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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啪!"一声脆响,床头一盏柔和的壁灯被顾轻舟打开。

  原来开关被他的身体挡住了。

  凑近壁灯的光芒,林西洁看见三张照片的右下角都有一行数字,分别是0513、0613、0713。

  奇怪的代码?

  时间?日期?编号?还是……

  她疑惑地拧起好看的柳叶眉,抬头看向目光如水的顾轻舟。

  "那是……她们离奇死亡的日期。"他轻轻地说。

  又发出一声叹息。

  "按照照片右下角标注的日期来看,这三个女人分别死于5月13日、6月13日、7月13日!"

  "昨天不正是……"她激动地喊出声来。

  "是的,昨天正是7月13日,你看见的那个坠楼的女人,叫敏妮,就是第三个!"他说,手中的烟已经燃到一半。

  "她的名字叫做敏妮。"林西洁默默念叨着这个亡灵的名字。

  好听的女人的名字。

  一如她自己的名字,西洁,很女性化的名字。

  "每一个女人死亡的时候,都有奇怪的举动,如你看见的敏妮,死前精神失常,穿着白色羽毛的衣服幻想自己是一只鸟。"他停顿了一下,"除了第一个死者……"

  "什么?"她问,迫切地想知道下文。

  "其他的女人生前,都会在一个月前,亲眼目睹上一个女人的死亡!"顾轻舟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把剩下的半截烟狠狠地按在了床头的烟灰缸里。

  狠狠地。似乎使尽了全身的力气。

  林西洁细长洁白的手抖抖索索,几次都没能将正在燃着的烟送到嘴边。

  "不!不可以。"她终于发出几个模糊的音节。

  巨大的恐惧已经席卷了她。

  一切都对上了!

  一切都已经发生了。

  此刻,林西洁手中紧紧握着的那张照片上的女人,一头染成葡萄紫的长发,一身素白的长裙,笑语嫣然的样子,正是她昨天看见的那个坠楼的女人!

  她甚至还记得,那个女人从自己的身边匆匆走过的时候,带过的那股清香和肩头的红痣的光泽。

  林西洁的额头已经渗出了密密的汗珠。

  许久。

  死一般的沉默。甚至顾不上滚烫的烟灰落在手臂上的灼痛感觉。

  顾轻舟夺过她手中就要燃尽的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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