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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七


  白砚笑,拉开我的手,“你的心感觉地是对的,谁也替代不了,这么多年……他等着你实现你的诺言,也许,我们终究是要错过地吧!相信他……我什么都不求,这样就好。”他有点喘息,精神又虚弱下来,“我没有他那样的心思,我当时也不知道她地性格是受你地影响,自然也不知道自己爱的那部分是……我故意那么说,就是想让你误解,所以我说自己不够君子,你明白吗?你就是你,跟我地过去没有任何的关系。你们在一起很好,也应该在一起了,他这些年过的很苦。我知道我不应该回来掺和一脚,我知道这是楚辞对付流暄的计谋,但是我控制不住,只要想到你可能有危险,我什么都顾不得了。”

  白砚的话我听不明白,但是我知道他是在宽慰我,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后来我也听不清楚。

  白砚说:“清雅,你知道你是谁吗?你是……”

  我擦拭他额头上的汗,“我不知道自己是谁,我已经忘了我的过去,我只需要过现在的生活,做现在的自己,不必追究过往,白砚你是这个意思吗?”

  白砚笑一声,“我爱的不是过去的你,我爱的是现在的你,是直来直去的你,是拿起剑来张扬的你。但是我晚到了。”

  不,不是你晚到了,是我忘记了,我们之间本来可能有过诺言,本来要追求永久不变,可是这世间的事总是变化多端,谁也意料不到。

  白砚再一次地昏睡过去,可是他的手依旧紧紧地攥住我的手。

  楚辞说的那些话,让我烦躁不安。我的家人,江陵城,我,到底在流暄心里是一个什么样的位置。流暄真的没有伤害过我的家人?也许这只是一句话就能问清楚的事,我却可能没有那个勇气问出口。因为如果我问出了事实,我是否是要为家人报仇,会用手里的剑,用流暄教我的武功来对付他。这样的结果,我想都不敢想。

  想起不久前流暄病的时候,我也是这样陪在他身边。望着他,跟他说话,晚上我抱着他,告诉他不要害怕,用我的体温去温暖他,那一段时间我心里虽然难过,但也是放下一切心防与流暄最贴近的时候。未来,我们这样的日子大概不会存在了吧!他微笑着被我扑倒在地的瞬间,我像烙铁一样帮他烘干衣服的瞬间,他调琴温柔看我的瞬间,他勾起嘴角幸福的微笑,他冲我伸出手,紧紧握住我的手指,我要反复在脑海里深刻,永远永远都不要忘记,我要让它带着最华丽的色彩,藏在我的心中,我会把它包装好,一层层地小心翼翼裹起来,不让它沾上一丝灰尘。我会告诉自己,那是我最珍惜的东西,那一幕幕是要用我的一生反复回味的东西。

  也许到老了,要死去的时候,我会告诉别人,我最快乐的日子,是在这片白色的森林里,不是因为这里有鸟叫,静谧地让人觉得身心宁静,而是我相信,那些日子里我和流暄的感情是纯净的,那时候我信任他,爱他,我的心里不曾有芥蒂,我想永远地贴进他,了解他,那时候我们中间没有任何人,也不曾有太多扰乱我思想的事。

  那些日子,天地之间,只有我们。

  还是错丫。可怜滴流暄,叹一口气,流下鳄鱼的眼泪。

  第一百三十七章 误会·分离

  流暄因为金宫受了那么重的伤。

  现在白砚又为了我差点死去。

  我是这两段感情的目击者。可是在心里对比一下,看到流暄的伤口,我心里留下的痛竟然比此时此刻看到白砚的伤口要强烈的多。也许感情真的没有什么理智的分析,人的心真的不是拿道理就能够控制的。

  “伤的太严重,我又找不到合适的草药,恐怕很难恢复像以前一样了。”

  草堆上的男人笑着靠在那里,仿佛根本没有在听我说话,一副不在意的模样,黑色的眼眸里却透着股浓浓的喜悦。

  看得我越发不自在,半天才接着玩笑的口气掩饰,抬起眼,“诶”了一声,“我说的可是你的身体。”压制着心底的烦乱,故作平常地说:“既然你自己都不在意,将来受罪我也不会……”

