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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慕容枫不善言词,性格木讷,处事懦弱,想必与她自幼便寄人篱下有关,因为邱老夫人家中尚有与她年龄相仿的孙子孙女,春柳说他们常常会偷着欺负她,而她无处哭诉,也就只得忍了,所以养成了凡事忍让,不与人争的性格。

  离府出嫁前这两日,白敏让春柳闭口谢客,除了慕容雪,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跨入她的闺房半步,自从见慕容枫不冷不热送走四小姐后,春柳就再也没敢让任何人出现在白敏的面前,包括老爷和夫人。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第二章 代嫁出阁·淡然

  慕容王府为慕容枫准备了丰厚的嫁妆,一则是为了面子,二则也是因为对这个女儿有些愧疚之意,三则也是不得不如此大张旗鼓。

  一直没有人知道慕容王府三小姐因为不愿嫁给四皇子而长跪拒婚的事,城中百姓都只知道慕容王府又有一位姑娘出嫁,且同样嫁给了一位太子,虽然这位太子名声不好,但对于平常百姓来说,能够嫁给皇亲国戚是做梦也不敢想的事。

  任由喜娘为自己打扮,白敏两眼不睁,面色平静如水,看不出喜悲,耳边只听得喜乐声声,锣鼓震天,人声鼎沸。

  慕容夫人安排春柳、春桃随她一同进宫,至于留或不留由她自己决定。

  花轿坐得让她昏昏欲睡,摇啊摇,很有节奏和规律,想不出从慕容王府到皇宫竟然有如此远的距离,白敏心中估计,应该差不多得有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才到。一路上她懒得看,喜帕遮着她被脂粉修饰过的脸,她靠在花轿内的坐椅背上打盹。喜服红得让她眼晕,凤冠压得她两个太阳穴隐隐做痛。

  终于到了,晕晕糊糊的被人搀下轿,按着冗长的仪式一步一步进行着,她形同木偶,任人摆布,只想着马上找个地方休息,喝口水,吃点东西,她实在是又累又乏又渴又饿,早知如此,上轿的时候真应该让春柳为她准备点吃的藏在身上。

  新郎伸过了手,白净修长,指甲也干干净净。但白敏却感到一种不加掩饰的冷漠和拒绝,连红艳艳的喜服也压不住这种排斥。她机械的将手搭在对方的手上,感觉就象放在了冰块上,那一刻她突然间有些清醒,仿佛从头顶凉到脚尖。

  不用问,白敏也知道,这位四皇子对慕容枫的嫁入根本就不欢迎,这样也好,你无情,我无意,刚刚好可以落得个各安本份。

  好不容易完成所有的仪式,白敏被人搀进新房,坐在床边,她长出一口气,刚要拿下喜帕,听得春柳在一边着急的提醒:“小姐,您不可以自己取下喜帕,要等四皇子为您取下才成。要是破了规矩,四皇子一定会大怒。奴婢看他不是个和气的人,和太子一点也不同。”

  白敏叹了口气,只得忍了,已经这样了,如果真出什么差错,害得慕容王府几百口子人为自己殉葬,说不介意归说不介意,她还真是不忍。这位四皇子对慕容枫全无情意,如果真是个无情无意的家伙,以他贵为当朝四皇子的身份,难免不做出让她为难的事来。

  这一等就等到天黑,四皇子才醉醺醺的归来,一身的酒气,脚步踉跄。

  一进门,他就完全无视白敏的存在,嘻皮笑脸的与春桃调起情来,听他言语间,好象曾经去过慕容府,见过春桃。

  白敏初时尚且忍着,可她实在是又渴又饿,又累又乏,耳听得四皇子言语轻佻,喜帕下方可见他们二人好像还搂搂抱抱,白敏觉得火气就呛在嗓子眼,呼之欲出,“四皇子是吧?”白敏觉得自己说话的声音有些隐约的嘶哑之意,幸好还压得住火,没必要和一古人生气,就全当是后人不记前人过吧,“能不能麻烦你先帮我把喜帕取下来,再和春桃姑娘卿卿我我呀?”

  司马锐吓了一跳,白敏的声音出现的非常突然,他进来的时候确实是没把坐在那儿的白敏当成一回事,他原本要娶的是慕容雪,却没想到慕容青良那个家伙竟然让他兄长司马哲亲自出面斡旋,说服了皇祖母和母后,给他换成了慕容枫——那个慕容家里的木头疙瘩。

  他原意并没有真的就打算结婚,只不过是随兄长去慕容王府玩的时候见了慕容雪一面,一见之下惊为天人,母后一直催他成亲,他说行,那我就娶慕容雪吧,没成想,最后给他送来一个慕容枫,那日也在府中见过慕容枫,和慕容雪一比,简直木头一个,全无趣味。

  司马锐一笑,冷兮兮地说:“臭丫头,我司马锐生平最讨厌被人摆布,你家那个老家伙竟然给我偷梁换柱,把个美人换成木头,我不找他麻烦已是极大恩典,你竟然敢出口吩咐我为你揭喜帕,信不信,我这就以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治了你全家!”

