,因为马车的车顶被碎裂开,使马儿也跟着大吃一惊,一声长啸后开始狂奔。驾马的小莲也尖叫了起来,惊魂未定,加上马儿忽地向前狂奔,使其身子一歪,差点就摔下车去。而他更是左摇右摆了一番,才定住了身子。

  一时间,尖叫声和马叫声使这宁静无人的山道上,变得异常惊险和热闹。

  好不容易,在马儿就要冲出山道时,小莲这才回过神来,使出全身力气勒住了缰绳,车子才骤地停了下来。

  当车子停稳,小莲这才回过头去查看是怎么一回事,这一看,吓了好大一跳——车顶没了,车上,无缘无故地多了个死人出来。诩青表情惊愕,一脸的呆滞。

  小莲问他怎么办,他才回复过思绪,说道,把人抬下车去,因为人已死了。

  小莲应允后就过来抬人,谁知,刚把人扶了起来,却听到小莲一声惊呼,说人还活着。

  他怔住了,刚刚明明探过没有了呼吸的,怎么会又有了?他不相信地又探出手去,的确是又有了呼吸。难道,刚刚是在做梦?

  于是,他将她带回了缭香院,让本为他治疗的大夫为她治疗。

  伤愈后,还不顾缭香院老板秋倌的反对,硬是将她收为近身丫鬟,说是如果不让她当他的丫鬟,他就和她一头撞死墙上。那秋倌当然不能失去他这个红牌,只能应允,还让全院的人对此事三缄其口,如有问起,就说她是新买来派给他的丫鬟。

  等她伤愈,已是她被救的十五天后。

  这十五天,她断断续续地醒来,也断断续续地了解这些情况,还有她所身处的时代和境况。

  当然,她知道自己是借尸还魂,而不是投胎转世。

  因为,在一般情况下,投胎转世的话,她的新生命就应是个刚从娘胎出来的新生儿。而现在,她这个身体是个成年女子的身体,她的记忆还带着前世的记忆。

  当然,她不可能告诉任何人这个情况,因为,她对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一无所知,更不知道为何会从崖上摔下来。因此,她灵机一动,选择了间歇性失忆来处理。

  小莲问她:“你记得你的名字吗?叫什么?”

  她答道:“记得,我叫龙锦飒!”

  小莲再问她:“记得自己是哪里人吗?”

  她——摇了摇头。废话,难不成,她说她未来人?海滨市?别扯了!

  小莲再问她:“记得你是怎么摔下崖的吗?当时的你,全身是伤,已命在旦夕!”

  她——再次选择摇头。摔下崖,全身是伤,已命在旦夕?一听这样,十有八九是死定的,因为她的到来,才使这个身体得到了重生。

  小莲叹了口气,没有再问了。只是告诉她一些做丫鬟的守则和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嘱咐了些特别注意的事后,便退了下去。

  于是,她又用了十天的时间来熟悉这里的情况和如何当丫鬟,因为她醒来后,那诩青又似受了很重的伤,躺了好几天。她就在一旁照顾他,打扫他的房间,端药倒水,端屎倒尿——奶奶的!这就像以前瑟所工作的医院里的特别护士。可是,没办法,初来乍到,她只能忍!

  总不能清高地说,老娘我不要你罩!那她一出门,铁定饿死街头。

  好不容易活过来,她还不想这么快又去仆街。

  何况,每次看到诩青的眼神,他看她,总是温柔而无力的。

  而她呢?自然是有些晕,心中碎碎念着“天哪天哪,真美真美”的同时,也知道,他救她一命,那么,就当是还他的情吧!

  只是,她还是有些无法相信,诩青的这些伤是因为那些凌虐,直到她亲眼目睹。

  她从事法医工作也有多年,见过很多种形形色色的尸体,但被凌虐的,不外乎是女性和孩童。令她印象深刻的是一年前,某杂志的女主编,死时不但全身赤裸,而且内生殖器官已被掏空。内脏从下身拖了出来,连她在尸检时都被吓了一跳,此手段极其残忍的命案令社会震惊。

  但是,这都是女性。至于男人被虐?!她掏了掏耳朵,她是有听过,有一美男被一群女人强暴的事。还有一次,是看报纸的,说一男的喝醉了,第二天醒来发现身在宾馆,全身赤裸,下身疼痛无比,这才知道自己被男人强暴了……但这些都是道听途说,也没亲眼见过,不知是真是假。而男人被这样凌虐,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亲眼所见。

  这天,诩青的伤刚好,又被叫去了。

  她和另一个丫鬟被安排守在了门外,这是第一次。

  听着屋里那群人放荡淫秽的叫声,她瞪大着眼睛,怒视着前方。

  她的眼里、内心里,燃起一股熊熊的怒火,这怒火,烧痛了她,使她不得不咬紧牙关,抑制着全身那就要爆发而出的颤抖。

  风,掠过树枝,发出瑟瑟的声音,也带来了无比刺骨的寒意。

  雪,一片一片地下着,她抬起头,吸着通红的鼻尖,呼出阵阵的寒气。伸出手,竟有些颤抖,接住了那雪花,紧紧地握住,让雪在她的手中融化,手心冰冷透心。

  那门内,传来了诩青颤抖而绝望的歌声,她虽听不懂戏曲,但她听得出,那唱,字字带泪,声声含血。

  好不容易,曲终人散,看着那些人一个个从里面出来,足有十人,个个是酒足欲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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