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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


  她的目光凉凉的:“女儿也知道,大殿的上述,想必多是父亲的门生所为,”又叹了口气:“但似乎,人算不如天算。”

  “娘娘,有些事情,要循序渐进,不能操之过急,”金佐根亲呷了茶水,“恩,这茶汤不错,味道够厚重。”

  “父亲,再过些日子,恐怕女儿就得看徐氏的脸色过日子了,”嫔宫低下头,自艾自伤:“只怨我生不出儿子,”

  金佐根扬起剑眉、目光炯炯:“孩子尚未出生,但不知男女,就有转寰的余地,娘娘要打起精神来。”

  嫔宫往前探了探身子:“徐氏飞扬跋扈早已失宠于王室,中宫殿欲将身边的侍婢送给永安大君为妾,我曾想过要借腹生子,向那丫头许以富贵,岂料,这丫头多有犹豫,尚不能控制。”

  “你果然进益了,但,远水解不了近渴,是备策,而非应对之策,”金佐根亦往前坐近了些:“要一击即中,直中要害。”

  嫔宫闻言目光一转:“难道,让那孩子不见天日?”“啧啧啧,你还是太年轻,”金佐根娓娓道来:

  “下药这样的事儿,太过于幼稚,除了穿裙子的后宫,有智谋的人,即使要用,也会作的更高明。”嫔宫自是侧耳倾听:“女儿愿闻其详,”

  金佐根打开折扇:“同样也是借腹生子,为父会在朝庭发起公论,正大光明要求王室的把孩子过继到东宫名下,收为养子。”

  “父亲,永安大君可是个有野心的人,那个徐氏及其家门,已在朝庭有了势力,这孩子养不熟,终究是为他人作嫁衣;”嫔宫有些烦燥,将手枕在案几上,碰到手镯叮当作响;

  金佐根微微摇着折扇:“想要扳倒大树,自然得连根拔起,之前,你们所做的不过摇晃枝叶,落几个果子,成不了气候;”他半眯了眼,目光如黑夜里的流萤,若起若伏:

  “上一次,已摸清了徐氏家门在朝庭的底细,黄犬小儿,不过政客之辈,成不了气候;你所要做的,就是充分利用一切可能以舆论打跨徐氏,让她在宫廷无立足之地,逼她就犯;”

  “徐氏与仁平公主势同水火,昨晚又在中宫殿大闹,搅黄了永安纳妾之事,他们夫妻反目,永安弃之而去,徐氏气得差点摔倒,”嫔宫将打探到的消息一字不落说予其父。

  “内忧外患,漫说是个女人,就是朝庭大臣,也未必扛得住,你也该出场不必躲在幕后,这就是政治,杀人于不见血。”金佐根的眼神透着狠毒:

  “若徐氏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招架得住,坐得稳胎,生下儿子,那么,娘娘,您也只有尽人事而听天命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围猎

  大造殿的御膳厨房灯火通明,宫人们忙里忙外,主上今晚设宴款待两位府院君及其戚眷,美酒佳肴、琼浆玉液,如流水般传入大殿退膳间。

  严宗与敬妃坐在宝座上依次向荣源府院君及河城府院君敬酒。两位府院君自是弯腰谨身:“臣等谢主上与娘娘隆恩,圣恩浩荡,”言罢,杯中的美酒尽饮。

  我站在敬妃的身边,近前服侍,亦按她的吩咐给两位府院君添酒,荣源府院君较敬妃年长,已很年迈了,握着酒杯的手,颤抖不止,敬妃多次请求主上免去他外任的官职,接回都城颐养天年;

  而河城府院君,嫔宫的父亲,虽已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依就是龙凤之姿,修长的凤目与嫔宫颇为相似,较之嫔宫的清亮,他的目光泛黄,炯炯有神,如陈年的美酒,挡不住甘醇之色;

  见我在斟酒之际打量他,分明看见,却视而不见,虽以袖子遮着脸饮酒,却借着狭长的目光审视我。席间敬妃与嫔宫的喜悦之色自是洋溢于言表,

  永安大君则是神情有些落寞,他与柳城君、安阳君同席。

  东宫举着洒杯上前,他除了礼节性的敬酒,一声不吭的坐在一旁,东宫打趣他:“这要做父亲的男人了,越发持重了。”柳城君则在一旁自吃了口酒,冲安阳君挤了挤眉,两人暗自偷笑。

  宗氏亲眷之间轮流敬酒,场面愈发热闹起来,仁嫔公主便央玩掷剑令,凤城君夫人摆摆手:

  “罢罢罢,哄我们这些老年人吃酒,又不是君夫人,十枝连中,”说到这里,她四下望了望:“对了,怎么不见君夫人?”

  敬妃闻言自是有些尴尬,她抬了抬眉头:“身怀有孕,不宜来人气太多的地方,”便见徐氏搭着恭嫔的手,摇摇摆摆的走将进来,二人上前行了大礼,嫔宫另设了一席与她二人。

  因徐氏怀着身孕,众人自是一番慰问,仁平公主碍于情面也少不得上前问寒问暖,徐氏因益母草之事对仁平公主很是防备:“还好,胎儿亦还康健,仁平姐姐,就不必太操心了;”

  仁平公主当然听得出徐氏的弦外之音,她脸上仍挂着笑容:“头里这十个月弟妹吃吃苦,之后兴许就不必这么操劳了,”“姐姐这是什么意思?”她同样亦听出这意味深长。

  “这个,三弟还没跟你说吗?我们都知道了呀!”仁平公主佯作不知:“以后东宫和嫔宫收养了弟妹生出的孩子,你当然就乐得丢开手了!”她依旧在笑,一幅看好戏的样子。

  徐氏如五雷轰顶,她雪白的小脸胀得通红,紧紧盯着嫔宫,嫔宫见徐氏微恙连忙上前关切的问道:“君夫人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怪不得嫔宫娘娘这么关心我,原来您早都安排好了,”她的声里满是猜忌。

  嫔宫神色和悦:“那是自然,你腹中的胎儿攸关着宗庙与社稷,我能不妥贴安排吗?”她言语温柔听不出任何不妥之意,但之于徐氏就像剜却心头肉一般,

  她厉声警告道:“嫔宫娘娘,我的儿子自己养活。”

  徐氏此言一出,惊了在坐诸人,敬妃只当徐氏又开始泼蛮了,暗暗抱怨:“没人叫她来,一来了,就丢人现眼。”

  严宗克制着不满,命卢尚膳传徐氏近前问话,“父王千岁,臣妾有一事相求,”她伏在严宗跟前,“原来今晚的宴饮,没人通知臣妾,是嫔宫差人请臣妾来的,”

  嫔宫上前盈盈一笑:“慈殿娘娘命儿臣主持家宴,自然少不了弟妹。”徐氏支起身子,满是委屈:“结果嫔宫娘娘给臣妾设了局,”

  嫔宫闻言一阵错鄂:“君夫人何出此言?”

  第一百三十七章 脱簪请罪

  徐氏指着嫔宫,声音颤抖:“是为了臣妾腹中的胎儿,她要谋夺臣妾的孩子,”嫔宫慌忙伏在地上:“父王千岁,臣妾的确很关心君夫人和孩子的康健,却从不曾跟她说过这样的话。”

  “仁平姐姐刚才跟我说的,难道还有假吗?”徐氏又扯出了仁平公主,她声泪俱下:“臣妾的孩子,臣妾恳请自己养育,望父王千岁成全。”仁平公主倒不以为然,她大大方方的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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