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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九


  入了营帐后,尉迟敬德一指边上放着的酒,问道:“明,你能喝么?”

  我笑道:“能。”

  “喝酒虽非男人交朋友的绝对标准,却是男人用来衡量交情深浅的方法。既然你能喝,那么,”尉迟敬德也不含糊,一招手,“来人,拿大碗来!”

  一旁的兵士很快便拿来了酒坛和碗,在我和尉迟敬德面前各放一坛一碗。那碗果然很大,装满酒后,一碗至少有五两重。

  尉迟敬德拍开酒坛上的封泥:“我们一人一坛,谁先喝完,便算赢。”

  看来尉迟敬德对我的男子身份深信不疑,否则他也不会与我斗酒了,这样也好,可以省却许多麻烦。我叹了一声,与尉迟敬德对望了一眼,便捧起碗喝了起来。

  我仰头喝干——碗,尉迟敬德也喝干一碗,我不开口,他也不多说一句话。两人就这样面对面坐着开怀畅饮。

  军营里的将士听说我们两人在斗酒,便都好奇地走入帐内,在旁惊叹道:“好酒量,好酒量……”

  “尉迟大哥,我喝完了。”我一口气喝了十多碗,将整坛酒都喝光了,还把坛中最后几滴酒倒入嘴里,舔了舔残留酒香的唇,看了看周围已经目瞪口呆的众位将士,冲尉迟敬德微微一笑,便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向帐外走去。

  “明,等一下……”尉迟敬德在后面叫我。只见他两眼通红,脚步虚浮,“你……等一下……”

  我停了下来:“怎么?”

  “想不到你有这么好的酒量,实在没想到……我,我输了……”尉迟敬德摇摇晃晃地想走过来,可腿还没迈开,便扑倒在桌上,再也起不了身。

  我轻轻一笑,也不去管他,抬脚往外走去。这时才觉得自己的头好重,嗯,看来真是有些醉了……

  此时已是隆冬,寒风凛冽,天像漏了一般,白雪飘飘,无休无止。我踏着薄雪,踉跄着往李世民的营帐走去。

  营旁的几株梅花,枝枝傲立,朵朵晶莹,花瓣随风摆动,愈发显得冰雕玉琢、清冷脱俗。

  我仰起头来,任那白雪、碎花一片一片飘落在我的脸上、身上。

  每当梅花盛开,清淡的幽香四处弥漫时,我总会不经意地想起一些人和一些事。那些经历过的岁月,犹如一盏走马灯,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年少轻狂、温情脉脉、谈笑风生的日子,似乎已在瞬间逝去……

  我也不知道究竟站了多久,腰间突然一紧,已被一只有力的手臂圈住。一个男人浑厚的声音在我耳后响起:“你想冻死在这里么?”

  接着贴在腰上的大手猛地一用力,我便偎进了他宽阔温热的胸膛里,然后被他用身上的披风将我们一同裹了起来。

  “世民?”我蹙眉,仰起头望着他,“你回来了?”

  “你喝酒了?”李世民惩罚似的捏了捏我的脸颊,搂着我走回营帐,“下次别再喝了,知道么?”

  帐中早已升起火,炉火驱走了冬日的黯淡与阴冷。

  李世民将我抱放在椅子上,而后单膝跪下,脱下我的靴袜。他双手握住我的双脚,轻轻地替我搓揉。他皱着眉,似责备又似叮咛地说道:“你的脚冻得像冰块。在如此寒冷的天气,你居然只穿了双缎靴便跑到外头去,难怪脚会冻成这样……”

  我皱起眉头看着他,他这样的举动不是第一次了。他以前也曾跪在我面前,为我穿袜套靴,但如今,他已经是一位傲视万物的王者,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

  李世民低着头,全神贯注地用自己的掌温为我搓脚取暖:“看你的脚冻得都有些青紫了,往后一定要记得穿棉靴出去。”

  我的脚回暖之后,他把我抱起放到床榻上,用自己温热结实的身子密密实实地环抱住我,再拉过毛毯盖住我们,然后吻了下我的额头:“睡吧。”

  这些日子我们一直住在同一个帐篷里,也睡在同一张榻上,但他只是搂着我同被而眠,并没有一分一毫的越矩行为。

  但今晚我却无法睡得安稳,因为李世民的右手正压着我白天被尉迟敬德拍肿的肩头。痛楚传来,我不由轻轻地呻吟了一声。

  “明?你怎么了?”李世民敏锐地察觉了我的异样,“肩膀疼是么?”

  “不,没有……”我急急地想否认,他却不由分说地拉开我的衣襟,看到红肿的肩膀,沉声一问:“是谁伤了你?”

  我摇摇头:“没有谁,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的。”

  李世民凝望着我,忽然垂下头,温热的唇随即覆上我肩膀的伤处。

  我立刻全身一颤,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肩膀竟是如此地敏感。他的吻很轻很轻,但是却很烫很烫,一寸一寸地温暖着我冰凉的肌肤……被吻过的地方有些发麻,一种奇怪的骚动从体内奔涌出来,我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世民,不要……”

  “明,你的左肩有颗红痣……”李世民辗转地吻着我的左肩,轻轻地啃咬着,“莹白粉嫩的肌肤上,居然有一颗如此鲜红的痣,好像冬日新雪成堆,上头点缀着一抹红艳。”

  他的描述听起来竟是如此地煽情,原来男女间的欲望不只是两副躯体交缠的赤裸过程……我勉强晃了晃头,努力想要保持一分清醒的神智。不知道是不是方才喝过酒,如今只觉得全身酥麻,心神荡漾。

  “不……住手……世民……”我虚弱地低叫着,想推开他,却连一根手指也动不了。他的唇舌似乎有着可怕的魔力,将我的呼吸和神志都带走了。

  “明,明,你是我的,是我的……”开始时,李世民小心翼翼地吻着,似乎我身上任何一小片肌肤都是珍贵的。慢慢地,他的吻变得有些粗暴,急切得像是要将我吞噬,“明,你只是我的……只是我的!”

  “啊……”当他热烫的唇落在我的胸前时,我终于惊颤起来,心中震荡不已,体内的血液更热了,一阵战栗快速地传遍全身。我再也无力抗拒,只能任他的霸道与狂野夺走脑中最后一丝理智……

  李世民的吻缓慢地往下移去,大概是我的衣衫阻碍了他,他猛地扯开我的长袍,只听“当”的一声,从我衣袖里掉出一样东西,落在榻上。

  李世民随意瞥了一眼,大手一挥,正打算把那东西扫到榻下去,忽然,他火热的蓝眸黯了下来,沉声问我:“明,为什么你会贴身带着元吉的玉佩?”

  “你说什么?”脑中一个激灵,我立刻从情欲的旋涡里挣脱出来,翻身坐起,紧盯着李世民手里的玉佩,那正是当日红儿临死前交给我的,“你方才说那是谁的玉佩?!”

  “我母亲在世时,曾给我们兄弟一人一块玉佩。”李世民凝视着我的眼中仍带着几丝还未消逝的欲望,“大哥的是黄玉,我的则是蓝玉,元霸是白玉,而元吉的正是红玉,就是我手上拿的这块。”

  我咬牙再问:“你确定这玉佩是李元吉的?”

  “是,我绝不会弄错,这便是元吉一直片刻不离地带在身边的玉佩。”李世民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忽地打了个冷颤。这玉佩是李元吉的,那就意味着,那日奸杀红儿的人,正是李元吉!

  “怎么了?明?”李世民的脸上原本有些恼意,见我全身发抖,他的神情立即放柔,然后扯过一旁的毛毯裹着我的身子,将我拥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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