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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


  “他们不过……是奴隶,没什么军功,奴隶……而已……没资格……没资格……”卡鲁伊想打破这份压迫,怎料却语不成句,全身如坐针毡,冷得发毛。

  她哼了一句,犹如平地惊雷,震得所有人吸进去的空气,都无法吐出来。

  “将军,请问你有什么伟大军功,可否说来听听!”冷然吐出一句,她问。

  他张大了嘴想回答,却被她利如刃的目光给压了回去,抖动着唇皮,无法说出一个字。

  “怎么,说不出来吗?”她嗤鼻一笑,勾起的嘴角有着浓浓的嘲讽之意。

  “你……”她眼里的鄙视,令他怒由心生,壮硕的身子颤抖着,握紧双拳,灰眸冒出火花,她太过目中无人了,不再顾及那份颤意,大踏步走到她面前,俯视说道,“我战功彪炳,不是你们女人可以了解得。”

  从他懂事开始就随父征战沙场,如今的地位都是用血和汗拼来的,这份军人的骄傲容不得她半点的侮辱。

  “战功彪炳,不见得你的能力和其成正比,在我眼里,你连这些奴隶都不如。”一个视士兵为无物的将领,战功辉煌又如何,不过是个草菅人命的蠢才而已。

  “我力大如牛,杀敌无数,在军中无人能比!”

  她抬首视之,噗哧笑出声,“无人能比是吗?那我和你就比一场。”

  闻言,他瞠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随即狂笑出声,仿若她说的是个天大的笑话。

  “你不敢吗?”她冷眼瞅着他,挑衅的说道。

  他怒目瞪视,脸部的肌肉抖动着,“你别欺人太甚。”

  她未理睬,径自走到那口破烂的铜锅前,舀出一碗土豆汤,而后又走到泥水旁,用地上残破的器皿倒了一碗泥浆,双手端起,走到他面前,微眯双目,寒意瑟瑟的说道,“如果我赢了,你得喝下这些东西,而且要撤下将军的身份,在这里过上一个月。”

  众人都不禁倒抽一口凉气,视线落在她娇小倨傲的身影上,刚才领她过来的奴隶更是惊惧万分,看得出她所说所作都是真心想帮他们,但卡鲁伊的威名在军人里,如雷贯耳,他是御封的赫梯第一勇士,不由心生担忧,挪动着伤残的腿,来到她跟前,“小姐……您……”

  她冷目一瞪,刹时令他的嘴闭上,垂首视地,又退了回去。

  “如何?”她脸上露出笑意,眼中却无笑,端举着器皿朝他眼前一放。

  卡鲁伊怒火更炙,他彻底被她的言行给激怒了,如果她不是太过愚蠢,就应该明白她根本赢不了,先不论性别,光是体型,他们就差了不止两、三倍,他的胳膊甚至比她的腰还粗,她竟可以面不改色的说出这种猖狂至极的话来,简直就是把他的自尊踩在了脚底下,但不管如何,她是陛下的女人,如若伤了她,他可是难辞其咎。

  似乎看出了他的忧虑,将手中的器皿放在地上,她冷笑道,“如果你担心皇帝的话,大可不必,这场比试,与他无关,如果不敢,你根本不算个男人。”

  “我是男人!!”她极尽能事的在挑衅他的理智,他几乎被激得喷出火来,理智也被烧个精光,“好,比什么?”

  她挑起眉骨,瞥了他一眼,“既然你力大如牛,那就比力气。”

  “力气?”他蹙紧眉宇,脑中思量着她的提议,如果比武,万一伤了她,陛下那里他不好交代交待,但倘若是比力气,只要自己控制得当,她不会有受伤之虞。

  “怎么个比法?”力气就算是陛下,也未必能赢过他。

  “很简单,你蹲下身子,只要能从我手指下站起来,就算你赢。”她伸出一指,在他面前晃悠而过。

  顿时激得他鼻孔冒烟,手指!?她那根细指,他连半分力气都不需要就能折断。

  “不要不相信,你试过就知道了!”看出他的轻视,她笑容可掬的说道。

  “好!你输了,就给我乖乖的回去。”

  “可以,如果我输了,你叫我做什么,我都会答应。”

  “一言为定,如果我输了,除了你先前的条件我照办之外,你要我做什么,我也照做。”

  她冷笑一记,“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他重重点头,喷火的灰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两人间的剑拔弩张,看得周边的奴隶是心惊肉跳,莫不为她捏把冷汗,这场比试,任谁都知道,会是谁赢,侍卫们则在讪笑,他们属卡鲁伊麾下,依照过往的经验,笃定她不会赢,都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两人就位,卡鲁伊依言蹲下,姿势比马步还低一些,他身就高大,即使蹲下也几乎和阿尔缇妮斯平视,不得已她找来一块石头踮脚,伸出一指,抵住他的眉心。

  “你可以用力起来了。”她笑声说道,姿态悠然,丝毫未见担心之色,仿若她一定稳操胜券似的。

  他哼了一句,状似无意,心中可是等着看她的笑话,腿部使力准备起身。

  几个奴隶不忍心看下去,只能侧头闭上双眼,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可是未听见欢呼雀跃的声音,反而是阵阵的抽气声,惊讶之余,张开眼睛看向他们。

  只见,本该是绝对赢家的卡鲁伊,涨红了双脸,腿部肌肉贲起,姿势却仍是先前的蹲姿,反观阿尔缇妮斯,她笑声吟吟,手指紧抵着他的眉心,连气都没喘一下。

  这等情景,让众人大跌眼镜,瞠目以对。

  不要说他们不可思议了,就连当事人之一的卡鲁伊也万分惊愕,无论他如何使力,在她的手指下,就是无法立起身,屏住呼吸,他猛力向上顶去,却仍是无法动弹,由于用力过猛,岔了口气,涨红了脸咳嗽不止。

  她见状,冷漠以对,手指一戳,直抵眉心,所指之处,已是红淤一片,“如何,力大如牛的将军,你还有话说吗?”

  咳嗽不止的他,无法说出一句话,压下喉中的涩痒,又重新用尽力气向上顶去,奈何她的手指似乎有魔力,压制得他无法动弹。

  侍卫们惊见,个个惊恐之极,大声叫道,“将军,用力!用力!”

  他怒目扫射,表情狰狞,骇得他们立刻噤声,抬目看向她,“我还没用力呢?”

  她回以一笑,却冷冽如冰,“是吗?”她笃定他绝对无法站起来,不过是在故作姿态罢了,因为人在下蹲的时候要起身,重心必会倾前,而她的手指顶住他的眉心,令他的头无法前倾,用意就是迫使他无法倾身向前,让重心向后,起身的力道也会偏离,即便他能举起一头牛,在现下这种情况,也是绝对无法站起来的。

  和这种不懂得众生平等的家伙讲道理,根本就是对牛弹琴,她要给他一个永难忘记的教训。

  她神色一凛,更用力顶住他的眉心,让他几乎向后倾倒。

  他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松下肩膀,呼出几口气,在深吸回来,然后猛力一顶,用力之猛,全身都已汗湿,汗滴入土,他却依旧无法起身,再次使力,脚下一滑,颓然的一屁股坐倒在地,扬起了一阵尘土。

  谁输谁赢,立刻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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