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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一


  如意噗通一声跪下,伏在地上不敢再言。

  我和姊两人就那样对峙看着,我终于发话说:“算了,你们先下去,让哀家和姊好好说说话。”

  待大门关上,我对姊的态度也不再热情,我坐下端起刚沏好的茶,漫不经心地问:“淑妃找哀家是什么事呢?”

  “你故意表现对我好是什么意思?!”

  我冷笑了一声,“什么叫故意呢,你是哀家的姊,姊妹间怎么能不相互照顾呢?”

  “你实在太卑鄙了,故意挑拨我和皇后的关系!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哦?那我们就看看日后皇后还是否心甘情愿地助你儿子登上皇位。”

  姊脸上表情阴晴不定,然后重重舒了一口气,将语气转为平静,“我这次来不是为了这件事情,你就是那样的人,怎么对我我都习以为常了。但是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害承嗣?!他本一心想重振淡家,工作上尽忠职守,你不帮他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连连贬他的官?这次还要将他调出京外!你知不知道他现在一点斗志都没有了,整日借酒消愁,颓废得不成样子!”

  我不带表情地听完这些,说:“他上进也好,颓废也罢,与哀家有什么关系呢?”

  姊一副痛心恨恨的样子,“你恨我与母亲也就罢了,可承嗣是父亲留下的唯一男丁,是淡家唯一的血脉,你怎么可以如此漠不关心呢?他也与我不是同母,但至少我还懂得道理,知道照顾他!他至少还留着和你一半相同的血液,你到底还有没有感情!”

  我听完姊的血泪控诉,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们竟然好意思跟哀家谈感情?哀家凭什么对你们有感情。你们应该感激哀家现在还让你们活着,但哀家是想看你们痛苦地活下去。”

  姊的脸色一阵发白,她颓然地坐下,“罢了罢了,对你这样的人,说什么都是徒然。还是我高估了你,以为还能劝你顾念一下与承嗣的亲缘,现在来看我这趟来是自取其辱来了。”

  听着姊高高在上的惋惜语气,我冷笑着说:“是啊,哀家怎比得上淑妃娘娘重感情,您是最重感情的呢!看看你在球场上看端豫王的眼神!多么的恬不知耻。可人家愿不愿意施舍你一眼。你还背叛自己的丈夫和儿子,一心将自己扑在别的男人身上,说!你是怎么知道我生病的事的!”

  提到端豫王,姊似乎被戳到内心的痛处,脸一阵红一阵白,眼睛顿时红红的。后来又听到提到她给端豫王写信的事,她狡辩着说:“你,你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

  “若不是因为那人是端豫王,我早把你的心思给抖露出去!别因为你的愚蠢而害了他!”

  “那你呢?你现在又比我清高多少呢?”姊咬着嘴唇突然问。

  我怔住了,我想姊应该是暗指我与权禹王的事。

  “皇上他真的不要女人了吗?你不抖露我的事,那好啊,我也不说出你的事。但是别再以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你以为你能比我好得上多少呢。”姊突然恶狠狠地说。因为我刚才羞辱她对端豫王的心意,她似乎被激怒了,红着眼圈高高昂起头看着我。

  我一时被姊威震住了,但很快反驳道:“那是因为你不敢说!”

  姊冷哼了一下,不再说话。

  “信的事你不告诉我,我自己会查。就在我身边好好地查。”我在她耳边警告说。

  “随便你。”姊稍有慌张,但还是强撑着气势。

  看着姊离去的背影,我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同时心想最近早已派人暗中监视姊的瑞雀宫,尤其是尔玉宫的人跟那边可有来往。她今日知道我已听说信的事,若她真的是和尔玉宫的人有联系,应该会提醒此人一声。我要等待那条藏在深水里的大鱼。

  这样风平浪静的过了几天,有一日已经黑夜,我正靠在榻上看书等着权禹王,就听见外面有人轻咳的声音。

  “进来吧。”我对外面吩咐说。

  就见我派出去的人小步到我跟前,跪着禀告道:“小姐,奴婢今夜见有人去了瑞雀宫……”

  一听是与此事有关,我放下了书卷,问她:“是谁?”

  那人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我再次急着问道:“是谁?快说!”

  “奴婢见那人是善善姑姑……”

  不啻晴天霹雳,我愣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你确定看见是善善进了瑞雀宫?”我根本不相信,再次确认道。

  那宫人点了点头,“奴婢是亲眼看见她走进瑞雀宫的,她还左右张望了一下,似乎也并不想让人知道她的行踪。”

  “你发誓你没有骗哀家。”末了我顿了一下,叫出了她的名字,“影只。”

  “奴婢这么多年对小姐说的,何时有过假的?恐怕现在她还没回来呢。”那宫人抬起头,有着和形单一模一样的脸庞。

  怎么可能是善善?不可能!我心中慌乱无比,挥手叫影只退下,并不忘颤声叮嘱:“回去时小心一些。”

  影只走后,我站在屋子里不停地踱步,我知道现今最好的应该就是去善善的房间确认一下,但是我竟非常地害怕面对结果。

  我神思恍惚地推门来到屋外,庭院里静悄悄的,屋檐上挂着灯笼与外面形成一亮一暗。我脚步沉重而缓慢地穿过长廊,离善善在尔玉宫的居所越来越近,在拐过回廊视线刚刚可以触及善善房间的时候,我怔住了。

  善善的房间亮着烛火,顿时我的整颗心都温暖起来。

  我匆匆来到善善房间前,急切地推开门,像刚回家的孩子般兴奋地唤了一声:“善!”

  就见芳官抬起头来,诧异地看着我,手里还拿着刚刚在做的针线活。

  “太后娘娘,您怎么突然来了?”芳官赶紧下跪惶恐着说。

  怎么刚才窗前的人影是芳官?我顿时觉得天旋地转。

  我让自己镇定下来,问:“善善呢?哀家不是让你陪着她伺候她吗?”

  “善善姑姑去西阁了,说一会儿就回来。”芳官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中规中矩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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