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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八


  我抬眼看他,他一脸无害,凤目却似闪着一丝冷意,淡淡道:“段月容那妖孽自然不会如此容易的挂了,你急什么。”

  我不喜欢他的口吻,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那种满溢到胸口的幸福感正在一点点的冷却,我别开脸,局促地欲抽回手,他却握紧了不放,一手揽起了我的腰,毫无预兆地一口咬上我的劲项,我“哎哟”一声痛叫,使劲推开他,捂上我的脖劲,果然咬开了,还留血了,火辣辣地生疼。

  我望着他,惊惧而不明所以。

  七年已过,这只恼人的波斯猫怎么还是那么喜欢咬人哪!

  目光所及,他微喘着气,目光灼灼,仍旧搂紧我的腰,嘴角却悄然蜿蜒下细小的血丝。

  不待我回答,他又吻了上来,这回选择的是我的唇,却比方才温柔得多,他的唇齿间残留着血腥,有些仓促又带着霸道地滑入我的口中。

  不过令我的心情稍霁的是他的吻技同七年前还是一样,清涩难当,他慢慢吻上我的耳垂,最后又落到我脖间的伤口处,使劲舔啃吮吸了一阵,像是吸血鬼似的,丝丝痛楚却混着一丝情欲的战栗,等他气喘吁吁地挪开脸,我也睁开了眼睛,他将脸扭到别处,却让我看到他秀气的耳廓红了个透。

  “等我们出了这突厥,便再不分开!”他喃喃地说着,对我转过头来,凤目的眸光荡漾着星光璀璨,眉角眼梢俱是幸福的期盼,难掩满腔情意。

  他的凤目中映着我柔柔的笑脸,我正要开口,却听石壁哄然一响,一人倚在石壁上,惨白的脸上挂着冷然,紫瞳幽冷地看着我们,衣衫带着血迹斑斑,他哧笑着站直了身体,立时欣长的身形堵住了洞口。

  原非白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站了起来,挡在我的面前。

  段月容停在原非白的面前,紫瞳却盯着我说到:“见到本宫无恙,你很失望吧。”

  我无由地生出尴尬,却见他的目光回到非白身上:“踏雪公子。”

  我这才明白,他是在对原非白说,原非白扬头无声而笑,凤目隐着乖戾警惕。

  “让公子失望,本宫实在心有不安,” 段月容也笑了:“公子那个女暗人,叫青媚的,不,本宫应该叫她无耻的贱人才对,武功真是不错啊,可惜,现在被本宫关在那个碎心殿里?”

  他似乎想绕过原非白走向我,原非白冷着脸一甩鞭子,将段月容扫在一丈之外,皱眉道:“段太子这是想做什么。”

  “多谢原公子为本宫照顾爱妃,”段月容诡异地一笑,我看到他握紧了手中的偃月刀:“现下本宫想看看爱妃伤势如何,踏雪公子有何异议啊?”

  “心肝儿,你莫怕,” 段月容眼波微转,轻挑地扫向我,满脸矫情:“本宫这就过来好好亲亲你,给你压压惊。”

  原非白凤目杀气一显,乌龙一闪,乌鞭直奔段月容,段月容满面冷笑地挥出偃月刀,乌光缠绕着银光,一白一黑两个人影纠缠在一起。

  我叫着:“快住手,月容快住手。”

  “莫问,你偏心,明明是他先动手的?”段月容称着间隙,冷冷地瞪着我,一扁嘴,面上可怜兮兮:“真扫兴,天下闻名的踏雪公子,如此没有修养。”

  我愤然,明明是你故意先激怒原非白的,现下还要来假作无辜。

  原非白凝着脸,长鞭挥得水泄不通,似恨到极处。

  看似落在下风的段月容紫眼珠子一转,忽地右手闪电般地抓住了原非白的发髻,然后极其卑鄙地踢向原非白的命根子。

  我张口结舌地看着段月容,这招看上去怎么这么熟啊!

  原非白的反应比我想像得要快得多,左手一挡要处,长鞭反手挥向段月容的下盘,段月容的腕间的铁护腕勾走了原非白的长鞭,两人纠緾在一起,凤目绞着紫瞳,一时狠戾非常,仇深似海。

  原非白低吼一声,五指抓向段月容的脚裸,段月容闷哼一声,一边松开了右手,左手手腕一抖,原非白的长鞭已然在他的左手,两人攸地分开。

  他五指张开,指间悠悠落下几缕原非白的乌发。

  紫瞳眸光一转,似是勾逗又似挑衅,风情无限的嘴角弯起无尽的嘲意:“踏雪公子的云鬓真正比女子还要乌黑柔软,难怪莫问总爱搂着我,一遍又一遍地抚着我的发,朝珠真真羡慕。”

  原非白的脸色铁青,额头青筋直跳,半晌,口中缓缓吐出话语,如嘲似讽:“如此说来,内人不在身边的这些年,真真难为段太子啦”

  段月容的笑容骤然消失,剑眉高挑,右手一抖乌鞭,挥向原非白,勾住了的腿脚,向前一拉,绊倒原非白,左手闪电般地拔起偃月刀,紫瞳闪着绝然的杀气,向原非白毫不犹豫地刺去。

  我的脑子哄地一下子充满了血色,想也不想地扑过去,抱住了原非白的身边,我的脸埋在原非白的怀里,根本不敢看段月容的脸,心中却想,杀了我也好。

  段月容的刀尖停在我的背上,隐隐地刺破了我的肌肤。

  “你快点让开,”我甚至能听段月容的咬牙切齿:“不要逼我连你一起杀。”

  我默然,依旧不敢面对他,泪流满面间只是更加紧的回抱住原非白,哽咽出声。

  身后的段月容也似乎犹豫了起来,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原非白微抬左腕,暗箭已闪电飞出,我惊回头,段月容已闪身向后跳开,收势不住,跌坐在地上,面色虽然惨淡却满是恨意。

  他似要站起来再同非白拼命,却忽地又跌坐地上,吐出一口黑色的血,我一惊,他好似受了极重的内伤,而且还中了毒,莫非是青媚在暗中伤了他?

  “你也算男人吗?让暗人毒我,”他嘲笑道:“现在又躲在女人身后,放冷箭的无耻懦夫。”

  他狠狠唾了一口:“你今日可以杀了我,却永远改变不了一个事实。”

  原非白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段月容厉声道:“这八年来,我与她倾心相爱,她身是我的,心是我的,连女儿也是我的,而不是你原非白的,你永远也改变不…….”

  话音未落,原非白早就狠狠甩开我,冲上去,同段月容扭成一团。

  我想让同志们明白,现在我们应该团结一致,走出这该死的地宫,而不是算七年帐的时候。

  然而卷入第二次美男大战的结果,便是我的屁股上被原非白踢了两脚,脸上被段月容甩了一拳,重重摔在一边。

  “哎哟!”我哀叫连连,可惜此时此刻没有人有空来怜香惜玉,这两个天人,平日间只要脚那么轻轻抖一抖,就能令天下南北各震三震,如今便同民间好狠斗勇的平常男子无二,扭打着,翻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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