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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


  丁无痕道:“是,是,你为了我。宴会还没结束你便跑出来,王爷不会起疑心么?”

  玎珰娇笑道:“王爷是个乐痴,前头坐着那么多高人,他怎会顾着我?放心吧,奴家自有妙计脱身。”

  丁无痕笑道:“你个小狐狸!”话音刚落便传来玎珰的一声娇呼,紧接着便细喘吟吟道:“死人!你坏死了……啊……你……你究竟什么时候才带奴家远走高飞……”初彤竖起耳朵,但玎珰后面的话全都变成了暧昧不清的嘤咛之声,紧接着屋中响起细碎缠绵的亲吻,隐隐传来玎珰酥媚入骨的呻吟和丁无痕的喘息。

  若是寻常的姑娘家,遇到此事必然羞赧掩面顿足而去,但初彤从小便见多识广,此刻怡然不惧。她对偷看甚有心德,蹑手蹑脚的找了一处背光的窗子,让屋中人看不到窗上人影,然后蘸着口水在窗子下方捅破一个小孔往里观瞧。只见一个高大的男子站着侧对着自己,裸着壮实的上身,此人不是丁无痕又能是谁?那玎珰坐在桌上,双腿环在丁无痕腰际,玉手抚摸着对方的脊背,身子像蛇一样扭动。她罗衣半褪,肚兜滑落,露出雪白丰盈的胸脯,丁无痕一手楼住她,另一手揉着浑圆,埋首在她胸前啃咬。玎珰娇喘不迭,两人火热的纠缠在一处。

  过了好一会儿,丁无痕喘息浓重的啃上玎珰的粉颈,口里含混不清道:“等我办完手头的事,自然带你离去。”

  玎珰发髻微乱,动情呻吟道:“……嗯啊……我的小冤家,你莫要忘了……”

  丁无痕嘿嘿笑道:“怎么会忘?心肝儿,我让你查的事情,你查出来了么?”说罢向前狠狠一个挺腰,玎珰“嘤咛”一声道:“当然,当然帮你查了,金阳王府确实有个白玉的匣子,在王爷的卧房里,具体便不知道了。”

  初彤一听“白玉匣”这三个字,顿时一个激灵,激动得将拳头放入口中才能阻止自己尖叫。

  那丁无痕浓眉微皱,缓下来道:“你这次别再错了,上次你说那寿山石的印章还在王府,其实几年前就已经丢了。”

  玎珰直起身子,红唇贴上丁无痕的嘴唇吻了一下,娇笑道:“这次错不了。上回是听府里的太监说的,这次我亲自问了王爷本人。”说罢动了动身子,引得丁无痕一声闷哼,玎珰做出媚态,嘟起嘴不依道:“你再信人家一次好了,人家帮你查出来了,你该怎么报答?”

  丁无痕低头,只见玎珰的俏脸眼角眉梢均是春情,他邪笑了一声:“小浪蹄子。”说罢便吻了过去。

  屋里的×宫初彤是没兴趣瞧了,她的心思全放在那白玉匣上,想寻个丫鬟婆子问问这库房在哪里。她向前走了一会儿,突然肩头被人猛地一拍,初彤吓得差点跳起来,回头一看,只见秦冶站在她身后面目含笑道:“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初彤拍着胸口道:“王,王爷。我没干什么,就是舞剑累了,想出来散步,散散步。”说完干笑了几声,问道:“王爷不在前头招呼宾客,怎的出来了?”心中却想:“莫非小王爷已经知道玎珰背着他偷人,想抓他们的奸?若真是如此我便马上告发,也算立大功一件,免得被小王爷认为是知情不报。”但转念又一想:“不对,若是玎珰的奸情被撞破,小王爷认为脸上无光再将我杀了灭口可就大大不妙了。”

  她脑中正权衡左右,冷不防那秦冶已经靠了过来,靠在她耳边笑道:“本王出来是来找你的。”

  初彤一愣,心道:“老子又没有奸夫,你找我作甚?”只见秦冶秀气的脸庞笑意盈盈道:“刚刚你舞剑之后,厅堂上所有的人都傻了眼,连连赞你风姿绰约。后来无论是教坊中第一歌姬董小玉的献唱,还是南淮四杰中张铁封的二胡,本王都觉得索然无味了呢,于是便找了借口出来找你。”

  初彤干笑道:“王爷抬爱,初彤这会儿累了,想回去休息。”

  秦冶执起初彤的手在掌中有力一握,细长的眼目中暗含暧昧,笑道:“等一会儿人都散了,你到我的静波馆来,本王想让你再舞剑单独给我我看看。”

  初彤心里“突突”一跳,心道:“不好,这小王爷的意思好像想让老子今晚成了他的金阳十三钗,做了他的小老婆!刚刚已经得知白玉匣的下落,老子先暂时不走了,若是让这小王爷捉住,今晚给我未来的相公同他一般戴了绿帽子也委实不美。”但转念又想到这是个进入王爷卧室寻找白玉匣的好机会又不由有些动心。

  此时只听远处传来呼唤:“王爷!王爷你在哪里?”

