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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一


  一路上,竟然就这么捆着她,害她不要说逃了,连思考的能力都罢工了,事问一只成天在地上扭动的‘毛毛虫’,即便想到了逃的方法又能怎样?既然知道了就是他这个埃勃拉的变态皇帝命令菲诺斯等人来绑架她的,新仇加旧恨,她这辈子没恨过什么人,但是现在他已列定为她黑名单上的NO1,绝无下榜的可能。

  变态,这个死变态,她无数遍的在心底咒骂着。她瞪着他,往死里瞪,要不就太对不起她还有一双眼睛可以用了。

  “怎么不说话了,又在想什么鬼主意?”他拨开她额头上散乱的发,每一次与她视线相对,即便是怒火冲天,这双眼睛也好似带着魔力,让他迷醉,记得几个月前在埃博拉城的惊鸿一瞥,却未曾想到会有再次相见的一刻。

  当时,她骗了他,被一个女人欺骗,他还是头一次,加上菲诺斯三人也被她弄得灰头土脸,就足以证明她不是普通的女人,之后她也证明了她有多么诡计多端,让人防不甚防,或许打晕她,再把她带回埃勃拉是最好的办法,不过打晕她,就看不到这双充满怒火的璀璨眼眸了,所以为了万无一失的将她带回去,他只好将她严严实实的困扎起来,让她无法动弹。

  这个方法,他非常满意,每次看到她怒瞪自己,那双眼睛就像最璀璨的星辰,仿佛让万物一切都失色了。

  多美丽的一双眼睛,美丽得想让他珍藏。

  怒瞪得眼睛发酸,阿尔缇妮斯却隐忍着不让自己转移视线,却发现他金色的眸子发生了某种变化,老实说她从未见过比他还要好看的眼睛,就像夕阳下的钻石一样,是一种绚丽的火彩,不同的角度就会有不同的颜色,看久了就有一种被吸进去的感觉,而此刻他的眸中有着她未知的情绪,像阳光投射在冰面上,是清澈的,也是虚幻的。

  “你有一双美丽的眼睛。”他天鹅绒似的嗓音低沉得响起,有些厚茧的双手抚弄上她的面颊,“美丽得让我想挖了它。”他勾起嘴角,妖冶的绽开笑容,仿佛正在考虑是先挖她的左眼好呢,还是挖右眼好。

  他的笑容就想一朵长在极地的食人花,美丽得夺人心魄,也危险得可以瞬间夺取性命,阿尔缇妮斯只觉得脚底发凉。

  “害怕了?”他像是故意的,拇指刻意抚上她的眼帘。

  她真的被吓倒了,况且眼睛是人类最脆弱的地方,她下意识的闭上眼。

  下一刻,她就听到了他的笑声,张开眼,只见他眼里满是促狭。

  她有了一个认知——她被耍了!!

  “呜……呜……呜……”恨呐!!她只能继续用眼睛凌迟他。

  “陛下,沙尘暴已经停了。”费诺斯从洞外走了进来。

  “停了?”鲁纳斯显得有些失望,低头看着依然处于不将眼睛瞪出框誓不罢休的阿尔缇妮斯。

  “真可惜……”还想再逗她一会儿的,不过,他有很多时间可以逗弄她,来日方长。

  “回城!”

  “是!!”菲诺斯领命,视线朝阿尔缇妮斯看去,然后他走到她身边,想将她扛上肩,未料却被鲁纳斯挡下。“陛下?”

  “你退下,我来!”金色的眸子明显地闪出不悦。

  “是!”他有些诧异,但还是领命退下,看着鲁纳斯将挣扎不休的阿尔缇妮斯抱在怀里,他眸色忽闪了几下,随即跟在鲁纳斯身后。

  出了山洞,外面的沙尘暴刚消弭,沙漠因为风暴的席卷而变得静谧而忧伤,黑丝绒般地天空只有点点光亮,静得空旷,也压抑。

  他们只走了约莫两个小时,宏伟的埃勃拉城便出现在了眼前,那山峦似的城墙,看起来就象一条正在冬眠的巨蟒,灰白色的高大城门,便是它的獠牙,一旦入了蛇腹,还有机会离开吗?即便此刻已经没有力气挣扎,阿尔缇妮斯也深刻知道如果进了城,想逃便会难如登天,憋足了劲,她开始最后的反抗。

