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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八


  凤羽哆嗦着说:李公公所言甚是,我还是逃吧!说罢,他丢下笛子就要跑路,我拉住他的后领说:别别别,那边是前门,跟我来,我们从后门出去!

  锦将军带了兵来,赵云深没有拦,按道理,这里是他家,他如果不想让锦将军搜,完全可以将人拒之门外,可偏偏他素来不喜欢得罪人,只好委屈凤羽先出去避一避。一根扁担两头挑,虚伪!骂完,我领着凤羽从后门逃走了。

  锦将军的人声势浩大,我们跑了两条街,依旧觉得有人在身后追,回头一看,青天白日的,什么都没有。我喘口气,抱怨:我做错了什么,竟然也要跟着你跑?

  凤羽讨好地笑:我这不是不认得路吗?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往临街的茶摊上一坐,不肯再跑了。

  好双双,等我成亲了,一定请你吃喜酒。

  我倒了碗凉茶给自己喝:那也得有那么一天才成。

  凤羽萎了。

  店小二擦了擦我们桌子上莫须有的灰,对我们说:二位,那边有位公子请你们过去喝茶。

  我顺着小二的目光看过去,僻静的角落里坐了个身穿浅黄色直身长衣,腰挂黑色带钩的公子,仔细再看,连在这种小茶摊上,坐姿都能够这么端正这么风雅,除了东宫以外还有谁?

  东——凤羽激动了,想扑上去叫救命,被东宫眼神一厉,立即改口,赵公子!

  东宫道:生平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喝茶,茶味虽淡,却别有一番风味。

  我才不管您老人家在这里干嘛,你没看到凤羽的小白脸更白了么?赵,赵公子,我们能不能找个有雅间的地方?

  刚坐下便要走,岂不扫兴?

  那,那你们喝茶,我找个地方躲一躲。凤羽四处张望,正好六扇门的人路过,他分不清解放军和人民警察,硬是给吓得想往桌子底下钻。

  东宫说:茶馆里间有个大水缸,凤公子请。

  谢谢!凤羽遁了。

  我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里面有水缸?

  东宫露出赵氏微笑:唬他玩的。

  凤羽进去了就再也没出来,我不禁为这个大白痴感到丢脸:他到底是怎么做上国师的?夏国最聪明的人?

  想知道为什么?东宫说道,锦瑟说,其实凤羽是个很笨的人,出身也不好,可是他总有办法能粘着锦瑟,锦瑟想要一个聪明的男人,所以凤羽会去念书,锦瑟想要一个温柔的男人,所以他不在意锦瑟的打骂,锦瑟想要一个地位显赫的男人,所有他拼了命爬到国师这个位置,锦瑟想要什么,他就会努力去做。假如没有锦瑟,他就是一个废物,夏国的国君正是明白了这一点,才不强留他做国师的。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我很难想象他们两个是一对,看起来是毫无瓜葛的两个人,却可以因为凤羽的执着而走到今天这一步。连我这个旁人都会感动,锦瑟怎么可能会不动心呢?

  是啊,有的人,明明和你不是一条路上的人,门不当户不对,不够聪明,不够强大,不够高贵,在你面前,他是那么卑微,甚至连讨好你的方式都令人感到不齿,可他却可以负尽天下人,搏你欢心,把心掏出来,换你一眼垂青。东宫的声音变得轻柔了起来,这就是他们爱人的方式。

  我情不自禁地说:真羡慕锦瑟。

  东宫淡淡地说:可是我没有这个机会,不是吗?

  我一怔。

  他说:比起凤羽,我不过是庸人自扰,无病呻吟。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这件事是东宫告诉赵云深,赵云深再告诉我的。东宫选妃那天,谢无双素衣淡妆,混在一排花花绿绿的女人中间。休息的时候,众女纷纷讨论今天的热门人物,有人愁眉苦脸地说:别说啦,搞不好东宫一个也看不上,听说来之前他就和皇后娘娘发了一通脾气,说我们都是看上了他的财势,才打扮得花枝招展来讨好他,根本就不是真心要嫁给他。

  有人扑哧一笑。这个人就是我们的无双同学。

  皇后从后边走出来问她:你笑什么?皇后相当的年轻貌美,没有人认出了她的身份。以为她也是来参加选妃的,所以无双对皇后说:我在笑东宫啊,东宫一定是又笨又丑的人。

  自家儿子被诋毁,皇后的脸绿了又绿:为、为什么?

  我们都是看上了他的财势嘛,这不就是说他除了有钱有权以外,一无是处吗?

  ……

  皇后伤到了,东宫也伤到了。

  我想,方才东宫一定是记起了无双同学在选妃的时候发表的高论了。唉,无双郡主,我算见识到了你的强大了,得罪人的本事,你认了第一没人敢认第二。

  她无双郡主现在已是天外飞仙不再过问红尘琐事,我却要在这里点化东宫: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何必把玩笑之语放在心上呢?

  东宫今天特爱钻牛角尖:被你一说,我好像又成了锱铢必较的人。

  存心找茬的人不必理会,我含糊了两声,东宫今天是不是不大舒服?还是早些回去歇息为上。

  也就在这时,一队身穿铠甲的士兵搜到了茶摊前。领队的人认得东宫,他先是吓了一跳,而后又镇定地给东宫请安,东宫说:魏参将不必多礼,只是将军满城巡视,却又是为了哪般?

  那名魏参将叹了口气:有一名夏国的探子潜入了京城,图谋不轨,锦将军勒令全城搜寻,不得延误,不知东宫是否见到了那身长八尺,眉目深邃的可疑人物?

  东宫正襟危坐,一脸肃然:不曾见过。

  老实的小参将没想过东宫也会在他面前睁眼说瞎话,想也不想,谢过就去,凤羽的小命暂时保住。

  我说:和我说些个有的没的,其实你是故意守在这里给凤羽解围的吧。你能为情敌做到这一步,我不佩服也不行了。

  东宫明朗地笑了:你错了,我不是为凤羽,更不是为锦瑟。

  他说,我是为了我自己。

  再问,东宫就什么都不肯说了。

  东宫满腹心事,我也不好说什么,过了一会儿,我向茶老板陪过不是,亲自将凤羽从灶台下面拎出来:凤羽呀凤羽,我要是来的晚点,你就要成烤小鸟了知道吗?

  凤羽一身烟灰,满心欢喜:这样将军就认不出我了。

  我和东宫对视一眼,道:凤羽,你真……聪明。

  你想想看啊,党项人本来就生的人高马大,站在人群当中好不惹眼,而今你又弄成这副,这副比鬼还可怕的样子……锦瑟,我打心眼里同情你。

  我们三个人走出茶摊,对面酒楼里出来一老一少两个身穿朝服的人,其中那个年轻的男子怒气冲冲地说:好个不识好歹的苏淮,原本以为是只乖顺的猫,没想到这么快就亮爪子了!

  老者道:猫的确是会抓人的。

  那就给他点颜色瞧瞧!

  他们出门上了官轿,没有注意到东宫就在不远处,东宫眯了眯眼睛,说:有意思。

  我一点也不觉得有意思,我只在意一件事:刚才那人说他要给小苏颜色瞧?

  小苏可真了不起,韬光养晦了一阵子,一出手就想玩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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