  秦冶松开初彤的手,轻声道:“本王先回去了。”说罢在她脸上吻了一下,含笑而去。

  琼林玉殿斜金阳

  秦冶走后,初彤站在原地想了片刻,而后回到自己住处取了锦囊迷药等物,然后拔腿往静波馆走去。

  华灯初上,锦步楼中盛筵不散,不时传出丝竹管乐和男女纵情谈笑之声,静波馆虽然与之仅隔数丈,此刻却静悄悄的。初彤踏进院子,只见偌大的庭院内只有一个婆子在廊下看守。初彤走上前搭话,那婆子原先曾见过初彤一次,又听说是王爷命她来此等候,立刻起身将她引到一处偏厅,又殷勤奉茶,脸上堆笑道:“姑娘在这里稍候,今日府里来了许多贵客,姑娘丫鬟们都去凑热闹了,馆里头没剩几个人,老身要到门前守着,便不能在此相陪了。”初彤心道老子巴不得你不要相陪,脸上含笑将那婆子送走了。

  待那婆子走远了,初彤又在厅中坐了片刻,而后擎起桌上的蜡烛穿过正厅径直往寝室走去。她掀开帘子,本以为秦冶会留一两个丫头看门,没想到房中却黑漆漆的一片。初彤举高蜡烛,只见迎面处是一面十六扇屏风,一色皆是楠木透雕,上嵌李阳之冰篆文,张旭之狂草书,边鸾之花鸟图,张藻之松石景,精美无伦。绕过屏风,前方有一紫檀八仙桌,桌上摆一架古琴,琴旁有翡翠狮子炉、八宝盒、果盘、茗碗等物。桌后方设一花梨木长条案,上摆一对美人觚,觚内插“花开富贵”“四季平安”等鲜花草,那条案上方挂一幅华喦的《寒竹幽禽图》,工笔画鸟,栩栩如生。条案旁是一扇窗,窗下摆一木几子,上有如意大鱼缸,缸中游着各色锦鳞。木几子旁设一贵妃榻,铺了掐金挖云缎锦大靠垫。右手侧墙边立两大件檀木雕万福万寿花样的柜子,左侧是一架楠木雕山水的大床,五彩销金嵌宝,垂着半面金心绿闪缎的软幔,隐隐能看到床内妆蟒绣堆并银红撒花的引枕。床边墙上有一大窗,上挂五彩线络盘花帘。

  初彤在富贵之家深受浸淫,自然识货。知道这一屋子的物件摆设均不是凡品,她一边看一边赞叹,心想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此刻不找玉匣更待何时?而后将蜡烛放在八仙桌上,直奔右侧大柜而去。她一把将柜子拉开,只见其中密密麻麻的摞着各色衣裳。她伸手进去乱摸一通结果一无所获,只好将柜门掩了去另一个柜子寻找。就在此时,她脚下突然一绊,轻呼一声“我的娘哎”,一把拽住柜门险些跌倒。她原本就做贼心虚,这会儿心更怦怦狂跳。

  初彤定了定神,往地上望去又是一骇,那绊着她脚的赫然是一条女人的手臂!这手臂从柱后的拖地长帘中里探出,惨白白的软在地上。初彤汗毛直竖,饶是她胆大一把将帘子掀开,只见一个丫鬟脸朝下倒在长帘之后,不知生死。初彤试着用脚踹了踹,那丫鬟一动都也不动。此时帘子深处忽有剑气袭来,她大吃一惊,身子向旁闪去,只见一柄明晃晃的宝剑已刺到她原先站着的位置。初彤惊叫一声:“娘哎!”抱着脑袋向鱼缸处奔去,抽空回头一望,只见身后站一身材魁梧的黑衣人,手拿宝剑向她砍来。

  初彤连忙闪躲,她动作极快,使出“步步生莲华”的步伐,三五下晃到大床处,此时那剑气也逼到眼前,她噌噌往床上一蹿,那宝剑“当”一声砍在床沿处,惊得初彤脚一缩就往床角挪去,慌乱中看到床头处的雕花床板已经掀开,露出里面的暗格,暗格中的物什被翻得一片狼藉。此时那黑衣人提剑再刺,初彤急忙一轱辘闪开,还好这床铺十分宽大,初彤连滚带爬到床的另一侧,吓得贴身小衣都被冷汗浸湿。此时却见那黑衣人不再追杀她,反而伏在床边粗声喘气,而后脚一软便瘫在了地上。初彤惊魂未定,手中抓起扫床的掸子当作武器,瞠大眼睛死死盯着那黑衣人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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