  绑着布条的大手压在我的手背上。“已经为我浪费了一天时间,应该去找他了。你不必左右为难,我不会强迫你,只会跟在你身后。”

  我的手攥起来,“白砚,别这么说。”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我只能起身看着脚尖走到山洞外去,流暄应该不会有事吧,我总不能一错再错,不顾白砚的安危,再一次地往里闯。

  我在外面透够了气,走回来的时候,白砚正手里拿着那串红石头的手链来回晃悠,我想装作没有看见。

  白砚却笑一声,“你躲着,可是我却没脸没皮地要问你,经过这么一次劫难。我的衣服都炸成了灰,它却安然无恙,既然你把胭脂都拿走了。就再满足我一个心愿。”

  我把手伸了出去,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在我没有弄明白前。那串手链已经安静地躺在我的手腕上。

  我低头看在阳光下闪烁的红色石头。再等等吧,过几日白砚的伤势控制下来,也许情况又会不一样了,到那时候再往前说不定会容易一些,我宽慰着自己。

  等来等去。没想到先把风遥等来了,风遥看着我和躺在洞里地白砚,有些惊讶,尤其是在看了白砚的伤口知道他没有大碍以后,反反复复地将目光在我和白砚身上来回兜转。

  我顾不得去研究风遥心里想了什么,而是上前急急地问他,“你怎么现在来了?流暄怎么样了?你有没有遇见楚辞。”

  风遥目光沉下来,看着白砚,回答我的话。“楚辞受了伤,我没有守住最后地要道被他逃了,主上脱离险境以后一直在找你。”眼睛死死盯着白砚。像是在询问。

  我几天绷着的神经顿时放松下来,“流暄没事吧!”

  风遥没有马上回答我。过了半晌像是回答命令一般僵硬地说:“没事。”

  “他现在在哪里?”

  “主上在回金宫地路上。”

  原来已经回去了。流暄的情况现在由风遥转述给我。我现在彻底变成了一个局外人。

  “如果现在我们赶路,追上主上应该没有问题。我来的时候。主上特意吩咐要放慢回去的速度,所以……”

  未等风遥说完,我已经摇头,看向地上的白砚,“不行,白砚受了伤,路上颠簸会让伤口再度裂开。”

  风遥猛地转过头来,眉毛纠结在一起,伸手指着洞口外,“现在外面有几匹马,你随便选一匹,骑上马快走几步就能赶上,白砚由我来负责。”

  我被风遥地神态吓了一跳,随即我发现他的目光盯在我的手腕上,我不自在地把手放下来,“不行。”咽了一口吐沫,“这几天都是我照顾白砚,白砚因为救我受伤,我不能把他假手别人。”

  风遥站在原地,忽然冷笑一声,“如果我告诉你……”攥紧了身边的剑,咬住了牙,扯得身后的斗篷“刺啦”一声,“随你便吧!”转身走了出去。

  白砚低着头想了一会儿,“你还是骑马去追流喧吧,看风遥这个样子,我不放

  我摇头,“不会的,流喧不会有事。”知道楚辞受了重伤,流喧已经没有大碍,我的心放下来,注意力自然也转移到了其他方面。

  不知道见了流喧我会怎么样?我说:“白砚,江陵城的人都死光了吗?”

  白砚说:“我把一些年纪稍小的控制起来,等待主上下命令。”

  我说:“白砚,在攻打江陵城地时候,你有没有听说一些其他事。譬如……”

  白砚静静地看着我,“你在想什么?楚辞跟你说了什么?”表情小心翼翼甚至有些紧张。

  我平静地回视白砚。你也知道对不对?你的表情在告诉我你也知道那晚发生的事,你紧张是因为想要替谁隐瞒真相,“你们想就这样瞒我一辈子吗?”虽然没有指清什么,我还是问出口。说啊,说没有什么,这样我就能安心,为什么你是这样地表情。

  白砚皱皱眉头没有说话。

  我转身走了出去。手攥得紧紧地,楚辞,你真是送了我一件大礼,我要怎么答谢你。从此以后,我的人生大概都要被这件事所左右。望着身上已经干涸掉地鲜血,颜色深沉,仿佛是在静静地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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