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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


  锦绣只觉得出身冷汗,浑身打颤:“怎么回事,爹,从头细细跟我说,说呀!”

  程津南摇着头,把事情大概出来:“泥走以后,我就关了她两日,跟人她出水痘,不能出门,不能见人。我叫人守在她屋外,不让她出来,想着,若是那姓何的敢再来,我就抓住给狠狠打一顿。结果,不但那姓何的自始至终没出现,反倒是锦英不吃不喝,跟我闹脾气。我宁愿饿死她,也不能放她出来!她闹了两天,这边的报丧就来,我就预备着过来哭吊。不知道是谁跟锦英说这事情,她跟我说她也要来,说话好好的,是要来看看姐姐。我想说她说来找你,找你总是好的,就带她过来见见你罢。于是她洗了脸,吃了饭,养足了精神,打了包袱,今天跟我来济南,我还当她是想开了。”程津南狠狠的骂道:“这个疯丫头啊,半路上跟我说要去小解,结果去半个时辰也没回来。我们去找,发现随身的丫头被堵了嘴困在树上,她的人影早就不见了!”

  锦绣一边听,一边哭,这事情传了出去,谁还会娶锦英?她的一辈子岂不就这么就毁了?

  “找了吗?她跑不远的,她又不认识路!”

  “怎么不找,早一天我们就启程,为了找她在路上耽搁了一日,今日实在是不能再拖,只好留了人,我先过来,回头这边完了,我还得回去接着找。”程津南气的老泪纵横,锦绣也流着泪不知如何是好。

  瑞峥穿好麻衣不见锦绣,路找过来。远远看见父两人急躁哭泣,急忙过来问缘由。

  程津南本想着家丑不要外扬的好,但瑞峥不是别人,他久在绿林混,如果他知道不定还有什么好法子。于是就让锦绣把事情说了。

  瑞峥听明白的了,又问是在哪里丢的。

  “柳泉。”

  “哦。”

  瑞峥点点头没说别的。这些日子,他话本来就不多,现下也没有话说。

  程津南看瑞峥那样子也不像要出主意,气的直跺脚。锦绣安抚父亲,只得快些安排边完事情,让他早早退去,尽快去找锦英。

  晚上徐奉来报两的账。锦绣哭谢了一天,再加上锦英的事情已经是精疲力尽,哪有心思看那个。

  茫茫然翻两页,突然问徐奉:“徐师傅今年多大?”

  徐奉愣,拱手道:“虚岁二十五。”

  锦绣听觉得年纪也可以,回头看徐奉,剑眉清目方脸盘儿,细看看他生的也不赖,自己以前倒是没有注意到。

  徐奉被锦绣打量,脸早就红透,一听她问婚事,心里蹦蹦乱跳的很,语无伦次,不知如何好。

  “没立业,……不敢成家。”

  “胡说,人都先成家后立业的。你再不成家,当心以后打光棍。”锦绣强行打个趣。

  她心里有打算,觉得徐奉翅膀渐渐变硬,要留住他不如就跟他结个亲。原来的时候,以他的地位,是配不上大小姐锦英的。如今锦英这么一出走,再回来,人家愿不愿意要那还是回事呢。如果把锦英嫁给他那是好的,不论家世,单凭他的聪明胆子,他配锦英是绰绰有余。

  只是锦绣再往深里想想,又觉得不妥——他倒是太有聪明胆子。要是做程家婿,等将来父亲去世后,他难免在家业上干涉。他那翻精明能干,可不是年幼的锦川能罩得住的。

  “罢了,再说吧。原本有份亲要替你说的,现在还早。你呢,若是没有心上人就来找我,等孝期过了,我想法给你说一门亲去。”

  徐奉低着头没话,心里却翻江倒海。

  他出书房,回到自己屋里,怎么也坐不住,转身又回到书房前。想进去,到门口又抬不起手来敲门。来来回回几遍,突然里面的人影就动动。徐奉只好隐进黑暗处。

  夜色已深,锦绣出来锁书房的门,并没有回自己那院子里,反而转身是去西园。

  徐奉觉得奇怪,就悄悄的在后面路跟着。到西园的间厢房前头,看见里面是黑的,就“哐哐”砸两声。

  没人应声,又低低的叫声:“瑞峥,开门。”

  纪瑞峥?原来她和他一直是分房睡的?

  徐奉是第一回听见两个字还觉得高兴。在杭州就是分着的,如今回到纪家还是……他说不出心里有多高兴。

  远处,锦绣叫不开门,蹲在门口,像是在抽泣。他心里一阵心疼,不由自主的想走到跟前去。

  锦绣正啜泣着,突然听见后面的脚步声,还以为是瑞峥。

  她来找他,是知道他与何乃之认识的时候不短,又有些黑白道上的朋友,不信他对事情没办法。=

  可是,样的日子里,他居然不在屋子里还带着还跑出去,真是让人生气。接着就又想起锦英那天的话,自己就委屈。她事事都尽心,却事事都不顺利。出了事,她向来都是一个人担待,一个人惯了,到如今要找个分担的人竟是那么难。她忍不住气的要流眼泪。

  “少奶奶。”

  “徐师傅。”那身影比瑞峥的瘦小些,锦绣急忙转过身去擦泪,不能叫自己的掌柜看见。她背着身,一边擦拭着,一边佯装平静:“徐师傅么晚还不睡啊。”

  话音还没有落,身后阵风动,就有人用两只胳膊圈住。

  “锦绣,跟我走。”他低声。

  锦绣一愣,猛地挣开,回头看清是徐奉,又难过,又尴尬,转身就走,要离得远远的。

  “锦绣!”

  他叫得大声响亮,几乎要把整个纪家的人都吵醒似的。锦绣站住,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他会直呼她的名字。怕人知道,她不敢再走。回过头,黑夜里他站在花架子底下,看不清楚他的样子。

  “锦绣,跟我走。”他呼唤她,请求她,小声的体谅她。

  面前个身白衣缟素的人,从他第一次见开始,他就低微的爱慕着。他怎么忍心再让她受到伤害?

  “这些天我算过茶叶的行情,打听朝廷里的情况,也看准好几个茶山。锦绣,它们比起绸缎棉布那其中的利润不是可以想象的。我相信,自古茶盐才是王道。我带你走,离开纪家,我们去江南定居,去徽州。上次去湖州路过那里,土地肥沃,气候温和,宜茶宜林,有成群的生意人,谁也不会瞧不起做生意的。徽人还仗着先祖皇帝的余威世代不必服役纳税,我们在那里年事长,自然也受恩泽,对生意更是有利。”他老早就规划好,兴奋的与描述,畅想着将来是何等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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