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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三 鹊桥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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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魔乱舞"这个词,也不知究竟是怎么发明出来的。按照唯物主义的观点,世界上自然是没有魔的,但是没有魔又怎么能看见他们乱舞呢?莫欣颜寻思了半天,灵机一动,或者发明这个词的人也参加过相亲大会?

  燕小六脑袋上的黑线已经变身成一只乌鸦飞过去:"各位帅哥美女,大家静一静!现场的气氛十分热烈,我预感到今天的活动将十分成功!但是--现在只介绍了六个人,已经花了三十七分钟,这样一来下面的活动就没时间进行了,这个环节暂时叫停。"

  几个喃喃自语多时、准备自我介绍的男女气得红了脸,连叫不公平。莫欣颜松一口气,总算逃过一劫。

  "我有一个想法,每人领一张纸,写上自己的姓名、性别、年龄、单位、爱好、电话,帅哥们把纸贴在一楼的展板上,美女们折成纸飞机飞下去,让月下老人指引着,飞到有缘人手里,好不好?"

  领纸的热情空前踊跃。几个女孩掏出随身带的笔公用,一个女孩等不及,干脆摸出口红写起来。这个创意得到了一致认可,带笔的不多,没带口红的除了莫欣颜也就没人了,不多时,一只只精致的口红飞机络绎不绝地冲了下去。

  莫欣颜扶着楼梯,望着下面人头攒动哄抢纸飞机的场景,心中一阵恍惚,难道回到了中学时代?

  初一的时候,莫欣颜的教室在二楼,其余几个初一班都在一楼。为了不脱离大集体,班里的男生想出一个主意,每到下课就往下扔纸飞机,其他几个初一班的男生则欢呼雀跃,争相抢夺。回归行动只执行了一天,就被勃然大怒的教导主任叫停,为首的几个男生罚扫了两周的校园。要是教导主任有机会到此进修,必然要惊叹当年那些男生是不是打入了相亲会的主办方。

  燕小六见场面热烈,笑得合不拢嘴:"大家先自由活动一段时间,相互认识一下,半小时后组织联谊活动。"

  女士纷纷下楼,男人们高举着纸飞机,看见美女就问:"请问你是×××吗?"

  如果回答是肯定,自然皆大欢喜,立刻生出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众人隔开,密不透风地谈话;如果回答是否,但是男人长得还不坏,那么又是一遍自我介绍;也有长相不讨喜的,捡起自己精心描画、被人踩了无数脚的纸飞机,自怨自艾地撅了嘴坐着。

  莫欣颜待在二楼没动,看着下面乱得不行,直后悔不该来。不提防一个男人上了楼,直奔她而来,张口就自我介绍:"我叫鲍云,今年三十六岁,离异无子女,有车有房,你几岁了?叫什么名字?"

  莫欣颜吓了一跳,抬头看时才发现面前站着个地中海,虽然尽力将两边的头发梳过来地方支援中央,无奈中央军太过势单力薄,到底撑不住场面,锃亮的头皮在灯下闪着汗光。

  莫欣颜咽了口唾沫,尽量和蔼可亲地说:"我现在还不考虑成家……"

  地中海怒道:"那你来凑什么热闹?"

  接着又直奔胡菁:"我叫鲍云,今年……"

  胡菁早听见那番精彩简介,双手乱摆:"对不起,我已经结婚了,我是陪朋友……"

  地中海更怒:"什么素质,结了婚来这里捣乱什么!"

  地中海再接再厉,勇猛杀向下一个目标,莫欣颜和胡菁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回家吧。"

  两人分开人群,挤向出口,眼看就要到门边,忽然一个男人拦住她们:"打扰一下,请问两位美女是不是要离场?"

  莫欣颜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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