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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我考虑了一下措辞,语气上尽量装作吃惊,说:"真的,真的呀?我……"后面用了一个省略号,表示欲言又止,主要是用以测试她的反应。

  乖乖猫回话很快:"我什么我呀,快说,到底要不要我帮忙?"

  看她如此积极,我也马上表态,说:"我真的很感动,谢谢你了。那你看我们的合同还要不要签?"

  乖乖猫发过了两个字,让我又愣了一下,说:"随便。"

  我不解的是,这种表态像一个急于找一份兼职工作的女大学生吗?越琢磨越不像,越琢磨越觉得这件事情有趣,一瞬间竟然充满了一种期待,就像多年前见第一个网友时的心情,有好奇、有忐忑、有奇怪,当然,还有一种想发生点什么的欲望。

  我说:"那……我们什么时候见?"

  乖乖猫毫不犹豫,说:"那就今天晚上吧。"

  我嘿嘿一笑,头脑中马上闪过无数个可能,当然,包括被骗什么的,便说:"好啊,几点,什么时候?"

  乖乖猫发过来一行字,一下让我浮想联翩,她说:"你知道传媒大学吗?南门地铁出口不远处,有个餐馆叫格林小镇,我们就在那里吃吧,晚上七点。"

  乖乖猫居然跟小妹是一个学校的,我马上想到了她会不会跟小妹是同一个人,但又觉得怎么可能呢?小妹多纯情呀,哪怕是我跟她在网上说句亲亲的话,她也会呸一句,更不用说其他过分的字眼,完全是两种口气。但她又跟小妹什么关系呢?会不会认识?还有,张韶涵明显不像蛋糕女孩,她们之间会不会认识,或者干脆就是同一个人?

  百思不得其解,这让我觉得晚上有见面的必要。生活如此有趣,突然之间,没有先前那种失落感了。老妈在厨房里喊我:"多情,准备吃饭啦。"我想到老妈今天刚来,晚上应该带她出去走走,好好吃顿饭什么的,现在却答应乖乖猫见面,这是一件多少有点荒唐的事情,心里感觉有点对不起老妈。别人是有了媳妇忘了娘,我是为了媳妇忘了娘。一想到见乖乖猫就是为了实现老妈找儿媳妇的愿望,尽管我的动机不太纯洁,但至少愿望是好的,这样想也便心安了。

  我说:"好,那晚上格林小镇,不见不散。到时候我请你吃饭。谢谢你帮我。"

  乖乖猫发过来一个羞涩的笑脸。

  跟她说要吃饭去,然后关了电脑。老妈做的饭就是好吃,只是鸡蛋挂面而已,但那种家里的味道却是我怎么也做不出来的。我狼吞虎咽地吃着,无意中一抬头,看到老妈正慈祥地看着我,目光中满是关怀,满是爱恋,满是疼爱,心里便莫名地疼了一下。谎言总会有戳穿的那一天,真不知道那时候该如何面对老妈。现在唯一的可能是找一个比赵艳更好的女孩,这样就算一开始移花接木,最后真相大白,也不至于让老妈太过伤心。

  只是,我会为了老妈,找到一个心目中的女孩吗?

  传说中的爱情啊,你到底在哪里,为什么如此地可望而不可即?

  给老妈说了晚上有事,要跟朋友去吃饭。老妈连声说:"你去忙你的,我今天也有点累了,在家帮你收拾一下房间。"

  我点点头,默默地吃面,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到底是哪一种滋味。

  吃完了,老妈收拾碗筷。反正只要有她在,从来都不会让我动一下手。老妈一直以为我根本就不会做饭呢,其实我早跟赵艳学得一手做菜的功夫,完全是属于那种下得厨房的新好男人。

  我坐在椅子上盘算晚上见面的事宜。本想给小妹打个电话,问问她蛋糕怎么回事,假装谴责她一番,然后等晚上跟乖乖猫见完面后,再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她投我以桃,我报她以李,最好是给她买一件她喜欢的礼品,给她一个惊喜。至于跟乖乖猫发生什么,那是另外一件事。撼山易,撼小妹在我心目中的位置难。能带给她一些小喜欢,那我心里一千万个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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