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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


  “对了,贤芝,我记得温安年曾说过,他说秦汤汤和他在一起是第一次,所以他要对她负责,他把她想象成单纯的女孩。如此看来,这个年轻的女孩也太可怕了。她可能就是故意药流的,然后找茬和我挑起事端,然后打起来,最后把这摊子事都让温安年算在我头上!”我恍然大悟这一切,想到我那可怜的信用卡,就恨不得马上冲进病房去剥了这个臭女人的皮。

  温安年,你是天底下最愚蠢的男人,你这个大傻冒儿,你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唬的不知东南西北。好好的一个家你不要,你值得吗?我在心里冷笑,你还当她是纯洁的少女宝贝,殊不知这个女孩已经有几次的流产史了,心机还这么重。

  “走!去病房找她算账去!我非把她拆穿不可,把她从床上揪下来,狠狠打她一顿。我瞧出来了,这三八就是故意的,想用苦肉计来整你,瞧着,看我待会儿怎么虐待她!”贤芝蠢蠢欲动,摩拳擦掌。

  我们直接奔往二一八病房。我脑子一直在想着推开病房门的那一刻,我应该怎么做,是直接上前抽她两巴掌,还是先好好嘲笑温安年,拆穿秦汤汤的谎言。

  脑海里闪现过好几幅画面,是我们扭打成一团,还是秦汤汤哭着求温安年饶了她呢?

  我和贤芝是以平和的方式进入病房的,门是虚掩的,没有锁,本来还准备要是温安年不开门就一脚踹开,大不了把事情闹到,闹到公安局去,让大家都看看这对狗男女的德性。

  温安年并不在病房,只有秦汤汤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眼睛微闭着,估计在睡觉。她还真是舒坦,空调开着,养精蓄锐,肯定是在幻想温安年会怎么帮她出气,她一定在洋洋得意自己的计划。

  我拳头握的直响,站在病床边,贤芝看看我,她突然大声说了句:“素丫,还等什么,趁狗男不在,咱们好好教训这条母狗!免得到了春天发情咬人!”

  秦汤汤被惊吓到了,突然睁开眼睛,看见我和贤芝站在她床边。贤芝双手开弓,没等秦汤汤反应过来,一把就掀了被子,把秦汤汤往地上拖。

  “季素,抽她,抽死她,叫她以后还敢嫁祸你,还敢勾引男人,呸!碰你都脏我的手!”贤芝朝秦汤汤瘫在地上的身体吐了一口口水。

  秦汤汤歪歪地躺在地上,左手扔攀着病床,尖尖的小脸蛋,好像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样子,看出来她多想站起来和我拼命。但是她的身体似乎看起来真的很虚弱。她擦掉脸上的口水,嘴角冷冷地哼了一声,扬起面,说:“你们不过就是会欺负弱者,季素,你不就是会搬救兵吗?有本事你和我一对一干啊!两个老女人欺负我一个,你们有道德吗?”

  这个抢走我男人的女人现在竟然扬着那张小妖精脸和我讲道德,如果不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把我卷入战局,我怎么会和她正面冲突?我总是在忍,即使他们俩就在对面的房间里高调的暧昧,我都忍了。

  而这个女人现在却质问我还有没有道德?如果是我们两个人欺负一个刚刚做完流产手术的女人,我们确实没有道德,我们还很残忍,但要是列举这个女人的罪行,我怕是谁都可以理解我现在想痛扁她的心情了。

  我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顿了顿,说:“好,你说我们没道德,我们以大欺小,以多欺少,那我问你件事,我要你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你肚子里的孩子流产是不是因为你早上吃了药流的药物?你流产与我根本就没有关系!对不对?”

  秦汤汤的脸上竟没有一点点惊讶,这个二十岁女孩的演技让我瞠目结舌。她立刻就哀号起来,索性躺在地上哭,任由贤芝的脚踩在她的一只手臂上。她不住地掉眼泪,一只手遮住了脸,长发都散在了地上。

  她哭着说:“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没了,你们还诬陷我,季素,你不就是看我和温安年好你心里不服气,你们都离婚了,你为什么要夺走我孩子的生命……你的心好狠,我求你放过我,我和温安年分手行了吧。”

  她一个劲儿地哭,我蹲下身子,拉开她捂住脸的手,说:“你少装了,医生都查出来了,查出你早上吃了药,也只有温安年会相信你那点儿小伎俩。你好恶毒啊你,你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你还在这里呼天抢地的哀号。你给我马上收拾东西,滚出这个医院!”说完我重重地将她的手摔在地上。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你们还是不是人!”温安年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他手里拎着保温盒,不用想,肯定是给秦汤汤买的鸡汤,这是他惯用的招,以前我感冒发烧他都是这么待我的。

  温安年冲进来推开我们,秦汤汤一见温安年回来就张开了双臂,一把就抱住他的肩膀,哭着说:“安年,你总算回来了,她们打我,把我从床上拖到地上打,还诬赖我说是我用药害死了我们的孩子,这事和她没关系,还说叫我滚出医院。安年,我好害怕,我会不会像我们的孩子一样被她们害死啊。”

  我气不过地说:“温安年,我告诉你吧,她都是装的,医生都说了,是她自己吃的药,她私自药流,跟我无关,凭什么我要为这个流产买单!你把钱都还给我!”我伸手要钱。

  “等一下,我再补上一句!”贤芝说道:“姓温的,你有没有好好调查她的过去呢?我听医生说,她好像不止做过一次人流。是不是你们第一次交配时,她还假装说痛啊,她在你面前装清纯,其实之前被多少男人睡了你数得清吗?你这个蠢猪!”

  秦汤汤更加用力地抱紧了温安年,猛烈地摇头,哭着说:“不,不,安年,你别听她们的,我是你的,我是你一个人的,我只有你一个男人,你是相信我的,是吗?”

  温安年把她抱到病床上,盖好被子,柔声说:“我怎么会怀疑你呢,事情我来解决,你乖乖把身体养好就是了。”

  “喂,姓温的!你执迷不悟是吧,我要不是看在咱们以前的交情上,我都懒得告诉你,随你以后戴多少顶绿帽子,反正季素是不会再跟着你的了!”贤芝说。

  温安年没有作声,只是坐在病床边呵护着秦汤汤,拿毛巾擦着秦汤汤的脸颊,那么无微不至,我真怀疑这个男人不是背叛我的那个温安年,此刻的他,那么深情款款地注视着病床上的女人。

  “温安年,我们认识这么久,你难道不了解我的为人吗?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她流产的事,真的与我无关,你怎么就不信,难道要我把医生叫来,让医生当你的面再和你重复一遍吗?”我说。

  秦汤汤的身子又探了起来,紧握着温安年的手,可怜兮兮地说:“安年,我不想你为难,我更不想别人这么羞辱你,我走,我不住院了。我在南京本来就是无依无靠的,我从哪儿来我回哪儿去,我们分手吧。”

  羞辱,我说的话是在羞辱温安年吗?

  温安年一听这话,不得了,调头就对我开火,那眼神是不带丝毫感情的,冷冷地说:“你们还想逼人怎样,季素,本来这事我都冷静下来,都不想追究了,可你也不能把人往死路上逼,我是不会和她分手的。你们现在就给我出去!我自己的女人,有事我自己兜着!”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信用卡,扔在地上,说:“拿着卡,不就是为了俩钱吗?你们俩给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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