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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四


  两人的拉扯惊动了父母,父母不住地敲门喊叫,刘中信才把门打开。

  趁着父母的劝说,洪灯儿跑进了卫生间,然后趁他不备时,跑出了门。

  心里强烈的一个念头就是跑到滕柯文那里。但出了小区,她就犹豫了。她说过不会给他带来任何麻烦,这一点她必须做到。做到这一点,才是真正地爱他。今天这种情况,滕柯文那里是绝对不能去的。

  只能到医院里去了。

  医院虽然到处都亮着,也有住院的病人,但此时整个门诊楼却没有一个人影。办公室有张供病人躺了检查的铁床。她只好在这张床上躺了。

  一个人静静地躺了,千头万绪不由得涌上心头。她想大哭,但只能极力忍了。此时又难以抑制地想滕柯文,真想立即躺在他身边,让他紧紧地搂了,温暖一下她这颗滴血的心。

  坐起身,又无力地躺下。她清楚一切都是不可能,自己的想法太幼稚,也不切合实际。她想,也许这一切都是命,命中注定她就不可能和滕柯文在一起,命中注定她要忍受这一切磨难。

  少女时,因为长得好看,少不了会有人逗她,问她想嫁个什么样的人,她虽笑了跑开,但这样的问题她还是想过。那时能想到的,就是嫁像刘中信那样衣食无忧的人。真正开始后悔,是她上了大学。可那时一切已经无法挽回。现在居然想嫁县委书记,自己有这样的好命吗。如果提出这样的要求,滕柯文会作何反应?是气急败坏?是担惊受怕?是当即斩断情丝?还是有心而又无奈?

  她再次想痛哭一场。

  她将嘴死死地用枕头捂了。伤心痛苦,使她浑身都抽搐成了一团。

  天渐渐亮了,她知道自己已经鼻青眼肿得不像样子。怎么办,到哪里去。第一个念头当然还是去滕柯文那里,然后请个病假,休息一天。但不能,刘中信闹到那里去怎么办。她咬了牙想,即使死,也不能给心爱的人增添半点麻烦。

  外面已经有了嘈杂的声音,一会儿大夫们就要来上班。只能回家去。家里还有年迈的父母。收拾一下出了门,发现刘中信仰在门口候诊的椅子上,歪了头睡得正死。

  她有点吃惊,好像没听到他敲门。估计是晚上她出门后,他就暗暗跟了她,一直跟到了这里,然后就死死地守在了门外。

  幸亏没到滕柯文那里。不行,不能让他在这里丢人现眼。走时,她故意将椅子碰一下。他一下醒了,然后立即跟了她往回走。

  进屋,就有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杨得玉感觉房子收拾布置得不错,虽然不豪华,但素静典雅,家具也不多,倒显得空旷整洁。每个屋子的墙上都挂了名人的字画,但细看,都是印刷品,不值几个钱。乔敏说过她喜欢字画。也难为她了。杨得玉想,等以后钱多了,弄几幅真的名字画挂挂,也让她高兴高兴。

  房子的装修质量也不错。装修房子,收拾布置房子,都是麻烦费事的事,可这一阵子乔 敏一个人跑,中途他只来看过一次,竟然这么快就都布置好了,真是让人难以置信。没想到娇弱的她,竟有这么大的能量,真有点不可思议。看来爱情的力量确实伟大。

  乔敏悄悄走过来,趴在他的肩上,问怎么样。杨得玉一把将她抱起来,亲一口,平放到面前的写字台上,再亲一口,说,人们都说女人天生就会持家过日子,其实我觉得女人就是家,有了女人,就有了家,一个女人,就是一个家。

  乔敏幸福的脸上掠过一丝不快,停一下,说,你是不是觉得有两个家特幸福,特自豪。

  杨得玉知道自己说错了,也明白她话里的含义。他能够理解她的心情:屋有了,床有了,丈夫却没有,身份也没有。他再在她脸上亲一口,说,我今天太高兴了,一高兴我就想开玩笑。你放心,两个家是没办法的,两个家也是暂时的,希望你能再忍一忍,其实,我的心早已经贴到了你的身上,在我的心里,现在已经只有你这一个家了。

  乔敏有点伤感了说,今天虽然是乔迁新屋,但我想我这辈子不会再有新婚,所以我把今天当成我的新婚。今天我请你来,是请你来和我度蜜月的,不要再提不愉快的事,就咱们俩个,把什么都忘掉,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看,只许你看我。刚才你只顾看屋子,还没看我的衣服哩。

  既是县长助理又是水利局长,又是工程的事又是政府的事,整天忙得天昏地暗。前些天她就和他打招呼,说入住新房,对她来说,就等于入洞房,不管以后结果怎么样,她都会觉得这一天就是她的新婚。她要他无论如何都得挤出点时间,那怕是两天三天,也要满足她的这个要求。他当时的心里虽没有她那样悲壮神圣,但也感觉到了严肃和重要,他决定下狠心挤出这个双休日,和她度这个她心里的蜜月。仔细看,才发现她已经换上了睡衣,还发现这套睡衣是新的,而且十分讲究,既像睡衣,又像时装,特别是上衣,很短,又很宽,感觉像一整块布披在了肩上。她转身从衣柜里又拿出一套,递到他面前。他知道这是给他穿的睡袍。他一下将自己脱光,脱得一丝不挂,然后将睡衣穿上。转了身体无声地让她看一圈。她很满意。她说,我把要吃的喝的都买好了,这两天咱们谁也不出门,也不穿衣服,就穿这睡衣,就两个人在屋里。

  她的想法让他惊奇,也让他感动。他动情地揽了她,轻轻拉开她的衣带,衣襟便滑到了两边。贴在她的胸前轻吻一阵,他轻轻拉下她的睡裤。

  他觉得在写字台上更加刺激。她却扭动了身子接连说不。她说,床我准备好了,都是新的,你还没看看咱们的新床哩。

  将她抱到床上,感觉床上的一切不但都是新的,而且柔软温暖,透着一股清香,就连下身要衬的那块布,也是一块淡粉色的新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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