  “我信。”白敏懒洋洋地答道,治了慕容全家与她何干,“你喜欢的是慕容雪,也非我白……慕容枫想嫁你为妻,不过是父母之命,违拗不得。既然你无情,我无意,大家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我只想请你以万金之躯动一下尊贵的手帮我把喜帕取下来,你自可以拥春桃于怀,如何逍遥随你。我只想取下喜帕摘下凤冠,让脑袋轻松一下,能够喝口水吃点东西,你可是酒足饭饱,有力气和我发火,我却是又累又饿,如果再这样下去,怕是不用您定我罪名,我已经名垂史册啦。”

  春柳眼睛瞪到大的不能再大。

  春桃也吓得手脚发软,这个要命的三小姐,这一病怎么病得脾气如此大,竟然敢和四皇子讨价还价。如若被慕容老爷知道她与四皇子调情之事,怕是杀了她都是轻的。

  司马锐又是一愣,那日所见的慕容枫几乎没说过一句话,今日怎么如此灵牙利齿?“如果我就是不答应呢?”

  白敏叹了口气,“我现在脑袋疼,能不能不问问题?”

  司马锐轻轻一抿嘴,转身出去,走到门口,顿了一下,右手一挥,白敏只觉得眼前一亮,喜帕已经飘落在自己膝上。“春柳,快点端杯水给我喝,渴死我了。”白敏看也没看消失在门口的四皇子,“算啦,春桃,你去给我端杯水,春柳,你快点帮我把头上的凤冠取下来,它怎么这么沉,压得我头疼。”

  说着,坐到桌前让春柳帮她取下凤冠,镜中看得见额头已压出一道隐约的血痕和青色的淤痕。

  春桃大气没敢喘,急急忙忙端了杯水来,白敏一口气喝下,“再去倒一杯,看看有没有可以吃的东西,我想应该还有点心吧。多拿些过来,想必你们也饿了渴了,不必拘束,吃喝随便。”

  摘下沉沉的凤冠,散了一肩的长发,白敏一连喝下五、六杯水,又吃了点点心,就一头倒在床上睡着了,连身上的喜服都没脱。

  临睡前,白敏迷迷糊糊的想:这个大兴王朝,好像挺繁荣发达,衣饰精美,食物也挺可口,之前在慕容王府住的时候吃过几顿饭,口感既新鲜又营养,今晚的点心也不错。

  司马锐一夜未归。

  “小姐,您醒醒,起来梳洗完后,您还得去给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奉茶请安。”春柳的声音响起时,白敏睡的正香甜。

  “嗯。”白敏懒懒的应声。

  没脱喜服,这一夜睡得真是累,头也隐隐做痛,昨日的勒痕仍隐约可见,镜中那张脸脂粉未卸,看起来有点假,满布迷茫之色。

  脱掉衣服,白敏把自己整个泡进温热的水中,眼皮仍在打架,迷迷糊糊任由春柳帮她梳洗。“小姐,穿这件,好吗?”春柳拿了件红色的衣裙,问。

  白敏眉头一皱,“去挑件颜色浅淡些的,昨天真真被这颜色晃晕了眼,就要那件水红色的吧,既喜庆又不让我眼晕。不,把那些东西拿一边去,我现在头还痛,看有没有玉制的簪子,束住头发就成。嗯,这个不错,简单又不失高贵,就它吧。”

  推开那些耀人眼目的各色金制钗凤,白敏选了一根玉制簪子,通体翠绿,式样简单但很别致,冷冷的,淡泊宁静,隐隐透出一股王者之气,愈发衬出发之黑,肤之洁。

  “是不是太简单了,小姐。”春柳有些担忧的说,她觉得白敏打扮的似乎还不如她一个丫头华丽。

  “很好。”白敏微微一笑,看了一眼春柳脸上的担忧之意,接着说,“春柳,这样真的已经很好。我如何打扮都不可能讨太后和皇后以及四皇子的欢心,毕竟他们属意的是慕容王府的四小姐慕容雪,而非我白……慕容枫,到不如求一个我自在。”

  白敏心里想:第二次差点说出自己的名字了,其实名字不过一个代号,白敏也罢,慕容枫也好,都可以,既是如此,从此刻起,白敏就是慕容枫了,好在,这个名字也很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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