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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见艾茹没有答腔,他又说:"其实我也不懂画,但既然身为海归教授,总要附庸一下西洋画的风雅,呵呵,别笑我啊!"他扭过头扮了个鬼脸,艾茹开心地笑了,感觉跟这个男人已经认识了很久。

  车子很快就拐上了通往九溪的马路,两边没有什么商铺,冬日的阳光穿过树杈在地面上画出横七竖八的线条。艾茹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她不想问,"我们一同去向未知的远方……"这句歌词好像就是为他们写的。有的时候,能够毫无顾忌地跟着一个人去陌生的地方,让自己任性地放纵一下,是对芜杂心灵最好的安慰。

  没过多久,前方就出现了几幢红色的二层别墅,它们浸泡在阳光里,看上去温暖舒适,就像童话里公主应该住的地方,艾茹从心底里发出赞叹,"真漂亮!"

  章墨吹了声口哨,"欢迎艾茹小姐光临寒舍!"

  跟着章墨踏进别墅,里面的装潢和陈设让艾茹有些眼晕,但她努力装成见多识广的样子,告诫自己千万不能露怯。"你随便看看,我给你煮咖啡,马上就好。"章墨的随意让她轻松了不少。

  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艾茹看到外面是一个木质露台,摆了几件藤编家具,那个蛋型的秋千是她从来就喜欢的,要不是跟章墨还不太熟悉,她一定会出去荡几下过过瘾。

  "喜欢吗?"不知道什么时候章墨已经站在她的身后,呼出的热气吹进她脖子里,麻酥酥的……艾茹回过头想说些什么,双肩却已经被章墨拥住,他把她转过来紧紧地搂在胸前,她吃惊地想推开他,心脏咚咚咚咚地都快跳出来了,脑子里一片空白……章墨避过她不停摆动的脑袋,嘴唇不由分说地一下子吻在她的颈窝,温热的电流迅速穿越全身,她下意识地抱紧了他的脖子,微张的嘴里发出越来越急促的喘息……

  可是章墨却突然推开了她,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绯红的脸,说:"对不起,我太鲁莽了,吓到你了吧?"

  艾茹不知所措地望着这个男人,沸腾的血液烧得她很难受,表面上却还要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真是太难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内心里恨不得掐死这个要命的男人。

  看着她奇怪的表情,章墨舒展地笑了,他的笑容像阳光下的郁金香,非常迷人,艾茹忍不住摸了摸他刮得铁青的下巴,在心里挣扎着:既然李建设可以跟别的女人,那自己的守贞还有什么意义呢?让自己愉悦一下,于情于理应该都是无可厚非的吧?

  章墨重又拥她入怀,不过这次是温柔的拥抱,他轻轻地吻着她的头发,嘴里喃喃地说:"对不起宝贝,我第一次见到你就爱上你了,你站在马路中间惊惶失措的样子让我心碎,当时就想抱起你好好地抚慰,可是我觉得自己没有资格……你不知道这些天我是怎么受的煎熬,很快就要开学离开这里了,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想要见你的冲动,宝贝,你能原谅我的莽撞吗?"

  艾茹的脸紧贴在他的胸口,阳光和烟草的温和气息让她意乱情迷,身体的饥渴超越了她的理智,她抛却了所有的心理桎梏,一心只想得到这个男人。

  所以当章墨把她轻轻地放到床上的时候,她涨满汁液的身体早已迫不及待了……他的技巧和耐力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而她的表现也让他喜出望外,他们像久别的情侣,把蕴藏在体内的能量彻底地释放出来了……

  风暴终于平息下来,艾茹偎在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男人胸前,理智慢慢地又回来了,她想起艾芒的警告,心里一阵酸楚,幽幽地说:"我是不是做了不该做的事?我是个坏女人,对吗?"

  章墨撑起身子俯视她的眼睛,"你怎么能这么想!难道你没有觉得很享受吗?婚姻是存放爱情的容器,而不是禁锢情感的牢笼,如果我们的婚姻都很健康,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了。宝贝,我不是随便的人,围着我的女人很多,她们都巴不得能跟我亲密,但我从来都是跟她们保持距离的,我是真心爱你才会……难道你不爱我吗?"

  艾茹感动地抱紧了他,"我也爱你!"

  "很多事情要看你从哪个角度来理解了,每个人都有责任让自己愉快,不是吗?活得轻松些,不要对自己太苛刻了,好不好?Just relax!"他轻声地在她耳边劝慰着,温柔地抚摸她凝脂玉一般的脊背,仿佛被施了催眠术,她的思想和身体一起松弛下来,几个月来头一次心无杂念地沉沉睡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章墨正坐在床边低头看着她,她笑了,"你怎么没睡吗?"他做出一副委屈的表情,"睡了,可是胳膊被你的脑袋压断了,我只好爬起来去接骨。呵呵,起来吧,你肯定饿了,有好吃的等着你呢!"

  刚下楼梯就闻到餐厅里飘出令人垂涎的香气,艾茹惊奇地看着桌上的排骨藕汤、油爆大虾、蒜茸椰菜,舔着嘴唇问:"你怎么还有这一手啊?"

  章墨得意地说:"这不过是小露锋芒而已,我长年一个人生活在国外,不学几手防身的招数,还不早就馋死啦?"

  艾茹忍不住踮起脚吻了他一下,想起艾芒说过的:他是最好的情人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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