  “别挣扎了,你注定逃不掉了。”她轻得犹如一团棉花,柔软的不可思议,却像只小牛犊般的倔强。

  随着他每接近一步,她的心就沉重三分,挣扎地越就更厉害。

  鲁纳斯嘴角微微勾起,又是那种妖冶的夺人心魄的笑,“真是不听话。”

  她只觉得他的笑容带着某种诡异,等意识到的时候,他的手刀已落下。

  沉入黑暗前,她只来得及提醒自己,下次看到他笑得时候,她一定想办法先咬他一口。

  等她醒来的时候,入目所见的便是一派富丽堂皇的景象,金色的阳光洒落在殿内,金粉似的点点亮光,四根巨大的彩绘石柱上有着七彩斑斓的颜色,黑色的椅榻,黑色几桌,凡是家具都是黑色的椤木配以黄金的装饰物,华贵而不失庄重,被打磨得异常平滑的灰石地板,有些地方被铺上了蓝色和黄色相交的地毯,缀着流苏的纱幔在巨大的窗前垂落着,因为这时代根本没有玻璃或者纸糊的窗户,完全靠纱幔来充当窗户的角色,只要被风一吹,纱幔就会随风舞动,阳光也就是透过这些半透明的幔布洒落进来,淡淡的金色让眼前的一切都看起来如梦似幻。

  这让阿尔缇妮斯习惯性的蹙起娥眉,她以为会被送入暗无天日的牢房,而不是眼前这富丽堂皇的殿宇,不过有什么差别吗,她现在身处埃勃拉,想要离开绝不是容易的,牢房也好,宫殿也好,不过都是她暂时的居住地,看来她需要从长计议了,还是静观其变比较好,视线慢慢落在自己的身上,下一刻她便差点从床上弹跳起来。

  这是什么衣服!?

  只见她穿着一件高腰的白色长裙,裙腰刚好扣在下胸围,流苏似的银制缀饰在胸下呈V字形,到小腹时才交叉垂落,长及裙裾底,下半身是没什么,可上半身问题就大了,因为裙腰是在下胸围,换句话说她的胸部这里可是空的,什么都没穿,只有一层半透明的纱质小披肩扣在胸前,这时代根本没有内衣,而这层纱根本遮掩不了什么,有等于没有,她的胸部就这么大剌剌的暴露在视线里,这和没有穿有什么区别。

  正当她为这件透明装感到尴尬的时候,就听到一阵笑声,随着声源望去,便看见鲁纳斯正倚着殿门看着她。

  “醒了?”

  她该冷静以对的,但先前正为衣服尴尬头疼,此刻他又突然出现,而那双讨人厌的金色眸子正兴味盯着她的胸部,她可就冷静不下来了。

  当下手里抓过枕头就朝他扔了过去。

  鲁纳斯不闪不避,一手将袭来的枕头抓了正着。

  阿尔缇妮斯也趁他被枕头引去注意力的时候,展开身上的被褥,将自己包了个密不透风。

  “你穿我国的服装很适合,虽然有些地方小了一点。”他的嘴角勾着一抹讪笑。

  这后半句听在她耳里,真是刺耳的很,怒道,“我原来的衣服呢?”

  “扔了!”

  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敏捷地跳下床,拖着长长的被单,就往外走,路过他身边时,却被他一手拽了回来。

  “去哪?”

  她冷哼,“去找一件像样的衣服。”

  “你好像一点也没有作人质的自觉。”试想一下,她一个柔弱的女人,身在敌国孤立无援,却没有为自身的处境感到忧心,反而为一件衣服烦恼,该说她神经大条,还是太过冷静了。看着着她怒瞪自己的模样,他想该是后者,她不是用常理可以去推断的女人。

  她甩开他的钳制,冷声道,“那你就该把我送到牢房里去,或许我会有点人质的自觉。”

  “把你关在牢房里太便宜你了。”也太危险了,她需要时刻盯着,绝不可以让她走出视线范围。

  他眼里突然有着某种决定,看在她眼里竟觉得有些发怵。

  “什么意思?”这男人就像蛇一样让人不能放松警惕。

  “我有一个更好的办法,可以让你有一点点人质的自觉。”诡异的笑,让他看起来更为妖冶。

  她有种磨牙的冲动,真想咬他一口,但她聪明的没这么做,这里是他的地盘,伤了他,倒霉的会是她。

  “我正好缺一个侍女。”

  “哈?”她瞪大了眼睛。

  只见他的笑容恶质的像个魔鬼,“贴身的侍女!贴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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