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时尚阅读 > 失踪的上清寺 | 上页 下页
一〇三


  “哈哈,原来在这里!”

  我们跟着老曾爬上去,原来这这是一个大洞,显然近年来整修过。老曾小心地把石板移回原位,盖住我们出来的洞口,还把洞边的泥沙踢了一些掩盖缝隙。

  老曾取出图,判断了方向说:“这个大洞离外面已经很近了,跟我来。”

  这个大洞平整好走,除了有些地方有积水,一路没有障碍。小敏很快超过了老曾,从走变成快走,最后跑了起来。我们也跟着小跑。

  可是,快到头的时候,一堵砖墙挡住了去路。

  小敏使劲一推,砖墙就塌了下来,差点打到她的脚。

  倒下的砖墙后,是一堆垃圾,臭得我们难以呼吸,但隐约已经看见光线。

  我们迅速踩着垃圾向有光的地方去,还没有到洞口,我的手机响了。

  (七十)

  这时,离洞口只有几步之遥了,洞外盛夏的阳光晃得眼睛无法适应。

  在钻洞时不方便,所以我把手机放在小敏的小背包里,听见铃声,才和小敏七手八脚把手机取出来。正准备接听,铃声已经停了。打开机盖一看,有一个未接电话,是潘天棒打来的。

  潘天棒和宇成的位置,是绝不可能有信号的,难道潘天棒一个人居然把宇成背出洞了?或者是他抛下了宇成到洞外给我打电话?

  记得我们分开的时候,那一带的洞子一直在塌方,会不会出了大事?

  我急忙拨号把电话回过去,同时脚步也没有停下,可我们一直走到洞外,手机都没有人接。

  出洞的地点,是一条僻静的小巷,有几座老旧的房屋。一位老人从路上走过,边走边打量着我们。

  “啊,舒服多了,洞口太臭了!”老曾做了一个深呼吸,就去看房屋的门牌号。

  “大哥,是谁打来的电话?”小敏在一边询问,我明白她希望是谁打来的。

  “应该是潘天棒打来的,可我打回去,他又不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我一边拨着号,一边把电话递给小敏看。

  看着面前的老宅,老曾突然说:“啊!这里是嘉陵新村嘛,旁边就有一个佛图关公园的北大门,离重阀那个洞子只有不到半小时的路。”

  电话那端,潘天棒还没有接听,我关上电话,对老曾说:“潘天棒那边很奇怪,他现在应该在洞外了。可他一直不接听。”

  老曾说:“那我们快上山。”

  在小巷拐了几个弯,上了一条公路,再接着右转,就到了佛图关在山下的北大门,由于取消了门票,门口无人值守,门边的房屋也没有人,路上长满了荒草,看来,已经很少有人来这里游玩了。

  我们沿着台阶上坡,经过几番劳累,老曾体力仍是最好的一个,冲在最前面。小敏不适应山路,我停下等她,她摆摆手,喘着气说:“别等,别等我,去找天棒哥。”

  大门往里走有个茶馆,由于客人少早已没营业了。再往上走是一坡石梯,什么都没有,树木茂密,虽然阳光灿烂却依然显得阴森森的。小敏一个人掉在后面,多半会害怕。

  我明白小敏的心情,让小敏把背包给我,然后把水壶留给她:“跟紧点,公园有些岔路,别走丢了。”说完,我就拿着手机快步跟上老曾。走了几分钟,一回头,小敏已经看不见了。

  我向山下喊:“小敏,听得见吗?”

  山下小敏的声音传来:“放心吧,我不会迷路的!”

  佛图关公园人气凋落,规模又非常大。靠嘉陵江一侧林深草长,在没有收门票后,管理的人员更少了。如果让我一个人白天来逛这里,都免不了害怕,小敏本来胆子就不大,我还真替她担点心。

  老曾安慰道:“放心,才这么远点路,喊得答应就走不丢,我们要抓紧时间。”

  向上走了大约一半的路程时,电话突然响了,是潘天棒打来的!我连忙接听,潘天棒的声音很虚弱:“你跑哪点晃去老嘛,难得雨后天晴,快点回来喝老荫茶!”

  一直为他们两个担心得要死,突然听到他用虚弱的声音开玩笑,不知道怎么却有点想哭。我镇静着自己,说道:“汇报工作不要东拉西扯,要直入主题。难道你们旅行社领导没有教过你?快说,宇成怎么样了,你们在哪里?”

  “我们现在洞口歇凉,欣赏风景。刚才洞里面下了一场流星雨,我被几块石头非礼了头部,感觉就象去年驴友聚会那回,连喝三瓶江津白干的结果,你晓得三,爽惨老。清醒过来的时候,宇成正在亲热地呼唤我,才发现我已经睡在洞口了,手上还拿着电话。电话里面有好几个未接电话在闪。喂,你的声音啷个老?呼吸不均匀?显然是缺乏锻炼,我当年带团去华山的时候………”

  潘天棒还在那端罗嗦,我把电话递给老曾:“看来情况比我担心的好多了。”

  老曾接过电话,打断了潘天棒:“原地不要动,我们马上到!”随后,老曾关上机盖,把电话递给我,就快步继续走了。

  我边走边猜测当时洞里的情况:我们走后,潘天棒他们所在的支洞也开始塌方。潘天棒一定是举着老曾的空包帮宇成遮挡,所以无法躲避,结果被石头砸晕了。但他们是怎么到的洞外呢?难道宇成的伤好得那么快?

  老曾很久没有来佛图关公园,花了些时间找路,到达重阀洞口的时候,比预想的半小时更长一些。一到洞口,潘天棒的声音就响起来了:“曾叔叔,老罗,你们总算来了啊。”

  潘天棒和宇成头上都绑着布条,象两个大巴山区的种田人,并排坐在门口的平地上,一身脏得象黑泥地里打过滚的。

  看见他们二人清醒,放了一半心。老曾上前检查宇成的伤势,我则准备查看潘天棒的大脑袋。

  “不要动,有点疼。”潘天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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